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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目的：考察临床督导对心理咨询师职业伦理意识的影响，以帮助专业人员更好的了解和解决职业伦理困境。方法：采用心理咨询师职业伦理意识和态度问卷对33名受过临床督导培训的心理咨询师和27名未受过临床督导培训的心理咨询师进行调查，比较两组人群在职业伦理意识和态度上的差异。结果：两组人群在问卷中16个项目评判上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经过心理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在13个条目上有90%的人给出一致性评判，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有8个条目；在ACA给出明确的“是”和“否”释义的条目上，评判一致性低于80%的条目数受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有2条，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有6条，主要涉及保密性原则、咨询和督导的关系建立；具有争议的条目数上，经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也以2条少于未经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的3条，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在保密例外原则上具有不一致性。结论：经过临床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在职业伦理意识上强于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在咨询和督导关系建立、保密原则上的伦理意识薄弱；临床督导对心理咨询师伦理意识的培养和加强具有一定的作用，应该加强心理咨询师职业培训中关于伦理的教育，完善督导体制。
【关键词】 临床督导；心理咨询师；职业伦理；问卷调查
Comparison of awareness on professional ethics for counseling between counselors with the clinical supervision and those without
CHEN Fa-zhan，ZHANG Jie
1.Psychiatric Welfare Institute of Suzhou，Jiangsu 215008, China；
2.Suzhou Shangxiang Counseling Center
【Abstract】 Objective：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exerted by clinical supervision on the professional ethical awareness for counselors in order to help the experts have a better understanding. Methods:A questionnaire concerning ethical behaviors and attitudes was administrated to 33 counselors who have received the clinical supervision as well as 27 counselors without the experience in an effort to distinguish the difference in ethical awareness and attitudes between the 2 groups.Results: The two groups′ responses differed in 16 out of 26 items，including 4 items derived from section of counseling relationship in ACA code of ethics(e.g., 33.3% counselors without supervision thought clients could form personal relationship with counselors ,while only 6.1% supervised counselors thought it was ethical，P<0.001)；5 items from section of confidentiality; 4 items from section of professional responsibility;4 items from section of evaluation，assessment and interpretation；1 items from section of supervision，training and teaching．For supervised counselors，they agreed on 13 items comparing the green groups on 8 items．Among the items provided by ACA with the absolute "Yes" or "No" definition，the items which the assessment conformity are less than 80% amount to 2 for counselors trained by supervision while the items amount to 6 for counselors without supervision. These items mainly cover principle of confidentiality，relationship between counsel and supervision．As far as the controversial items，counselors with supervision have 2 items conformed while counselors without supervision have 3 items conformed．Counselors without supervision have no conformity concerning the principle of confidentiality．Conclusions: Counselors with the clinical supervision have an advantage over those without the clinical supervision on the ethical awareness．Counselors without the supervision have little awareness of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ounsel and clinical supervision as well as principle of confidentiality．Clinical supervision has certain influence on the cultivation and strengthening of counselors' ethical awareness．Therefore the ethical education in counselors' career training should be fortified and the supervision system should be iｍproved．
【Key words】Clinical supervision；Counselor；Professional ethics; Questionnaire investigation
心理咨询在我国的开展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中期，发展至今已有20多年的历史，近年来伴随中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所出现的国民心理问题已产生了对心理咨询的巨大社会需求，该行业将步入快速发展时期。但是很长一段时间我国并没有统一的关于心理咨询从业人员资格的相关规定。2001年，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颁布了《国家职业标准-心理咨询师（试行）》［1］，才对心理咨询师职业培训和职业技能鉴定工作做了详细的界定。随着资格认定的统一化、标准化，心理咨询师的培训也在全国广泛开展，但是心理咨询与治疗人员的培训比较重视心理咨询理论、方法和技术的传授和指导，基本忽略了心理咨询与治疗人员的临床伦理教育。从国外心理咨询行业的发展来看，在发展早期，对职业伦理方面的关注相对较少，但随着行业的发展，对这一话题的关注越来越多。目前国内心理咨询工作开展的如火如荼，业内人士也逐渐开始关注心理咨询行业的伦理问题，分别从心理咨询师的性别、资历、专业背景和咨询关系中的角色方面对心理咨询的伦理学进行了研究［2-4］。临床督导是指在心理咨询或心理治疗的控制情形下，受督导者接受督导者的观察、监督并提供指导的活动［5］,很多国家对心理咨询和治疗的从业人员要求必须有相应的督导经历才能从业［6-10］。那么有无临床督导经历的心理咨询师在职业伦理意识上有何差异？相关研究较少，本文将进行初步探讨。
1 对象和方法
1.1 对象
向取得心理咨询师国家二级证书，近三年内在我中心参加心理咨询师初级临床督导班的35名学员发放问卷，回收有效问卷33份，有效回收率为94.3%，其中男性8名，女性25名，大专学历者10人，本科20人，硕士3人，平均年龄（33.7±7.1）岁。同时向在某心理咨询培训中心参加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培训并取得证书但未参加过临床督导的学员30人发放问卷，回收有效问卷27份，有效回收率为90%，其中男性4名，女性23名，大专学历者11人，本科学历15人，硕士1人，平均年龄（31.8±6.2）岁。两组人群人口学基本资料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1.2 工具 心理咨询师职业伦理意识和态度问卷［4］
该问卷是高隽等人根据美国咨询协会ACA伦理规范编制而成，作者做了适当调整，将原先的29条缩减为26条，删减了较为本土化的第27条目（是否曾经知晓或听说过一些在您看来有违职业伦理的行为）、第28条目（在中国制定心理咨询和治疗领域的职业伦理是否必要）、第29条目（目前是否适宜在中国制定心理咨询和治疗领域的相关职业伦理）。表1 两组人群职业伦理意识和态度问卷评判结果比较及ACA释义，n(略)
问卷涵盖ACA七个基本原则中的五个原则：A.原则咨询关系（第1～5条），B.原则保密性，享有特权的沟通及隐私（第6～10条），C.原则职业责任（第11～17条），E.原则评估、测量和解释（第18～22条），F.原则督导、培训和教学（第23、24条），G.原则研究和发表（第25、26条）。选取的五个原则与《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咨询心理学工作伦理原则（第一版）》［11］中的专业关系，隐私权与保密性，职业责任，心理测量与评估，教学、培训和督导原则相对应。要求被调查者对这些条目做是否判断，即判断咨询师是否应该做出条目中所描述的特定行为。
1.3 统计方法
使用SPSS 13.0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t检验。
2 结果
2.1 两组人群职业伦理意识和态度问卷评判结果及ACA释义（见表1）。
2.2 两组人群评判不一致的条目比较 两组人群在职业伦理意识和态度问卷的26个项目中有16条的评判一致性的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涉及ACA释义A原则2条（第1、4条），B原则5条（第6～10条），C原则4条（第13、15～17条），E原则4条（第18、20～22条），F原则1条（第23条）。
经过临床督导的咨询师90%以上成员给出一致性评判的条目共13条，而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只有8条，前者多于后者。两组人群90%以上的成员给出相同评判的条目分别是第1条（A原则），第9条（B原则），第11、13、14条（C原则），第15、19条（E原则）。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给出一致性评判的条目几乎与经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相同（见表2）。表2 90%以上成员给出一致性评判的条目比较（略）
在ACA释义明确给出是或否的条目中，各成员回答一致性低于80%的条目中，经过督导的心里咨询师有2条，而未经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有7条，后者多于前者。受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的2条与后者相同（见表3）。表3 各成员回答一致性低于80%的条目比较（略）
2.3 经过督导的咨询师和未经督导的咨询师间有争议的条目比较
两组人群中40%以上成员作“是”判断，另外40%以上成员作“否”判断的条目被定义为争议性条目［4］。两组人群中具有争议的项目有一条相同，但是未经督导的咨询师争议性项目多于受过督导者（见表4）。表4 具有争议的条目比较（略）
3 讨论
本调查显示，在90%以上的成员给出一致性评判的条目中，经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多于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主要在“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可以和来访者发生咨询关系以外的私人关系”、“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可以在出于学术目的的报告中能识别出来访者的个人信息” 、“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在给来访者作任何测评之前都要征得来访者的同意”、“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可以和自己的督导对象发生亲密私人关系”条目上较受过督导的咨询师不能达成一致，主要涉及保密性原则，评估、测量和解释原则以及督导、培训和教学原则。未经过心理督导的咨询师倾向于与来访者和督导师建立私人关系，不能很好的保护来访者的私人信息，咨询的职业关系专业性不如有督导经历的咨询师强。而在心理测量的选择和结果的处理上也不能像受过督导的咨询师那样很好的尊重来访者的权利，并且缺乏足够的区分度，可能与实际操作经验不足而又缺乏上级咨询师指点有关。
没有督导经历的心理咨询师在“是否认为心理咨询或治疗会给来访者带来伤害”、“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可以和来访者发生咨询关系以外的私人关系”、“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应和来访者讨论保密原则以及保密原则以外的情况”、“当认为来访者有自杀或伤害他人的情况时，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应在未得到来访者允许的情况下向上级（或有关部门）报告”、“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可以出于学术目的的报告能识别出来访者的个人信息”、“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可以和自己的督导对象发生亲密私人关系（如朋友，情人）”、“是否认为教师可以给自己的学生做咨询或治疗”条目上与ACA给出的明确伦理界定不相一致，各成员的一致性回答低于80%。显示他们不能很好的尽到为来访者保密的义务，对保密例外情况把握不足，缺乏处理紧急咨询事件的意识和能力。在咨询和督导的双方关系建立中，未经督导的咨询师也与咨询伦理相违背，不能很好的意识到职业关系的纯洁性，也表明他们在职业关系中有更多的情感卷入。经过督导的咨询师对心理咨询的效果过于乐观，有51.5%的人认为心理咨询不会给来访者带来伤害，对心理咨询的专业性质认识不足。有24.2%的受督导的咨询师和66.7%的未经督导的咨询师认为教师可以给自己的学生做心理咨询，这可能与中国学校心理咨询开展的较广泛，老师给学生做咨询的现象较普遍，同时目前从事心理咨询的人员中有教师职业背景的人员较多有关。张爱莲等人也发现从事心理咨询和治疗的教师和医生对是否“向自己的学生或被督导者提供咨询”存在争议［3］。
两组人群在“咨询师或治疗师的价值观和来访者的价值观发生冲突时，是否认为咨询师或治疗师应将来访者转介给其他的咨询师或治疗师”条目上存在争议。《中国心理学会临床与咨询心理学工作伦理守则（第一版）》［5］中明确规定心理师应尊重寻求专业服务者的价值观，不代替对方做出重要决定，或强制其接受自己的价值观；ACA伦理条列（2005）给出的释义也表示在价值观发生冲突时不应随意转介来访者［4］。可见两组咨询师在咨询关系中尚缺乏足够尊重来访者价值观的意识，同时对心理咨询的性质认识还不足，自我意识过强。除了在保密例外原则上缺乏一致性的认同，未经临床督导的咨询师还在“咨询师或治疗师是否应主动向来访者说明自己受培训的背景和职业资格情况”上有争议性。心理咨询师在工作中应尊重来访者的知情同意权，在需要介绍情况或来访者提出相关要求时，咨询师应实事求是的说明自己的专业资历、学位、专业资格证书等情况。
经过分析可以看出，未经过临床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在职业伦理意识上较经过临床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弱，没有督导经历的咨询师尤其在双重关系建立和保密原则上的伦理认识与相关伦理规定差距较大。美国心理学协会在1990年调查发现，在心理咨询和治疗中最常见的伦理学问题就是保密和双重关系［12］,也可以看出保密原则和咨询中的关系是咨询师比较困扰和有争议的伦理问题，在“是否感觉咨询师或治疗师在他们平时工作中经常会有职业道德方面的困惑”条目中两组人群回答“是”的百分比比较高，也可以证明这一点。临床督导不仅让受督导者掌握和增加心理咨询和治疗的理论和技能，还能让受督导者了解专业角色培养职业道德［13］。本调查把临床督导作为变量，考察了不同经历心理咨询师的职业伦理意识，发现两组人群的职业伦理意识差距较大，经过督导的咨询师明显优于未经督导的心理咨询师。但经过督导的心理咨询师在部分伦理意识上也与职业伦理有差距，这些将会给他们心理咨询工作的开展带来困扰。因此在加强心理咨询师职业培训的伦理教育的同时，也应该建立和完善临床督导制度，确保质量。
本研究的样本量偏小，对可能影响咨询师职业伦理意识的其他变量没有考察，希望在以后的研究中改进。
致谢：感谢杨健身主任医师，潘惠民主任医师对本文的指导！感谢中科院心理研究所苏州教育中心以及所有参加调查的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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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1.苏州市精神病福利院，江苏 苏州 215008；2.苏州尚想心理咨询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