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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感为何总“赖”着不走?流感病毒是个“人来疯”

来源:北京日报
摘要:这些日子,流感又成了大家关注的话题。在美国,甲型H3N2流感病毒大闹“天宫”,导致了纽约2万多人感染,流感住院病人比去年增加了一倍。在我国,甲型H1N1流感病毒重新“抬头”,似乎要取代以往主导季节性流感的H3N2兄弟,争当季节性流感的“领队先锋”,甚至导致2人因患甲流死亡。1流感分大流行小流行有人说,最近流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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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流感又成了大家关注的话题。在美国,甲型H3N2流感病毒大闹“天宫”,导致了纽约2万多人感染,流感住院病人比去年增加了一倍。在我国,甲型H1N1流感病毒重新“抬头”,似乎要取代以往主导季节性流感的H3N2兄弟,争当季节性流感的“领队先锋”,甚至导致2人因患甲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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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感分大流行小流行

  有人说,最近流感病毒是“卷土重来”。非也! 流感从来就没“走”。

  自古以来,流感一直是人类最常见的传染病。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报告,每年全球大约有20%至30%的儿童和5%至10%的成人得流感。但流感的流行是有一定周期的,小流行约每2至3年一次,大流行约每10至15年一次。一旦出现一种新的流感病毒,则会发生全球性大暴发,例如2009年猪身上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突然“窜”到人间,人群几乎对它毫无抵抗能力,接触后很容易被感染,因此造成全球甲型流感暴发流行。

  2

  每逢冬春就“寻机闹事”

  新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暴发流行之后也没“走”,它从此在人间“住”了下来,加入到引起季节性流感的元凶中,也成为引起季节性流感的“常驻”病毒。

  季节性流感是指一些“常驻”在人间的由流感病毒引起的流感。这些“常驻”病毒包括甲型、乙型和丙型三种流感病毒,甲型和乙型流感病毒的流行较广,丙型流感病毒感染病例仅为散发。目前,甲型H1N1已经转变为季节性流感,甲流防控已经常态化。这些“常驻”在人间的流感病毒在流行季节常会“寻机闹事”,引起流感小流行,因此被称为“季节性流感”。在我国大部分地区,流感的流行季节是冬春季。现在正是这些“常驻”流感病毒逞疯狂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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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感病毒是个“人来疯”

  流感病毒“常驻”在大城市。因为大城市里人员密集,流动性强,它能够不断地从这个人身上“跳”到那个人身上,以保其在人间不会“断种”或“绝后”。流感病毒不仅会“走”,还会坐上汽车或火车“跑”,甚至会乘着飞机“飞”。比如春节期间,它就可以随着返乡探亲或旅游的人群,从大城市跑到小城市,再从小城市跑到农村,去“开创”它的新“地盘”。

  流感病毒是个“人来疯”,专爱往人多的地方“凑”,人越多它越疯狂。这是因为它要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人与人间的距离越近,空气越不流通,它传播起来也越方便。要传播给距离远一些的人,它则需要咳嗽和喷嚏“给力”。一个喷嚏可将飞沫射出4至5米远,带出上百万病毒或细菌。它还可以通过人的手跑到人的口鼻周围,方便它通过呼吸道或眼结膜感染人体。所以,人员密集的车厢、机舱、教室、会议室、聚会的餐厅等,都是流感病毒得以传播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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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护人员也是高危人群

  流感病毒常常“欺弱怕强”,专门欺侮婴幼儿、老年人、孕妇和有慢性疾病的人。今年北京流感流行的监测数据发现,0至4岁的婴幼儿发病率最高,占37.7%;死亡的两例患者也都患有其他疾病。

  医护人员也最受流感病毒“青睐”,因为他们接触流感病人的机会最多。最近有人统计,医护人员流感的感染率大约是16%至22%,明显属于高危人群。不仅如此,流感病毒还把医护人员当成传播“跳板”,可能通过医护人员的手或器械从一个病人传播给另一个病人,造成医院内感染。所以,近来世界卫生组织第一次把医护人员列入高危人群,并作为流感预防的重要人群,建议接种疫苗。

  5

  病毒不仅善“变”还能“串种”

  流感病毒特别善“变”,是一种非常容易变异的病毒。因为流感病毒在复制过程中常常会发生复制错误,抗原基因常常在不知不觉中“安装”错位,使病毒变了“模样”。

  流感病毒还能“串种”,不仅能感染人类,还能感染动物,还可以人和动物相互感染。感染动物的流感病毒与感染人类的流感病毒的基因序列不完全一样,如果相互感染,就像我们遗传学中说的“杂交”,或老百姓常说的“串种”一样,变异成了一种新病毒了。例如2009年的新型H1N1甲流病毒,就是从猪流感病毒“串种”到人间的。因此,流感病毒每年都会发生一些微小的变异,但不会影响疫苗的免疫效果。大的变异并不是总发生,一般几年才会出现明显的变异,影响疫苗的效果。

  世界卫生组织一直在全球进行着流感新变异株的监测,并在每年的秋冬季节根据当年所监测到的流感流行和变异情况,发布若干株代表当前流感病毒主要抗原特征的疫苗制备推荐株。因此,尽管病毒不断地发生变异,只要不发生影响疫苗的免疫效果的大变异,那就不算“变异”。

  延伸阅读

  现在接种流感疫苗还不晚

  接种流感疫苗是预防甲流最有效的方法。

  最近我国流行的甲型H1N1流感病毒没有发生较大的变异,所以卫生部的新闻发言人称,我国流行的病毒与疫苗是“匹配”的,目前的流感疫苗是兼有预防甲型H3N2、H1N1以及乙型流感病毒三种病毒感染的混合性疫苗,可以预防这三种流感病毒的感染。

  从北京今年的流感流行情况来看,0至4岁的婴幼儿发病率最高,占37.7%;5至14岁儿童为23.7%;25至59岁的青壮年占25%。由于近年来北京市在秋季免费为60岁以上老年人和中小学生接种流感疫苗,使老年人和学生对甲型流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因此在今年的流感流行中他们的发病率较低。

  从疫苗接种到机体产生抗体,一般2周左右。因此,去年尚未接种流感疫苗的人,尤其是老年人、儿童、计划要宝宝的女性和体弱者,现在接种流感疫苗不算晚,还可以预防春节期间至春季的一波流感流行。

  一旦得了流感,要注意减少外出,并和家人隔离,防止甲流传播;同时要注意休息,多饮水,如果出现高热不退、咳嗽严重,尤其是有呼吸困难,一定要及时到医院诊治。

流感疫苗能否走出“一年一接种”

  流感可能会引起糖尿病,而有研究表明流感患者得心脏病的概率要大于没有患流感的人。

  有没有接种一次,免疫所有类型的流感,并持续终身的疫苗?

■冷月如霜(科学松鼠会成员)

  冬季是流感的高发季节。不幸感染上流感后,发烧、肌肉酸痛等症状会极大地影响人的工作效率和生活状况。在有些情况下,流感引起的并发症甚至有致命之虞,让人不能轻视。意大利女病毒学家伊拉利亚·卡普娅发现流感可能会引起糖尿病,而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研究者们也发现流感与心脏病有着联系。

  糖尿病主要有I型和II型,两者使血糖升高的机制并不相同。前者一般为自身免疫系统破坏了那些合成胰岛素的细胞,使血糖无法被顺利降解而导致;后者则是由于细胞从血液中获取血糖的能力下降,导致血糖依旧残留在血液中。在第一类糖尿病中,人体内的微环境因素往往会影响免疫系统的功能,而流感病毒或许正是这诱因之一。

  为了测试这个想法,卡普娅教授的研究团队用流感病毒感染火鸡,并观察病毒对胰腺的影响。他们发现在感染了流感之后,这些鸟类的胰腺出现了严重的损害,并出现了糖尿病症状。这种情况在鸟类中并不罕见。实际上,哪怕这些流感病毒并不会扩散到肺部之外的器官,它们的胰腺也依旧会出现炎症。

  那么,这些流感病毒是如何影响到胰腺的呢?目前的一个理论认为在人体感染流感病毒后,身体内会产生大量的免疫细胞——T细胞来消灭这些病毒。然而不幸的是,这些能够消灭流感病毒的T细胞“认脸”的能力不是很强,往往会错把正常的胰腺细胞当做病毒进行攻击,从而“误伤友军”。此外,一些流感病毒会随着血液周游到胰腺细胞上安家。流感病毒能在培养基上生长的胰腺细胞里正常地进行生长和复制也似乎支持了这一假说。

  不过流感病毒的目标可不仅有胰腺,它们能产生的疾病也有可能严重得多。在过去,人们发现每当流行性感冒爆发后的一段时间内,心脏病的发病率总是会有所上升,这似乎暗示了流感与心脏病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如果这种联系当真存在的话,那么我们应当预期看到流感患者得心脏病的概率要大于没有患流感的人。发表在《加拿大心脏病期刊》上的一篇小论文证实了这个猜想。研究者重新审查了1994年至2008年的3227份临床报告,发现注射过流感疫苗的人得心血管疾病的可能性更小。不过我们仍然不清楚这是由流感病毒直接作用在心血管上而引起的,还是流感造成的呼吸道症状所引起的。

  事实上,我国已经成为世界糖尿病第一大国,糖尿病如果治疗不当,会造成失明,肾衰竭等严重后果。而心血管疾病更是人类死亡的主要病因之一。为了拼一时的业绩而落下慢性病,甚至早早离开人世,实在不算是明智的做法。如果有了流感症状,还是尽早就医为妙。

  一些福利较好的学校或公司每年会组织学生和员工注射流感疫苗,以期防患于未然。不过每年都需要重新注射疫苗却让人产生了费解——接种一次牛痘就几乎可以终生免疫天花,为什么流感的疫苗却要一年一接种?这是医院的生财之道,还是由于国产疫苗的质量不过关,效果无法持久呢?答案是以上皆非。每年都要接种疫苗,实在是无奈之举,而这得从流感的病因和疫苗工作的机制说起。

  导致流感的罪魁祸首是一类病毒。当这些病毒入侵人体的细胞后,被感染的细胞会大量释放出干扰素、细胞因子等蛋白质,而正是这些蛋白引起了发烧、乏力等流感症状。不过这些蛋白也并非一无是处。它们会防止病毒的进一步扩散,并促使免疫系统开始工作,着手消灭这些病毒。当免疫系统能够识别出这些病毒外衣上的一些关键的蛋白质后,人体就对这种病毒有了抵抗能力。当同样的病毒再次入侵人体时,我们的免疫系统就会凭借这些病毒表面的关键蛋白质,迅速“回忆”起之前战斗的经验,从而迅速杀死这些病毒。普通流感疫苗的作用机理,正是将这些关键蛋白质连同不具有感染性的病毒或病毒尸体一起注射入人体内,使人体在感染真正的病毒前事先了解到这些敌人的模样。

  但是病毒并不会就这样束手就擒。流感病毒是一类非常容易突变的病毒,而每一次突变都会引起表面这些关键蛋白的改变。流感病毒表面的这些关键蛋白分为两类,分别是HA类和NA类。截至目前,人们共发现了17种HA蛋白和9种NA蛋白。2004年、2005年出镜率很高的禽流感病毒H5N1便带有第5号HA蛋白和第1号NA蛋白。正是由于这些关键蛋白组合的多样性,使得能够针对一种流感病毒的疫苗未必能够识别新出现的流感病毒。因此,每年才需要接种新的疫苗来应对变种流感病毒的挑战。

  然而今年发表在《自然》杂志子刊上的一篇论文却让我们看到了一种避免年年接种疫苗的方法。包括流感病毒在内的大部分病毒和人类一样遵从分子生物学的“中心法则”,即遗传信息从DNA(也就是基因)流向RNA,再从RNA跑到蛋白质上。这项由德国科学家主导的研究将指导合成关键蛋白质的RNA注射入小鼠的体内,并经由小鼠细胞重新合成了这些蛋白,起到了和注射疫苗同等的效果。更让人兴奋的是,在一定的剂量下,这种免疫的效益能够维持到小鼠的正常死亡。

  当然,这种RNA疫苗本质上还不能跳出关键蛋白的桎梏。不过如果我们能够改变一下思路,将目光投向那些在流感病毒中普遍存在,不易突变,又能被免疫系统识别的蛋白,并分离出指导合成这些蛋白的RNA当做疫苗,或许就能起到接种一次,免疫所有类型的流感,并持续终身的效果了。目前,这些科学家们正在使RNA疫苗达到临床应用的标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有幸看到这类RNA疫苗的问世。

作者: 201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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