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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不已的追求——记中国工程院院士刘守仁

来源:兵团日报
摘要:2008年9月,新疆农垦科学院在我国首先把人的血液基因组织中得到的带有人肝细胞的基因片段,融进“供体细胞”育成的羊,再从羊的奶汁中体炼出含有肝细胞的再生增加因子物,用于治疗人的肝病。这一科技成果使我国基因工程技术在21世纪达到了发达国家的先进水平。作为这一科技成果的领军人物,刘守仁为此作出了新的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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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9月,新疆农垦科学院在我国首先把人的血液基因组织中得到的带有人肝细胞的基因片段,融进“供体细胞”育成的羊,再从羊的奶汁中体炼出含有肝细胞的再生增加因子物,用于治疗人的肝病。这一科技成果使我国基因工程技术在21世纪达到了发达国家的先进水平。作为这一科技成果的领军人物,刘守仁为此作出了新的贡献。



(一)



  建立品系是中国美利奴军垦型细毛羊由综合型向专业型发展的重要跨越。在中国美利奴军垦型细毛羊中,将剪毛量、净毛率、油汗、体大毛长、毛密、毛细度、繁殖率、产肉率等不同性状,分成诸多类群,加以提高,便成为各具特点的品系。这些不同特点构成品质特异性,能维持品种的旺盛生命力。并能通过杂交建立新品系,所以建立品系是优良品种的高级形式。古往今来,育种界培育一个新品种要100多年时间,当品种性状稳定并达到一定规模后,才从分化的羊群中发现系祖,开始培育新的专用品系。而刘守仁在选育中国美利奴羊品种的同时,就开始建立品系。中国美利奴军垦型细毛羊选育成功后的数年时间内,建立了十多个专用品系。这种奇迹,得益于刘守仁在上世纪70年代选育毛肉兼用军垦细毛羊时打下的基础。  



  军垦细毛羊是中国美利奴军垦型细毛羊的母本。上世纪50年代中期,刘守仁被分配到紫泥泉种羊场工作,接受了将哈萨克粗毛羊改良选育成细毛羊的选育任务。经过长期用阿勒泰细毛羊、新疆细毛羊、布尔华斯细毛羊等羊复式杂交,于1970年选育成军垦细毛羊。该细毛羊细毛品质较好,成为我国当时最好的细毛羊的两个品种之一。种羊推销到23个省区,销售量达8万多只。



  利用军垦细毛羊的羊毛纺织出的牧歌牌Z201毛华达呢产品为国家优质银牌产品,远销到美欧等16个国家,是我国少有的能纺高档纺织品的羊毛。从军垦细羊毛作为中国美利奴羊的杂交母本来说,本身就有丰富的优秀基因,在进行军垦细毛羊育种时,刘守仁有目的地将含有四个不同血液成分的羊群分成A、B、C、D四个类群。育成的军垦细毛羊虽具有体格硕大,产毛量高,腹毛好等优点,但与世界上优良的细毛羊相比,仍存在羊毛长度偏短、光泽差、油汗少、净毛率偏低等缺点,还须进一步改进。1972年,国家农业部从澳大利亚进口被称为澳大利亚国宝的美利奴种公羊,分配给紫泥泉种羊场等四个育种场,对各自的母系羊进行晋级杂交,以期同时育成中国美利奴羊,这正是刘守仁亟待改进军垦细毛羊使之成为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千载难逢的机遇。



  人们都说刘守仁有一双火眼金睛,只要羊群从他身边簇拥而过,他一眼就可判断哪一只羊是最好的。这种鉴定眼力的培养,是刘守仁在基层与牧工一起放羊时摸爬滚打摸索出的实际经验的积累,尤其是长期积累了羊的育种数据,洞悉羊各部位的相关性及遗传力和生产性能在体貌上的表现。选择种羊既要进行生产性能测定和血液系谱审查,还要通过其后代的特征特性来评定种羊的育种价值。这就需要在生儿育女之后,才能确定种羊的好坏。而刘守仁能在后裔测定之前就确定后备公母羊和主配公母羊的选择,这无疑加快了育种的进程。



  遗传工程就是把作为生物遗传的基因改来换去,达到人们所需要的目的,可以说刘守仁就有这种驾驭能力。他领导的团队近几年既能完成100支以上的特细毛羊的专用品种的选育,又能将多种优良基因组合起来,育成肉用多胎细毛羊。如果讲刘守仁过去的育种手段是沿用以数量遗传的生物学方法,而近年,在刘守仁领导下的新疆农垦科学院育成的可治肝病的克隆羊却是21世纪发达国家的科学家争抢制高点的基因工程技术。他们首先在我国将把人的血液基因组织中得到的带有人肝细胞的基因片段,融进“供体细胞”育成的羊,再从羊的奶汁中提炼出含有肝细胞再生增加因子物,用于治疗人的肝病。利用这样的技术路线和方法可以更快地促进新品种的培育,这是刘守仁在育种上的一次大跨越。



(二)



  企业实行“产学研”结合,是促进企业自主开发,加速科技成果转化,使企业立于不败之地的必然之路。这条真理在上世纪80年代我国实行改革开放之后,才被人们逐渐认识。而刘守仁所在的紫泥泉种羊场,早在1954年刘守仁来此任职后,就开始建立了这种体制。他们成立了畜牧技术办公室,开始搜集资料和建立种畜档案,邀请北京农业大学、新疆农业大学、新疆农垦科学院、自治区农科院畜牧所的专家教授来场指导,参加育种协作。1964年,他们完成对粗毛羊的改造,新品种选育的目标更加明确。此时刘守仁负责业务领导工作,使科研活动更加正规,建立绵羊育种站及草原改良站,与高等院校科研部门的往来越来越多,协作关系越来越紧密。自治区农科院畜牧所所长黄异生、新疆农业大学教授祝源又、北京农业大学著名养羊专家汤逸人教授、蒋英教授,贾慎修教授等轮流来场传递信息,指导研究方法。石河子大学李一善教授、吕维斌教授等将紫泥泉种羊场作为石河子大学农学院畜牧系的实习基地,频繁往来。这些精英成为刘守仁的智囊团、顾问团。



  1978年,刘守仁被任命为场党委书记和场长。他从全国养羊业的宏观战略考虑,积极引进澳大利亚的布尔华斯羊,大力提升毛肉兼用的军垦细毛羊的羊毛品质,并进一步巩固与发展产学研新体制,将技术、人力、物力等方面进行新的组合。首先在育种机构上有了大的提升。在育种站、草原站的基础上,成立紫泥泉绵羊育种研究所,刘守仁担任首任所长,当时的科技人员就达到30多人。这种不向国家伸手要编制不吃国家事业费,名副其实的企业科研所在兵团是第一家。凭着业绩,这个所得到原国家农垦部、兵团和农八师三级科研管理部门的重视,在科研项目立项上和科研仪器上给予支持。这个所在继续保持与原有的高等学院科研单位协作关系的同时,还扩大了与新疆农垦科学院、兵团畜牧兽医工作总站在研究方面的协作,紫泥泉种羊场科研成果得以大量涌现。从1978年到1990年前后十多年时间里,该场有10项科技成果受到国家奖励,其中4项获国家科技进步奖,7项获省部级科技进步项,10项获兵团科技进步奖,7项获农八师、石河子市科技进步奖。科技工作者撰写了100多篇论文,其中有50多篇在全国科技杂志上发表,30多篇在省级科技杂志上发表,一批技术人员获得国家、部级嘉奖。这些成果使得紫泥泉种羊场享誉我国的科技界、畜牧界。慕名来紫泥泉种羊场考察参观、访问的国内外专家、学者、作家、记者络绎不绝,进一步扩大了紫泥泉种羊场对外界的影响。



  刘守仁有扎实专业理论基础,学科知识面广,缜密的科研项目的设计能力和纯熟的实际操作能力使人钦佩,而且还有很强的团结沟通协调能力。他性格谦和,求真务实,不仅影响教育紫泥泉种羊场的干部职工,而且也深深感动了与他协作的高等院校的专家们。  



(三)



  经过14年的努力,国家正式宣布中国美利奴细毛羊选育成功。参加选育协作的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内蒙古自治区、吉林三省(区)四个育种场,符合标准的中国美利奴羊不足5万只。其中刘守仁所在的紫泥泉种羊场数量最多,但也只有1.6万多只羊。为了扩大这一成果,首要任务是如何加速繁殖中国美利奴羊。刘守仁深思远虑,大胆提出,要在兵团搞三级繁育体系,并要上级部门作为重大科研项目列项。绵羊的三级繁育体系在国内没有搞过,无经验可以借鉴,世界上只有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为了提高牲畜的某一性能,若干个牧场自发组织起松散的育种组织。而刘守仁提出的三级繁育体系是要采取严密的组织,把经济、技术、生产任务统一起来使良种繁殖和良种推广有机结合,在项目中实行兵团的农科教的结合。在计划中以紫泥泉种羊场为一级场,选择农七师、农八师的3个团场为二级繁殖场,23个团场为三级生产场。一级场为中心繁殖场,繁殖中国美利奴军垦型细毛羊,并向二三级场输送公羊和母羊及特级公羊的冻精。二级羊场为繁育场,使用一级场最优秀的种公羊或冻精及部分优秀母羊进行繁育育种,为三级场输送种羊。三级场即生产场,配种公羊全来自一二级场,扩大良种细毛羊数量,生产的羊毛达到精纺高档出口产品的水平。项目完成后,要显著地提高体系内40万只细毛羊品质,毛长提高1.5厘米至2厘米,净毛率提高5%至10%,生产特级细毛1000吨以上,培育符合标准的中国美利奴羊达5万只。



  设计中的三级繁育体系,范围广,规模大,不仅要进行技术组装而且还要不断技术创新,需要集中大量技术人员和物资,要有数百万资金来运作。兵团领导和兵团有关部门都支持这个项目,但是当时兵团经济很困难,原兵团科委(现为科技局)每年掌握的科技经费只有四五十万元,即使全给了这个项目也无济于事,于是这些部门的领导与刘守仁一起去北京向国家农业部申报项目,由国家农业部向国家计委申报,国家计委认为这是重大农业科研开发项目,具有典范性,成功后可以在农业的类似项目中推广应用。1985年,国家计委下达了由国家农业部主持,兵团承担的中国美利奴军垦型细毛羊繁育体系国家工业性试验项目。按照计划的要求4年完成任务。中央财政拨款240万元,兵团自筹60万元,总共300万元。该项目1989年结束后,超额完成了既定任务,取得巨大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不仅得到国家计委的高度评价,而且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刘守仁不仅是三级繁育体系项目的策划和主要设计者,而且是项目执行负责人和技术组组长。他以此项目筑巢引凤,广揽全国优秀人才。除与紫泥泉种羊场绵羊育种所等老的协作单位继续保持协作外,还与澳大利亚的科教文卫组织进行繁育新技术的协作,与中国科学院新疆分院化学所进行冻精生理研究的协作,与新疆农垦科学院的畜科所进行全面协作,加上兵团参加的技术人员达300多人。在项目被国家批准后,刘守仁被任命为农八师总畜牧师,更加重视科研计划与人才培养和基地建设,使二三级场的养畜业技术水平有了大的提高。每年春季,他都要组织技术人员分片开展大规模对羊的联合鉴定,使得项目得以顺利完成。中国美利奴军垦型细毛羊质量又有了新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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