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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昌全谈“证”的现代研究

来源:www.chinesemedicines.net
摘要:走进“雾里”细“看花”关于中医证候学的研究焦点——“证”,学者们始终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日前,记者得到了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中医科凌昌全教授颇有见地的“解读”。如何认识“证”的定义自新中国的中西医结合工作开展以来,学者们围绕着“证”进行了40多年的研究,取得了大量的成果,也为“证”下了一系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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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雾里”细“看花”

关于中医证候学的研究焦点——“证”,学者们始终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旁观者也总是如“雾里看花”,不甚了了。如何认识这个重要的核心问题?日前,记者得到了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中医科凌昌全教授颇有见地的“解读”。

如何认识“证”的定义

  自新中国的中西医结合工作开展以来,学者们围绕着“证”进行了40多年的研究,取得了大量的成果,也为“证”下了一系列新定义。但是,由于不同学者的研究、描述角度不同,其定义也就不同。因此,给人们普遍、整体的印象为:“证”是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以致于许多业内人士也认为“证”的概念不清,难以深入研究。

  对此,凌教授指出:这是因“证”的传统定义与现代定义被混淆而造成的误解。任何概念都会随社会和人类认识的发展而变化。“证”的现代定义,要达到共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目前出现各家学说是很正常的事。我们对于“证”的传统定义和现代定义要进行正确区分。否则,对一个定义都不清楚的‘概念’进行深入研究,岂不显得荒唐吗?

  “证”的传统定义是基本清楚的,是应该有共识的。那么,“证”的传统定义是什么?凌教授说:“‘证’在古代医学文献中与‘症’相通。汉代张仲景在《伤寒论》中强调‘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金匮要略》以‘病脉证治’为主线;晋代葛洪的《肘后备急方》中有‘诸病证候’;元代朱丹溪有《脉因证治》专著;清代叶天士的《临证指南医案》指出‘医道在乎识证、立法、用方,此为三大关键,一有草率,不堪司命。然三者之中,识证尤为紧要。’在上述医籍中,所述‘证’所涵盖的范围,都是病人就诊时的症状和体征;认为在传统中医诊治疾病过程中,‘证’就是诊断,一经确定,就可据其立法,依法处方,据方议药。我认为,这些医籍对‘证’及其‘证候’已有十分清楚的传统定义,简而言之就是‘患者在特定时段所表现出来的,能反映疾病部位、性质、程度或发展趋势的一个或一组症状和体征’。我国历代医家正是在这个传统的、基本的、清晰的定义基础上,立法、处方、用药,治病救人。”

何为“证”研究的真正“症结”

  众所周知,中医证候学对于“证”及其“证候”自古至今都没有规范、统一的定性标准。因此,众医者对于“证”也就缺乏统一的认识和诊断。凌教授认为,这正是“证”的现代研究难以突破之“瓶颈”所在。

  他说:“就拿小柴胡汤证来说吧,《伤寒论》第96条重点指出了其四个主症,即寒热往来、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与心烦喜呕,但同时又指出了胸中烦而不呕、渴、腹中痛、胁下痞硬、心下悸、小便不利、不渴、身有微热、咳九个或然症。若以四个主症作为诊断标准,从文字看比较简洁规范。但九个或然症在诊断标准中是否要考虑?再说《伤寒论》里涉及小柴胡汤证的条文多达17条,其中第12条又指出发热症状包括近似于表证的身热恶风、近似于阳明的潮热、瘥后发热、经期发热和往来寒热等多种热型,而并非寒热往来一种。更何况在《伤寒论》中,又有‘但见一证便是,不必悉具’的著名论断。可见小柴胡汤证从开始就没有一个规范的诊断标准。如今,适用于小柴胡汤的各种疾病,在不同资料里的描述也不尽相同。比如,肝气郁结证:在高等医药院校第5版《中医诊断学》中,是‘胸胁或少腹胀闷窜痛,胸闷喜太息,情志抑郁易怒,或咽部梅核气,或颈部瘿瘤,或症块。妇女可见乳房作胀疼痛,痛经月经不调,甚则闭经’;而在《中医肝脏象现代研究与临床》中,则为‘胸胁、乳房、少腹胀痛;抑郁太息;咽有梗阻感;痛经闭经或月经先后不定期;脉弦’;但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中医临床诊疗术语证候部分》中,却描述为‘肝失疏泄、气机郁滞,以情志抑郁,喜叹息,胸胁或少腹胀闷窜痛,妇女乳房胀痛、月经不调,脉弦等为常见的证候”。

  他指出:由于上述情况,现在许多学者抱怨中医诊断标准过于宏观、缺少微观指标,以为这是“证”研究困难的“症结”所在,故花了很多精力研究诊断“证”的微观指标。结果微观指标是找到了不少,但真正能用于中医临床诊断的却很少。事实上,其根本原因并不在于寻找微观指标,而在于传统“证”的定性标准即宏观标准不规范。以未知研究未知,在科学研究中是犯忌的。

  对此,凌教授还谈到了自己的体会。他说:“我们在肝癌的‘证’研究过程中,一开始也是急于寻找能反映肝癌诸‘证’特点的现代指标,结果可想而知。在传统‘证’定性标准都未确定的前提下,任何现代的微观指标对‘证’研究来说,都成了‘无源之水’!后来,我们又回过头,花了近3年时间,综合文献回顾、临床调研、专家论证、临床验证等诸多方法,按照中医传统理论对肝癌临床常见的‘证’在宏观上进行了初步规范,在有了一致的定性标准之后,再开始对其进行半量化、量化研究,步入了研究正轨。”

怎样认识“证”研究的现代思路

  “证”研究的切入点在哪里?凌教授认为:“证”的现代研究,应该以现代疾病为切入点,从单证着手,逐步向复证研究过渡。他说:“现代医学对许多疾病都有非常深入的认识,因此‘证’的现代研究,首先应选择这些具体的疾病作为研究对象。比如,研究肝病的‘证’特点,就不如研究肝炎或肝癌更容易得出结论,因为肝病是许多肝脏疾病的总称,其内部未知的东西更多。另外,当前中医临床的‘证’多为复合证,名称混乱,且诊断标准也不十分规范。例如,在我们分析的49篇原发性肝癌诸‘证’文献中,冠以各种名称的原发性肝癌‘证’多达54个,这无疑给‘证’的现代研究带来了巨大困难。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中医的一些基本‘证’,如阴虚、阳虚、肝郁、血瘀等,在基本定性标准方面有很高的公认程度,稍加协调就能统一。如果将这些‘证’与各种现代检测结果‘挂钩’,进行相互之间的关系探讨,就有可能较准确地了解中医某些‘证’是否包含了某些现代指标的变化,最终就能确定哪些指标能充实到这些‘证’的现代诊断中去,从而给这些‘证’赋予现代定义。事实上,当我们对上面的54个‘证’进行分析、拆分后,仅得到了11种单证,其数量被大大简化了。近年来,我们以肝癌患者为研究对象。首先对其公认的某些单证,如肝郁、脾虚、血瘀等,从宏观上进行规范,然后对其进行半量化、量化,最后再试图研究肝癌临床的复合证。实践表明,以上思路是基本可行的。”

  “证”研究中,动物实验起什么作用?凌教授认为:‘证’的现代研究,首先应该以人为研究对象,取得相当成果后再进行动物实验才有意义。他说:“由于‘证’概念的特殊内涵,决定了要在动物身上模拟人的‘证’,至少在现阶段几乎是不可能的。迄今为止,各种‘证’的动物模型,在造模方法上似乎越来越进步,看上去也都有道理,但仔细推敲都很难符合中医的临床实际,即使被认为制作方法非常稳定、重复性很好、用得也很普遍的中医证候模型,是否真正能模拟相应的‘证’?现在也还不知道。用这些模型来研究‘证’可能也是犯了以未知研究未知之忌,即使研究出看上去很漂亮的结果,最终也是脱离实际的。因此,在‘证’的现代研究过程中,首先还是应提倡和鼓励直接以人作为研究对象。”

  “证”研究应向何处延伸?凌教授认为:“证”的现代研究不仅要与生命科学接轨,更要与整个的自然科学接轨。他说:“例如,我们应及时运用蛋白质组学相关技术来研究‘证’的现代特征。因为,如果能发现不同‘证’患者的血清在蛋白质图谱上,有任何稳定的、可重复的差异,那都会迅速地为所研究之‘证’赋予全新的、能被所有人接受的现代定义。”

  此外,凌教授还强调,“证”的定性标准研究,在量化方法上有待统一,否则,花很大精力研究出来的结果,却无横向可比性,难以推广应用,结果研究得越深入就越得不偿失。《中国中医药报》

作者: 凌昌全谈“证”的现代研究 2006-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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