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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受质疑的现代英雄

来源:文汇报
摘要:近日在香港爆发的猩红热疫情,也是因为引致猩红热的甲型链球菌变种,增加了其传播力及毒性……面对不断“显山露水”的超级病菌和日益严重的抗生素耐药性,科学家们再次把关注的目光投向疫苗——英雄时代的终结有些疾病你只会感染一次,痊愈后你便可在余生中获得永久性的免疫力,这是从古时候起就有人隐约领悟到的事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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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一段时间,全世界都记住了一种在德国引发重大疫情的名为O104:H4的出血性大肠杆菌,这种菌株对8类抗生素具有耐药性,具有空前的致命性。

        

        令专家担忧的是,O104:H4并不是杀伤力原形毕露的唯一病菌。今年4月,英国科学家在印度新德里市的饮用水中发现了多种超级细菌,由于携带了特殊的基因,这些细菌能抵御几乎所有已知的抗生素。近日在香港爆发的猩红热疫情,也是因为引致猩红热的甲型链球菌变种,增加了其传播力及毒性……

        

        面对不断“显山露水”的超级病菌和日益严重的抗生素耐药性,科学家们再次把关注的目光投向疫苗——

        

英雄时代的终结

        

        有些疾病你只会感染一次,痊愈后你便可在余生中获得永久性的免疫力,这是从古时候起就有人隐约领悟到的事实。所谓的引痘法,就是将患者少量的天花痂皮接种进未受感染者的皮肤,由此诱发轻微的疾患,进而起到保护免疫机制的作用。在17世纪,这种引痘法从中国经由土耳其传至欧洲。经过接种的人尽管仍有1%~2%会染病或死亡,但引痘法在流行病肆虐期间发挥的作用是举世公认的。1796年,英国医生爱德华·詹纳注意到民间对挤奶女工的观感印象:肤色白皙嫩滑,全然与天花无缘。于是,他利用相对无害的牛痘作为疫苗,成功地制服了天花这一危害人类的强敌。

        

        迄今为止,疫苗已创造了拯救数百万人生命的“奇迹”,其功效远胜于任何其他医疗干预,而人类从疫苗接种中受益的历史也已超过200年。如果说100年前父母亲最担心子女染上白喉的话,那么50年前的忧虑对象转向了小儿麻痹症。如今,最严重的小儿感染已在发达国家基本绝迹,由此开辟了用疫苗来抗争宫颈癌和带状疱疹等成人疾病的前景。

        

        但平心而论,疫苗大显身手的英雄时代在数十年前就已告终结,这一年代界限是不难划定的。毕竟,索尔克预防小儿麻痹症(即脊髓灰质炎)的疫苗是在1955年推广应用的,它在发达国家里迅速而引人注目地将这一顽疾转变为遥远的记忆。到了上世纪70年代末,世界卫生组织(WHO)所领导的消灭天花运动降服了那种病毒,使它由每年置数百万人于死地的“杀手”沦为生物安全性实验室里的“阶下囚”。同样,用疫苗预防麻疹的漫长战役也使全球死亡人数由1980年的超过250万,减少到现在的不足2万。

        

        不管怎么说,这些非凡成就终究是属于昔日的里程碑。令人扼腕的严峻现实是:艾滋病、疟疾和结核病每年加在一起所产生的“杀戮”效应,要超过1967年全球打响根除战役之际的天花。在非洲和印度的很多地区,由于遇到重重阻力,疫苗接种率仍低于80%。因此,探寻预防这三大疾病的疫苗之路是漫长而荆棘丛生的,为降服当今更为复杂的“杀手”而设计廉价有效的疫苗,仍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

        

        从世界范围来看,5岁以下儿童死于腹泻和肺炎的比例高达三分之一。在过去10年左右的时间里,通过接种疫苗以预防众多导致这些疾病的微生物,已成为发达国家儿童生活中司空见惯的一部分。如果能将这些疫苗普及到世界各地的每个角落,那么每年就可望拯救数亿儿童的生命。但与此同时,随着不少疾病逐渐从公众记忆中淡出,人们对疫苗副作用的容忍度在进一步降低。与上世纪五、六和七十年代相比,人们似乎更加无法接受疫苗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伤害风险。那么,疫苗的副作用究竟如何,是否有可能消除那些风险呢?

        

无法保证100%安全

        

        在发达国家,疫苗沦为其本身成功之牺牲品的案例时有所闻。比方说,疫苗接种已使麻疹近乎绝迹,因而回避疫苗这一“明智”的选择倒好像可以免遭风险了。甚至有些医生和护士也深受这种逻辑推理之害,致使不少家长拒不让子女接种疫苗,在无形中助长了公众的恐惧心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值得索解的悖论。

        

        约翰·萨拉蒙不是一名疫苗怀疑论者,他从来不相信疫苗对儿童有毒或会致病的骗人鬼话。然而遗憾的是,萨拉蒙近距离地领受了一幕疫苗副作用如何罕见地“嚣张逞凶”的悲剧:1990年,他的幼儿大卫在口服小儿麻痹症疫苗后不久便疲软得无力爬行。经过两年的理疗和就医,萨拉蒙才恍然明白:由于免疫系统衰弱,大卫患上了经疫苗而传播的小儿麻痹症。“他基本上就是在那一天瘫痪的。”现已退休、寓居弗吉尼亚州的萨拉蒙回忆说。

        

        这就是疫苗接种迄今查证的风险,发生概率约为240万分之一,常出现于免疫功能存在缺陷的人身上。当时虽然已有更安全的灭活疫苗可供选用,但相比之下,口服疫苗更廉价,也更易于服用,被认为更有助于控制疫情。事实上,美国在1980年代已消灭小儿麻痹症,偶发病例无一不源自于疫苗。在萨拉蒙和其他家长的努力下,美国终于在90年代末改用版本更安全的疫苗。

        

        疫苗面临的是比多数药物制品更加严苛的安全标准,因为接种对象往往是以儿童为主体的健康人。随着技术进步,现代疫苗比历史对应物更趋纯净和安全。但被疫苗驱赶走的“魔影”是看不见的,如今有许多疾病已很少现形,以至于它们一度发挥过的功效也给淡忘了。所以,公众在想象中只盯着影影绰绰的所谓风险,不管它们是多么轻微,这无疑增加了探索的复杂性。以麻疹、腮腺炎和风疹(MMR)联合减毒活疫苗为例,目前一方面排除了它会引起自闭症的无端猜测,同时也印证了它确实携带有的风险,诸如感染部位出现的皮疹、触痛和热性癫痫发作等症状。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彭博公共卫生学院的儿科学家尼尔·哈尔塞认为,尽管存在取证周期偏长等困难,但探索工作对于维系公众信赖疫苗的心态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种情况下,相关部门自然加大了监管的力度。在2009-2010年甲型H1N1流感大流行期间,不仅众多制药公司联手备足了尽可能充盈的疫苗剂量库存,而且卫生部门还对疫苗安全性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监督。美国科学家密切关注由志愿者提供的不良事件报告以及来自管理医疗组织、健康保险公司、免疫规划和神经病学家网络的数据。欧洲科学家对15个国家的数据进行了联网链接。中国有关当局指示卫生部门必须在24小时内报告潜在的副作用,事态严重的则缩短为两个小时。但尽管如此,这一时期在芬兰4~9岁的疫苗接种者中还是出现了60例嗜眠症,瑞典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科学家至今仍无法确证是否是流感疫苗造成了发病率上升。

        

        至于中低收入的地区,监管机制也在日趋完善,其中不少国家有更多的机会可通过基地设在日内瓦的全球疫苗免疫联盟(GAVI)获取疫苗。不久的将来,这些地区可望普及预防登革热和霍乱等疾病的新疫苗。2006年,基地设在华盛顿特区的泛美卫生组织开通了一个覆盖5个拉丁美洲国家的监督网络。目前,世界卫生组织正在同包括伊朗、突尼斯、越南和印度在内的12个国家进行合作,目的旨在研发检测疫苗安全性的方法与工具,眼下已有一半成果存入全球数据库。

        

        另一方面,有关当局往往宁可失之谨慎而一再发出预警。但无可否认,这样做的结果只会使公众患得患失。例如今年3月,日本有4名儿童在免疫接种后不久死亡,相关部门随即暂且中止了肺炎和B型流感嗜血杆菌疫苗的接种。据欧洲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的负责人皮埃尔·L·洛帕尔科透露,事后得出的结论并没有找到两者间存在直接联系的佐证,但这一段插曲还是引起了恐慌。暂且中止往往比重新启用更容易招致媒体的炒作,使世人只记住疫苗构成的威胁。

        

        出于安全性考虑,临床试验的规模正在愈益扩大,包括控制严密的随机化试验。拿RotaTeq和Rotarix这两种轮状病毒疫苗来说,它们在许可证颁发前的试验中分别要征募6万多名婴儿进行相关指标的评估。但即便是这样的大型试验,仍然无法排除出乎意料的罕见不测。例如墨西哥和澳大利亚在疫苗接种后发现肠套叠症状略有抬头的迹象,虽然其根本原因至今仍未查明。美国政府官员也因在缺乏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坚持要求从疫苗中剔除硫柳汞(一种消毒防腐药)而招致抨击。所以,严格说来,要消除疫苗风险是不可能的。正如芬兰国立卫生与福利研究所的副总干事尤哈尼·埃斯科拉所阐述的那样,作为一种具有生物效应的生物制品,“我们永远也无法保证疫苗100%安全。”

        

疫苗研发新动向

        

        疫苗最初是作为预防疾病的一种手段而设计的,无数事实也一再证明,预防要比医治更胜一筹。但值得一提的是,疫苗研发目前出现了由预防型向治疗型发展的趋势。现已设计成功的这类疫苗,可迫使癌细胞显出更多的异样,好让免疫细胞群起而攻之。当然,由于癌细胞源自人体自身的细胞,它也存在自体免疫反应排斥组织的反弹风险。同时,还有研究人员尝试用治疗型疫苗来阻断毒瘾。虽然尼古丁和可卡因的分子异常细小,无法靠自身引发免疫反应,但只要将免疫刺激蛋白质同毒瘾小分子加以揉合,即可达到抑制可卡因的疫苗作用。

        

        若要展望这一领域的发展前景,那就不能不提及在研发“通用型”疫苗中面临的巨大挑战。据有关人士介绍,此类疫苗可全方位地保护被接种者免遭流感和艾滋病等一切快速复制的病毒。这些病毒的特征就在于:能以疯狂的速率酿成关键蛋白质的突变,重塑各自的形态,彼此形成重组,通过不断进化使免疫系统和疫苗学家更难以探明深藏不露的致命弱点。

        

        应该看到,如今人类对免疫系统的理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透彻,但对有些难题却依然缺乏足够的洞察力。比方说,某些疫苗为什么功效平平或者根本不起作用,预防黄热病的疫苗为什么能起到绵延终生的防护作用?用牛结核菌研制成卡介苗(BCG)来阻遏引发人类结核病的分支杆菌至今已有90年,遗憾的是,新疫苗的研发在此期间几乎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作为21世纪为害最甚的灾祸之一,艾滋病至今仍“逍遥法外”:病毒善于快速更换其“外衣”,用“聚糖盾牌”来进行自我保护。更何况,艾滋病侵袭和颠覆的就是免疫系统本身。但有关研究人员抱怨,开发工作中的最大障碍并不总是病原体的免疫逃避机制,而是发达国家对真菌疫苗研究缺乏需求和无利可图的尴尬。
作者: 201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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