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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伟宁 王丽媛 山东中医药大学
中医学历来重视情志因素的致病作用,早在2000多年前的《黄帝内经》中就有这样的记载:“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苑于上,使人薄厥。”而对于情志因素导致脾胃病的发生,后世医家亦多有论述,如张景岳在《景岳全书·杂证谟》中曾云:“气泄证,凡遇怒气便作泄泻者,必先以怒时挟食,致伤脾胃。”
对于情志因素导致脾胃病的病机,历代医家多有论述,综合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一、忧思气结,脾失健运。忧思伤脾,脾气受损,运化不利,升降失职,可发为痞满、纳差、呕吐诸疾。
二、肝气疏泄太过、横逆犯脾。恼怒伤脾,木乘土位,横逆犯脾,可发为胃痛、泄泻诸疾。
三、肝气疏泄不及,脾胃升降失常。情志不畅,肝失疏泄,脾胃升降失常,可发为呕吐、泄泻诸疾。
山东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消化内科主任路广晁教授治疗脾胃病时,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常适当加以调情志之品,如甘松、香附、佛手、合欢皮、香橼皮等,每获良效。现介绍之。
甘松 味辛、甘,性温,归脾胃经。《本草纲目》中记载:“甘松芳香,甚开脾郁,少加入脾胃药中,甚醒脾气”。临床常用于中焦气滞,偏于寒者。以其气芳香最能醒脾,味辛能散,性温能通故也。
香附 味辛、微苦、微甘,性平,归肝、脾、三焦经。香附主入肝经,其疏肝解郁之力甚著,正如汪昂在《本草备要》中所云:“治多怒气郁,痰饮痞满,胸中腹胀,饮食积聚,霍乱吐泻……”临床常用于恼怒伤肝,肝气横逆犯脾者。但古人云“郁证未有不伤肝者也……但伤肝必伤其血,而香附不能生血也。”故在临床应用香附疏肝解郁时,多配以白芍、当归滋肝养血。
佛手 味辛、苦,性温,归肝、脾、胃、肺经。佛手既能疏肝解郁,又可醒脾理气。《本草再新》谓其能“治气舒肝,和胃化痰,破积,治噎膈反胃”。其性平和,临床上凡因肝气疏泄不及、肝胃不和所致诸病,皆可用之。
玫瑰花 味甘、味苦,性温,归肝、脾经。《本草正义》中云:“柔肝醒胃,流气活血,……推断气分药之中,最有捷效而驯良者芳香诸品,殆无其匹。”本品既能疏肝解郁,又可活血止痛。临床常用于肝郁气滞,而兼血瘀者。
香橼皮 味辛、苦、酸,性温。本品辛能性散,苦能疏泄,故能疏肝理气而止痛,且其气芳香醒脾。临床常用于肝郁气滞,肝脾不和之轻证者。但古人谓其单用多用损人正气,故在临床应用时加以益气之品。
荔枝核 味辛、微苦,性温,归肝、胃经。《本草备要》谓其:“散滞气,辟寒邪,治胃脘痛,妇人气血痛。”临床常用于肝脾不和、气滞作痛,偏于寒者。现代药理研究证明,其能降低血清总胆固醇和甘油三酯,故对于血脂偏高者,尤为适合。
合欢皮 味甘、性平。归心、肝、肺经。合欢皮主入心、肝经,善解肝郁,为悦心安神要药。《神农本草经》谓其“主安五脏,和心志,令人欢乐无忧”。临床用于肝气郁结,肝脾不和,且伴有失眠者。
现代药理研究证实,甘松、香附、佛手提取物具有拮抗组胺、5–羟色胺以及乙酰胆碱的作用,进而抑制胃肠道蠕动,故可缓解肠易激综合征等胃肠道疾病引起的腹痛、腹泻等症状。香橼皮提取物则具有促进胃肠道运动的作用,故可缓解功能性消化不良等胃肠道疾病引起的腹胀、食欲不振等症状。
调情志药物在胃肠道疾病中的应用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现代药理研究已证实,调情志中药提取物具有调节胃肠道平滑肌运动的作用,而路广晁教授多年的临床经验,亦说明调情志中药在胃肠道疾病的治疗中确实有其独特的作用,但其具体作用机制尚不明确,有待大家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