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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 明 山:《黄帝内经》治疗思想文化观解析

来源:www.chinesemedicines.net
摘要:尤其对《内经》研究甚精,弃门户之见,集各家之专长,师古不泥,以求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出版专著有《黄帝内经研究大成》,中医药高级丛书《内经》以及《内经选读》、《内经讲义、《内经学》等全国规划教材,校注《医心方》等。治疗思想,是治疗疾病、恢复健康的总体构想,它指导着治疗原则的确立和治法疗法的应用。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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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山,男,1940年生,辽宁铁岭人。1964年毕业于辽宁中医学院.现任辽宁中医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享受国家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

    赵明山教授有宏阔的学术视野,严谨的科学态度,深厚的学术底蕴。尤其对《内经》研究甚精,弃门户之见,集各家之专长,师古不泥,以求古为今用,洋为中用。在医疗、教学、科研之余,笔耕不辊,博通的学识体现在字里行间,著述颇丰。出版专著有《黄帝内经研究大成》,中医药高级丛书《内经》以及《内经选读》、《内经讲义>、《内经学》等全国规划教材,校注《医心方》等。先后发表有较高学术价值学术论文30余篇。

    治疗思想,是治疗疾病、恢复健康的总体构想,它指导着治疗原则的确立和治法疗法的应用。在中医学理论奠基之作《黄帝内经》(简称《内经》)中,从宏观整体的传统思维出发,将“天人合一”、“中和观”等文化理念融入其论治学说,提出“法天则地”、“从容人事”、“治求中和”的治疗思想。

1法天则地
    《素问·宝命全形论》:“法天则地,随应而动,和之者若响,随之者若影,道无鬼神,独来独往。“《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治不法天之纪,不用地之理,则灾害至矣。”类似的提法还见于《内经》多篇。“法天则地”,即治病要取法于天地自然规律,这是贯穿《内经》治疗学的一个主导思想。

    治病必合天地之阴阳  《素问·金匮真言论》以人身表里、腹背、脏腑类比天之阴阳,归纳为“此皆阴阳表里内外雌雄相输应也,故以应天之阴阳也”,并提出“皆视其所在,为施针石也”。《素问·五脏别论>则认为人体不同器官分别与天气或地气相通:“脑、髓、骨、脉、胆、女子胞,此六者地气之所生也”,“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此五者天气之所生也”。按此道理,“藏精气而不泻”的五脏亦通于地气,“传化物而不藏”的六腑亦通于天气。天动,地静;天化气,地藏精。其对治疗的启示是:五脏阴精易亏损.宜固宜补;六腑传化易阻滞,宜泄宜通。

    《索问·太阴阳明论>云:“阳者,天气也,主外;阴者,地气也.主内。故阳道实,阴道虚。”此亦赅脏腑经络的阴阳分属,阳道实阴道虚之义为阳刚阴柔。其对治疗的启示是:六腑阳经之病多热多实,其治宜清宜泻;五脏阴经之病多寒多虚,其治宜温宜补。

    再如,《灵枢·阴阳系日月》谓“腰以上为天,腰以下为地”,而“伤于风者,上先受之”,“伤于湿者,下先受之” (《素问·太阴阳明论》)。据此,上半身病一般多用风药,下半身病多用祛湿药。张机《金匮要略》治水肿病便贯彻了这一原则:“诸有水者,腰以下肿,当利小便;腰以上肿,当发汗乃愈”。

    法天之纪天之纪,当指天体运行的轨道及周期,这是有规律可循的。人合天之纪的表现,《内经》认为主要有两大方面:一是体内的气血运动状态,二是身体内存在着天运周期所形成的多种时间节律,即近世称为生物钟者。“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灵枢·顺气一日分为四时》),因此,治病必须“法天之纪”。

    1》气血环流,不违天度  中国古代天文学关于宇宙结构理论,无论是天圆地方或天如斗笠地如覆盘的盖天说,天如鸡子清地如鸡子黄的浑天说,还是地处于大气包围之中的宣夜说,都认为大地是宇宙的中心。因此,对日月星辰运动的观测都是地球人天体视运动的轨迹。《内经》涉及天文的篇章记载了北斗星、二十八宿、日月及五行星的分布和运动,较多地描述了日月星辰自东向西的环转运动规律和月相变化,并赋予生物学及医学意义。《灵枢·脉度》:“气之不得无行也,如水之流,如日月之行不休,故阴脉荣其脏,阳脉荣其腑,如环之无端,莫知其纪,终而复始。”《灵柩·五十营》:“天周二十八宿,宿三十六分,人气行一周,千八分。日行二十八宿,人经脉上下、左右、前后二十八脉,周身十六丈二尺,以应二十八宿,漏水下百刻,以分昼夜,故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故五十营备,得尽天地之寿矣。”《灵枢·营卫生会》:“营在脉中,卫在脉外,营周不休,五十而复大会。阴阳相贯,如环无端……如是无已,与天地同纪。”即营卫之气在人身,不是静止不动,而是应天体运动循环周流的,其路径是周身二十八脉(双侧十二经、任、督、阴足乔、阳足乔),其速度是每呼吸一次运行六寸,循行一周身的长度是十六丈二尺,用时二刻(一昼夜的1/25),一日一夜共运营五十周。气血保持这样的正常运行状态,便会健康无病,可享天年之寿。

    基于营卫气血在体内有次序地循环周流才能保持健康无病的认识,《内经》将许多疾病归结于气血运行失常。如最常见的痛证,其发生的机理是:“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素问·举痛论》);严重的大厥之证为:“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厥则暴死,气复反则生,不反则死”(《素问·调经论》);不眠之证为“卫气不得入于阴,常留于阳。留于阳则阳气满,阳气满则阳骄盛,不得入于阴则阴气虚,故目不瞑矣”(《灵枢·大惑论》)。而其治,皆需调解气血的运行。《灵枢·卫气行》提出了“候气而刺”的原则:“谨候其时,病可与期,失时反候者.百病不治。”

    2》月郭满亏,补泻得宜  月亮在视运动过程中有朔、弦、望、晦的朔望月周期性变化。这种月相对地球的作用,《内经》提到“月满则海水西盛……月空则海水东盛” (《灵枢·岁露论》,显指月亮与海水潮汐的关系。而令人称奇的是,月相变化对人体的影响,在《岁露论》等篇中竟有十分细致的描述:月满,“人血气积,肌肉充,皮肤致,毛发坚,腠理郄,烟垢著。当是之时,虽遇贼风,其入浅不深”;月郭空,“人气血虚,其卫气去,形独居,肌肉减,皮肤纵,腠理开,毛发残,月焦理薄,烟垢落。当是之时,遇贼风则其入深.其病人也卒暴”。这可能是古人缜密入微观察的结果。这种月相对人身的不同作用,也影响了病后的治疗。<素问·八正神明论>指出:“月生无泻,月满无补,月郭空无治,是谓得时而调之。”否则,违天时而治,就会发生“脏虚”、“重实”及“乱经”之害。《素问.刺腰痛》谓针刺要“以月生死为痏数”,《素问·缪刺论》还具体规定了由月生至月满再至月亏逐日增减的针数。

    3)治本四时华夏大地处于北温带,季节分明,自古便有春、夏、秋、冬四季之称。一年中的四时更迭,使植物有生、长、收、藏的周期性变化,对人的生命节律的影响也非常显著。举凡脏腑之气的衰旺,气血的运行,脉气的浮沉。发病的趋向,病气的增减,皆与四时密切相关。所以在治疗上.别四时用针药成为(内经)治病的一大特点,载于经中多篇,仅针法的“四时刺”便可见于《素问》的《诊要经终论》、《通评虚实论》、《痿论》、《水热穴论》、《四时刺逆从论》和《灵柩》的《本输》、《终始》、《四时气》、《阴阳系日月》、《顺气一日分为四时》等篇。其四时剌的根据是:“春气在经脉。夏气在孙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邪气者,常随四时之气血而入客也,至其变化不可为度,然必从其经气,辟除其邪,除其邪则乱气不生”(《素问·四时刺逆从论》),或谓“春气在毛,夏气在皮肤,秋气在分肉,冬气在筋骨”(《灵枢·终始》)。所刺部位,各篇记载或同或异,说明对“气之所在”的认定和具体操作尚不完全相同,但据四时而刺之大理则一,“凡此四时刺者,大逆之病不可不从也。反之,则生乱气相淫病焉”(《素问·四时刺逆从论》)。

    用地之理  用地之理,即治病要“因地制宜”。地理,指地域、地形及地区物产等。

    秦汉时期,中国地域已十分辽阔。东、西、南、北、中各方的气候、水土、地势以及居民的生产方式和生活习惯等。都会有很大的差异,居民所患疾病的种类及其疗法自然具有其地方特点。《素问·异法方宜论》从医学发展历史的角度描述了这些差异和特点:东方临海地区,居民多患痈疽之病。适于排脓放血的砭石疗法便先在东方产生;西方山陵荒漠地区,居民多患内脏病,适于治疗体内疾病的药物疗法便先在西方产生;南方低洼湿热地区,居民多患筋脉拘挛疼痛之病,适用治疗筋肉关节病的针刺疗法便先在南方产生;北方高寒地区,居民易患胀满之类的疾病.适于温经散寒的灸火芮 疗法便先在北方产生;中央平坦温润地区,居民因不劳筋骨而易患痿厥一类疾病,适于通调气血的导引按足乔疗法便先在中央产生。面对五方病治不同,医生须全面掌握各种疗法,“杂合以治,各得其所宜”.以达到“治所以异而病皆愈”的效果。

    此外,地势高低不同也会影响人的健康和寿命。《素问·五常政大论》说:“一州之气,生化寿天不同”,“高者其气寿,下者其气天”。居民若外出旅行或迁徙,则会“适寒凉胀。之温热者疮”。在治疗上,亦需顾及“西北之气散而寒之,东南之气收而温之”,即不同地区之人腠理疏密不同.施针用药当灵活掌握。如此,方不违“天道地理,阴阳更胜”之规律。

    针药应天地(内经>每用天地之理说明针药之用。九针,在《内经》中是倍受称道的治病工具。被赞颂的原因.除其系代砭石而出现的金属针,属于治疗工具的重大革新外,还因其具有燮理阴阳、补泻方圆的妙用,而被披上神秘的面纱。《灵枢·外揣》说:“夫九针者,小之则无内,大之则无外,深不可为下,高不可为盖,恍惚无穷,流溢无极。余知其合于天道人事四时之变也。”《灵枢·玉版》说:“黄帝曰:夫子之言针甚骏,以配天地,上数天文,下度地纪,内别五脏,外次六腑,经脉二十八会,尽有周纪。”意为九针外应天地,内应脏腑经脉,其作用博大而又入微,是可以通达天人的理想的治疗工具。

    中医自古以来所用的药物皆为天然药,其来源大多是大地上生长的草木,部分为畜禽和石类。这些药物防治疾病的机理,在于自然界的药物与人身阴阳五行属性之相通。《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指出:“阳为气,阴为味……味厚者为阴,薄则阴之阳;气厚者为阳,薄为阳之阴。味厚则泄。薄则通。气薄则发泄,厚则发热。”《素问·至真要大论》也说:“五味阴阳之用,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涌泄为阴,淡味渗泄为阳。”药食之五味与人身之五脏相对应:“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咸入肾,甘入脾,是谓五入。”(《素问·宣明五气》)辅助药物治病的谷肉果菜也以五分之,以与五脏相合:“毒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以补益精气。此五者,有辛、酸、甘、苦、成,各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四时五脏,病随五味所宜也。”(《素问·脏气法时论》)。可见古人用药的原则也取自天人相关之大理,指导遣方用药的四气五味及归经的药性理论,也就由此而产生了。

    气运之治气运之治。指运气学说的防治体系。《素问·五常政大论》说:“必先岁气,无伐天和,无盛盛,无虚虚。而遗人夭殃,无致邪,无失正,绝人长命”,“化不可代,时不可违”。这是气运之治的准则。举凡五郁之治,司天六气偏胜之治,在泉六气偏胜之治,六气胜复之治,客主胜复之治,皆应符合运气盛衰之规律,从而制定出适宜的治疗措施,使人恢复正常的生化状态和生命节律。

2从容人事
    “从容人事”,语出《素问·疏五过论》。沦云:“从容人事,以明经道。贵贱贫富,各异品理,问年少长,勇怯之理。”从容,举动行为,或沉稳和缓之意。人事,人问世事,即社会的状态和社会成员的思想行为,还包括人群中的个体的生理、心理特点。由于社会的治乱、政治、经济、道德、风俗、信仰和人的性别、年龄、体质、人格、心理等多种因素在疾病的发生发展过程中都占有重要的地位,因此,在治疗上把握人事之变,将其作为常规大法,是非常必要的。

    掌握社会因素疾病的治疗规律人具有自然属性,也具有社会属性。多种不良的社会因素,或人与社会环境不相适应,都会影响健康,引发疾病。这类疾病往往不同于四时不正之气引起的外感病,而多为复杂的神形俱病,即所谓“心身疾病”。如《疏五过论》所举,由于社会动乱,致“封君败伤”、“尝贵后贱”、“始富后贫”,那些失势破产者会罹患“脱营”、“失精”之病。此类疾病的特点是。神伤在前,精亏于后,初起浑然不觉,难于名状.“不在脏腑,不变躯形”,若迁延失治,则会“身体日减,气虚无精”,乃至“身必败亡”。因早期诊断十分困难,更增加了治疗的难度。再如,《素问·汤液醪醴论》所载的因“嗜欲无穷,而忧患不止”等道德和心理因素所致之病,甚易发展到“神不使”的地步,针药皆难奏效。因此,《内经》对与社会因素相关的疑难疾病,主张通过全面了解病人的社会背景、生活经历和思想行为各方面情况,寻求致病的深层次原因,以利早期诊断和早期治疗。各类心身疾病,皆重在治神。《内经》将“医不能严,不能动神”视为诊治之五过的一种。《灵枢·本神》在篇首即明确指出:“凡治之法,先必本于神”;篇末又重申神伤失治之诫:“是故用针者,察观病人之态,以知精神魂魄之存亡得失之意,五者以伤.针不可以治之也”。神形俱损,治神亦须治形,多种疗法宜随证选用:“必齐毒药攻其中,砭石针艾治其外也”(《素问•汤液醪醴论》)。

    以人为本,实施个体化治疗  在诊治疾病的过程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医患关系。医患双方以谁为主呢?  《内经》明确地指出:“病为本,工为标。”(《素问·汤液醪醴论》)即以病人为本,医生为标,医生的服务以病人的需要为转移。《内经》还将这种医患关系之说推向至高:“标本不得,亡神失国。去故就新,乃得真人。”(《素问·移精变气论》)王冰注云:“标本不得,谓工病失宜。夫以反理倒行,所为非顺,岂唯治人而神气受害,若使之辅佐君主.亦会国祚不得康宁矣。标本不得,工病失宜,则当去故逆理之人,就新明悟之士,乃得至真精晓之入以全已也。”“本”为治疗对象,不能变更。而医生术穷,则应另就高明。以病人为核心,是《内经》诊疗疾病的一个基本出发点。

    实施以病人为核心的原则,必须全面考察每一个病人所处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及家族和个人的具体情况,进行个体化治疗。《灵枢·行针》说:“余闻九针于夫子.而行之于百姓。百姓之血气各不同形。”“百姓之血气各不同形”,是对人群特点和个体差异的高度概括。这种差异,既有性别、年龄等自然状况,也有在遗传中获得的及在生长发育和人生经历中逐渐形成的体质、人格、心理等方面的特殊表现。这些差异会造成发病趋向、证候类型和预后的显著不同,因此治疗要因人而异,亦即“因人制宜”。

    性别:主要是男女两性因身体结构生理特点不同而疾病有异,因而有不同的治疗方法,即使所患同类疾病,治疗亦应将性别因素考虑在内。如《灵枢·官能》:“不知所苦,两足乔 之下,男阴女阳(《甲乙经》、《太素》均作“男阳女阴”),良工所禁。”张志聪注:“不知所苦痛者,当取两跻于踝下也。男子数其阳,女子数其阴,故男取阳而女取阴,此良工之所禁也。”古人对此似有严格的要求。

    年龄:不同年龄的人气血状态有所不同,受邪之后的反应也会有一定的差异,其治疗重点、治疗方法及针药剂量即应随之而变。《素问·示从容论》:“年长则求之于腑,年少则求之于经,年壮则求之于脏。” 《灵枢·逆顺肥瘦》:“刺壮士真骨,坚肉缓节监监然,此人重则气涩血浊,刺此者,深而留之,多益其数;劲则气滑血清,刺此者,浅而疾之”,“婴儿者,其肉脆血少气弱,刺此者,以豪(毫)针,浅刺而疾发针,日再可也。”

    禀赋:禀赋即遗传。《内经》认为,人之长寿与早夭同先天禀赋有直接关系。《素问》的《上古天真论》和《灵枢》的《寿天刚柔》、《天年》等篇皆持此“寿夭论”。另外,<内经>也初步领悟到一些疾病的发生有遗传的或孕期先天因素的作用,如《素问·奇病论》就称“人生而有颠(癫)疾者”为“胎病”,认为“得之在母腹中时,其母有所大惊,气上而不下,精气并居,故令子发为颠疾也”,从而有自孕期即开始防治此类疾病的意向。癫疾即癫痫。据现代研究,原发性癫痫确有遗传性因素。《内经》关于由禀赋所造成的寿夭之异及某些疾病的理论,为治疗有关疾病及疗效评价,具有指导意义。

    体质、人格:体质与人格,与先天禀赋和个体成长的环境因素都有密切的关系。《内经》对人群中的各种体质类型有着极为详细而精彩的论述,并主张依体质和人格的不同而采用不同的治疗措施与方法,如体形胖瘦之治,经谓“刺肥人者,以秋冬之齐(剂);刺瘦人者,以春夏之齐(剂)”(《灵枢·终始》);“年质壮大,血气充盈,肤革坚固,因加以邪,刺此者,深而留之,此肥人也”,“瘦人者,皮薄色少,肉廉廉然,薄唇轻言,其血清气滑,易脱于气。易损于血,剌此者,浅而疾之”,“常人”,“视其白黑,各为调之,其端正敦厚者,其血气和调,刺此者,无失常数也”(《灵柩•逆顺肥瘦》)。《内经》按体貌、行为、心理特征,类之以阴阳及五行,将人分为“太阴之人”、“少阴之人”、“太阳之人”、“少阳之人”和“阴阳和平之人”五类,称“古之善用针艾者,视入五态乃治之,盛者泻之,虚者补之”(《灵柩·通天》);或将人分为木型五、火型五、土型五、金型五、水型五计“阴阳二十五人”,亦称“二十五人者,刺之有约”,“审察其形气有余不足而调之,可以知逆顺矣”,“先必明知二十五人,则血气之所在,左右上下”(《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经中还有“五形志”之说,主要为心理之差异:“形乐志苦,病生于脉,治之以灸刺。形乐志乐,病生于肉,治之以针石。形苦志乐,病生于筋,治之以熨引。形苦志苦,病生于咽嗌,治之以百药。形数惊恐,经络不通,病生于不仁,治之以按摩醪药。是谓五形志也。”(《素问·血气形志》、《灵枢·九针论》)。职业:世人有劳心劳力之别,职位有高下之殊。《内经》充分注意到不同的社会群体有不同的疾病谱,治疗方式也须有一定的针对性。《灵枢·根结》称:“膏梁菽藿之味,何可同也……以此观之,剌布衣者,深以留之;刺大人者微以徐之。”《灵枢·寿天刚柔》也提出,同患寒痹之病,“刺布衣者,以火焠之;刺大人者,以药熨之”。方法切合,疗效自会提高。

3治求中和
    “和”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基本精神之一,亦称“中和”,其意为中正平和,无过无不及。先秦时期的思想家们已开始倡导中和观。老子《道德经·四十二章》:“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论语·雍也》:“子目: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礼记·中庸》:“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内经)显然发挥了这一思想观念,并形成重要的治疗思想。

    守中和,长有天命  《内经》认为,“和”是正常生命活动与健康无病的良好状态。《素问·生气通天论》:“凡阴阳之要,阳密乃固,两者不和,若春无秋,若冬无夏,因而和之,是谓圣度。”这种“和”的状态若被破坏,疾病就会随之到来。

    《素问·经脉别论》有“生病起于过用”之论。《素问·生气通天论>也说:“味过于酸,肝气以津。脾气乃绝:味过于咸,大骨气劳,短肌,心气抑……是故谨和五味,骨正筋柔,气血以流,腠理以密,如是则骨气以精,谨道如法,长有天命。”同理,自然界的气候,人身的情志,也都应保持适中,勿太过与不及,即“寒温中适,故气将持,乃不致邪僻也”(《灵枢·师传》),“无为惧惧,无为欣欣,婉然从物,或与不争……是谓至治”(《灵枢·通天》)。

    致中和,疾病康复  既然疾病的发生是失和所致,那么,扭转这种失和的态势,使人体恢复到气血阴阳调和并与环境和谐的健康状态,当是治病的关键。对于阴阳偏倾、气血虚实、脏腑气争、经气失序等种种失和的表现,《内经》要求偏倾者求其平,盈亏者求其匀,相争者求其和,逆乱者求其顺,皆为致中和之举。《素问·玉版论要》的“阴阳反他,治在权衡相夺”;《素问·至真要大论》的“谨察吁阳所在而调之,以平为期”,“高者抑之”,“下者举之”、“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结者散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急者缓之”、“散者收之”、“逸者行之”等多种理法,皆为补偏救弊之治,亦以中和为目的。

    法天则地,从容人事,治求中和,共同构成了《内经》的治疗思想,反映了《内经》着眼于天人大体,顾及社会环境,从宏观上、整体上把握疾病防治的主旨。《灵枢·逆顺肥瘦》说:“圣人之为道者,上合于天,下合于地,中合于人事,必有明法。”<内经>的治疗思想,正是此“三才”文化观于医道中的具体体现。

摘自:《中医药学刊》文/赵  明  山

作者: 赵 明 山:《黄帝内经》治疗思想文化观解析 2006-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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