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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网友:射雕引弓塞外奔驰
我在大学里有过一段爱情,虽然没有走入婚姻,但那些青春岁月里的真纯情感永远在回忆里洋溢着淡淡的香气……
一、梧桐花香
认识她是很偶然的。
那时候刚上大一的我腼腆内向,整天和乐队的几个哥们出出进进,几乎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单独说过话。
那是一个初夏的中午,我要去参加一场售楼先生的招聘,穿好了衬衣却不会打领带,宿舍里的哥们大眼瞪小眼,均表示爱莫能助,我只好去俱乐部找师兄帮忙。到了那里,偏偏他不在,空旷的活动室里只有一个女孩子在听我们乐队录制的磁带。我问她,她说我师兄去别的学校了。她的眼睛是细长的,很温和灵动,象一泓荡漾的水。也许是她的眼神让我觉得亲切吧,情急之下,我问她会不会打领带,她犹豫了一下,说:“我只见过我哥打,不过我可以试试。”于是我就象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把领带给她,自己引颈弯腰。
坦率地说,她打领带的水平臭极了,动作慢得要命,每一分钟跟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只好眼观鼻、鼻冒汗,最后我的背上全湿透了!离她太近了,绝对不到18.7厘米。窗外的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淡紫色的梧桐花串串地绽放。风把一阵阵的清香送到我鼻子里,不知道是她还是梧桐花香。我头也晕了,汗湿的头发搭在我的眉毛上。
“好了。”她终于开恩了,我终于可以解放我麻木的腰杆和差点缩不回来的脖子了!一丝奇怪的失落也莫名地涌上了心头。
“你呀,怎么这么爱脸红、这么能出汗?”她用手把我搭在眉梢的那缕头发轻轻拂了一下。
真要命!我一下子跳起来,跟逃命似的往外跑,边跑边喊:“我……我……我叫奔驰!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奔驰……”她的声音远远地在我身后回响。
出了俱乐部,我几乎是重复着三级跳的动作回宿舍的,中途弹跳揪树叶9把,踢电线杆7次,大叫“夏天来了!”5声……
在那天,应聘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了,那天夜里,我梦见了一串串的紫色的梧桐花,淡淡的香气一直围绕着我。
二、豌豆苗香
说来奇怪,自从认识她之后,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她,在教室、在餐厅、在图书馆……都有她的身影,尤其是我们乐队每次演出的时候,我都能在人群里一眼看见她,于是每每就跟注射了兴奋剂一样玩命地扯着嗓子唱,哥们管我这叫“人来疯”。
发动了我所有的耳目,我打听到了她的名字和宿舍号码。于是找哥们东拼西凑了163元8角大毛,谎称是售楼的提成,我鼓起勇气去找她道谢去了。
那是个夏天的黄昏,校园里一片蓬勃的绿色。我围着女生楼转了七七四十九圈,却就是不敢叫她的名字。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为了防止晚饭变成夜宵,我最后请一个陌生女孩帮我上楼叫她。
她很快下来了,穿一身绿色的连衣裙,特别好看,长发在夕阳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彩,细长的眼睛里都是盈盈的水波。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脑一时缺氧,憋了半天才说了三个字:“我请客!”她一下子就笑了,说:“奔驰你怎么和舞台上一点也不一样啊?恩……你请我吃什么?”我光顾傻笑了,“你吃什么都行,越多越好。”她又笑了。
和她并肩走在林荫道上,跟踩在棉花上差不多,晕忽忽地。我的手背在背后,左手使劲掐了右手一下,疼死了~!嘿嘿,没做梦:)
坐在我们学校小餐馆里,为了显摆我的书法,我没要服务员,亲自写菜单,我怕她不好意思,先写了几个荤菜,她看了菜单后惊讶地说:“你的字真好,练过吗?”“没练过,瞎写瞎写。”我拼命抑制住得意,脸上使劲绷着,可心里跟开了锅一样,到处都是快乐的泡泡。她看了几遍菜单,最后要了一个清炒豌豆苗,我赶紧说:“太少了,太少了,再点再点!”她笑着摇摇头说,“其实这豌豆苗最好了,看着翠绿,闻着清新,吃着爽口,还有营养。我最喜欢闻这种味道了。”没办法,我只好听她的了。
当她看见服务员端上一大一小两盘豌豆苗的时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跟她说:“大盘我们吃,小盘我们闻着,看着。”她娇嗔地说:“你呀,怎么这么多门道!”
就在豌豆苗袅袅的清香里,我们聊了三个多小时,文学、音乐、绘画、建筑、历史、旅游、摄影……但凡我能沾点边的,我全都吹了一通。
最后送她回宿舍之后,我一个人在女生楼前狠狠地擂打自己的胸膛,激动得无以复加,我感觉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有个经过我身边的女生狠狠白了我一眼“神经病!”我傻笑着给了她的背影一个飞吻。
三、苹果香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幸福时光了,那时候真是感觉岁月如梭,如白驹过隙。
我第一次发现那么多的歌都可以表达我的感情,经常是我们拉着手在操场上一圈圈地溜达,说一些毫无意义的傻话,实在没话说了我就唱歌,一般我们的暗号是:她拉我的大拇指我就唱齐秦的歌,拉食指是郑智化的歌,拉中指是黑豹的歌,拉无名指是beyond的歌,拉小拇指是混合流行歌。到那时我才知道她对我早就“觊觎已久”,天天去听我们演出,我的保留曲目她全知道!阴险啊阴险,一个优秀青年就这样被拉下了水!
有一天下午我唱着唱着就晕了头了,不知不觉带她走到我们宿舍门口了,虽然我提前两分钟进去把大家的臭袜子、脏衣服统统踢到了床底下,把窗户打开,但是她进来的时候气味依然是那么暧昧。我解释说这是大丈夫志在天下,区区小节乃大环境所致。
她光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我们7个兄弟吃中午饭的时候,她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我一阵激动,还有点骄傲,说:“大家分分吃吧。”她嗔了我一眼,说:“这可不是吃的,把这个放你们宿舍里吧,它会慢慢散发果香的,很好闻。”说完她就走了,关门的时候还给我做了个鬼脸。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杭州老六嘀咕说:“这管用吗?一开门,走廊里全是大气候,就凭这一个苹果,猴年马月才起作用,还不如吃了呢。”鉴于是我女朋友送的,我只好回避。这时候老大经过半天的沉思,说:“放着吧,挺好看的。人家送来就是关心我们。哥几个注意了,以后袜子要三天洗一回,衣服不准过周末!谁违反谁打一个学期的水!”
于是这个苹果就被安然地放在了窗台上。
以后的几天我便多了个任务,天天要被迫向她汇报苹果香到什么程度。可是天地良心,那个苹果实在不争气,怎么也盖不住整个男生楼铺天盖地的“英雄本色”。
深秋的一个早晨,他们全都上课去了,我睡懒觉旷课了,醒来已是上午10点多。肚子饿得咕咕叫,可找遍了所有的抽屉都没有吃的,我只好回归本位。突然,我的目光落在了窗台上,那个苹果在明媚的阳光里闪耀着诱人的光泽。我站起来,又躺下,又站起来,又躺下……最后,实在抵抗不了诱惑的我想了一个主意,我拿小刀在苹果上按照1比1的比例很严格地画了道线,然后沿着边界线吃掉了一半,啊!太甜了!太脆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
当我心满意足地躺回被窝时,门开了,她见我没去上课,来巡查了。一进门她就激动地说:“太香了!效果终于出来了!你看吧,你还不相信!”我红着脸赶紧应和:“就是就是,味道好极了~”
当她坐在我身边批评我懒散不上进的时候,我特别虔诚地聆听,衷心祈祷她不要转头。可是我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抵挡不住历史前进的滚滚车轮。终于她“啊”地尖叫起来,扑到窗台上看了半天,然后扑到我身上恶狠狠地捶打我,“你这个谗鬼,你这个坏蛋!”我左挡右闪,开始还解释两句“我这样做是为了加速苹果香味的散发嘛。”后来实在抵抗不了她的压迫,我反抗了,毕竟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吻了她。她一下子安静下来,四周都是苹果的清香,淡淡的,甜甜的……
四、辣椒油香
象所有的校园恋人一样,我们象连体婴般形影不离,除了上厕所、各自回宿舍睡觉、去澡堂洗澡之外,我们全部活动都在一起上课、吃饭、看录相、逛街……
终于有一天她对我们的饮食开始挑剔了,女人的天性迅速苏醒。虽然我天天和她在一起,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弄出了一堆锅碗瓢盆,更不知道怎么会冒出一只酒精炉子。
于是我们每天黄昏的散步改成了逛菜市场,大家经常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骑着她那辆24型的破旧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在校园里缓慢前进,车后座上坐着提着卷心菜、西红柿以及半斤猪肉的她,车把上和车筐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盛满了调料或者水果的塑料袋……对这样壮观的场面,我自称是“射雕引弓打猎归来”,她自称是“业余杂技演员”,我有个哥们嘴巴特损,把我们这样甜蜜收获的丰收场景叫做“一串葡萄”,虽然这比喻指的是大大小小的塑料袋,但我还是觉得缺少英雄气概,坚决予以封杀!
我们宿舍这层楼道里天天是饭菜飘香,每每都是我一个人在炒菜(其实,我在上大学前连碗都没洗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象把我调教成大厨了,真是奇怪,难道我有做厨师的天赋?),她在递酱油,周围站着一群端着饭缸闻着香味吃饭的如警犬般的哥们。我们曾经有一个青椒炒鸡蛋的菜,在我进屋拿盘子回来盛的时候发现“鸡蛋去无踪,青椒更出众”了。
有一天我们俩为了提高做菜水平,决定提炼辣椒油,以备以后拌凉菜用。鉴于这是一项对于我们来说比较新颖的尝试,我们俩举手表决,一致同意由我来做这个革新实验。于是我先热了油,把满满一包辣椒粉倒进了热油里……
一刹那间,风云际会,云山雾海,整个男生楼里迅速弥漫着呛鼻的辣椒粉味。我们俩因为离得最近,被辛辣的气浪打进了屋里,为了消灭隐患,我又捂着毛巾冲出去把火灭了,把炉子用脚钩回宿舍。
届时正值大家上午下课吃午饭,人流从四面八方涌进了男生楼,只听得喷嚏声、咳嗽声、叫骂声声声入耳,响成一片,蔚为壮观。大家痛恨的目标如此一致,也使我和她大开眼界。我们两个肇事者,一人一条毛巾捂着脸,躲在门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