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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爱情和婚姻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我非常赞成,爱情可以是浪漫的,可以是刺激的,可以是轰轰烈烈的,甚至可以是蛮横无理的。然而,这些都不足以组成一个家庭,维持一段婚姻。婚姻的感觉真的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只有学会互相适应,细心地呵护你才能从家庭中逐渐地感受到那份愈来愈浓的甜蜜。
1.相识与恋爱
我们也有一个浪漫的开端,1994年我还在读大二,经常到学校舞厅里去玩。记得“五一”前的一个周末,我与班上的几个同学又来到那里,一进去就发现有两个男孩非常引人注目,他们有着得体的举止,优美地舞姿,西服革履显然还经过了刻意的打扮。举手投足透出一股绅士的优雅。其中一个好友认识,是高我们两届的师兄,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另一位我们从来没见过。说话间,他俩朝我们走过来,好友才不愿同花花公子跳舞呢!她一转身躲了起来。我正好站在一个角落,无处可藏,只好接受了那位陌生的帅哥的邀请,小心谨慎地与他共舞。谈话之中了解到他是我高中的校友,中专毕业后在制药厂跑销售,长期出差在外,这次回来休假,随老乡过来玩玩儿。我随口应付着:读高中时好像从未见过你。一曲结束后,大家各奔东西。
回去之后,也没有再想起这件事。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有天中午,我们吃好了午饭,正准备午休,突然有人把寝室门敲得砰砰直响,还大叫着我的名字。出来一看,原来是那个被称为花花公子的师兄,他开门见山地说:我老乡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当场哈哈大笑,引得对面楼里的男生都伸长脖子往这边看。我边笑边说:他干吗不自己来说呢?托你做媒呀!哈哈~~弄得他一脸尴尬,坚持说了句:他星期日来约你出去玩。便灰溜溜地走了。回到寝室,我把刚才的情形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表演了一遍,全寝室的人一起笑骂着这两个笨蛋。星期天晚上,我故意晚晚地来到学校,他和一个朋友正靠在女生寝室的大门两旁等着我呢!我目不斜视,边走边说:哟!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门卫呀?说得他们两个面红耳赤。
并不是我玩世不恭,游戏人生。只是这么多年来,萍聚的故事实在看得太多,受过的伤害实在太深,再不愿把自我轻易展现于别人,再也经不起又一次伤害。(多年以后,朵朵爸说:当时去追求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女孩,我还承担了很大的风险呢!不过,我还是看准了你的本质,这个赌注没有下错。)
我们的约会就在玩笑中开始了。他规律地掌握着约会的次数,一周两次,准点到达。他带我去唱唱歌,跳跳舞,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走路,无休无止的谈话。他很直率,说来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成家立业。说来也怪,在他地侃侃而谈中,我的警惕逐渐放松,交谈的话题逐渐深入,记得有一回,我说起自己曾经也有过好几次恋爱经历,他的反应并不象一般人那样尴尬,也没有笑话我是个花心的人,只是关爱地说:那你的心一定非常疲惫,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了!一句话把我感动了老半天,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善解人意!感情刹那间又加深了许多,所以一个月后当他说明天又要出差时,我竟然有点恋恋不舍,还专程跑去买了支钢笔送给他。
以后就进入了鸿雁传情的日子。他的来信方式怪怪的:当我收到了来信,正琢磨着怎么回信时,他的另一封信又到了。用他的话说,每次寄出信后总觉得意犹未尽,非要补上一封才觉得一吐为快。我们在信中回忆着甜蜜的相聚,想象着美好的未来,当然,表达得最多的还是浓浓的相思之情。他说安排在七月底回来一趟与我相见,我也安排利用实习前最后一个暑假到上海姐姐家去。我们掰着指头算着重逢的日子。然而好事多磨,他因为工作又推迟了归期,于是我带着遗憾离开了家。到了上海,姐夫的一个好友与我相识了,大胆地表示想追求我,被我断然回绝,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暑假结束,回到家乡,过了几天,他也如期返回,有情人终于又相聚了!
我提前把他的情况告诉了父母,遭到他们一致反对。妈妈说,他的家庭条件太差,以后你得不到婆家的支援日子会过得很苦的,爸爸说,他的学历太低,知识水平,思想觉悟跟我你差距,怕日后会产生很多矛盾的。我反复跟他们强调,只要他人好,有能力,我们共同努力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父母也没有再勉强我,只是说:我们的想法供你参考,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所以等他迫不及待来到我家时,父母勉强接受了他。
经过了四个月的笔谈,我们更加深入地了解对方,两颗心靠得更近了!甜蜜的相聚很快地过去了,他又要回到遥远的东北,又一轮的相思开始了!我们就这样利用分离的时间互通书信加深感情,利用相聚的时间办些具体的事情:元旦回来,他带我去接受了他双亲的审查;春节回来,他搀扶着年迈的父母拜访了我的双亲;“五一”回来,我父母上他家,两国首脑商议国家大事(结婚,住房);等到夏天毕业考试结束后,我背上行囊到长春去看他。
2.共同生活的尝试
乘上公共汽车到长途车站,转乘长途汽车经过两个多小时来到武汉火车站,坐上火车经过13个小时的颠簸到达北京,又转搭火车,再经过11个小时到达了长春,最后叫了TEXT终于到了他的小窝。一路上我被爱情的力量驱使者,竟也不觉得累!
我们快快乐乐过起了第一次(也是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次)两人世界的生活,他放下工作带我到长春的各个景点游玩拍照,傍晚带我逛路边的小摊,到公园参加露天舞会,晚上,我们敞开心扉畅谈人生,在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北方天亮得特别早),我们依偎在窗前,欣赏着漫天的朝霞和晨练的老人,感悟着人生的美好。
为了能跟我一起返回,他不得不出去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留下我一人在家,感觉渐渐不象先前那么好了。一贯勤快的我一声不吭在家埋头做事,竟然得不到他的理解和赞扬:做好了饭菜,却等到他出去吃的消息,好不容易回来吃,还对我的烹调技术指手画脚。想到在家时大家对我如众星捧月一般,与他恋爱至今也一直被甜言蜜语围绕,憋气与窝火在心里越积越多。
返回的路线有所改变,我们先到北京玩了几天,又乘火车直接去上海,与先到一步的父母团聚在姐姐家。看到慈爱的父母,亲爱的姐姐我一肚子苦水欲言又止。男朋友是我自己选择的,到长春也是我不顾劝告执意要去的,还有什么好说呢?我埋头走进厨房,还是为习惯我的口味的家人做顿晚餐吧!这一年上海的夏天特别热,当我满头大汗端上拿手之作——干煸苦瓜时,他又不知趣地凑上来,尝了一口就大叫起来:你炒的苦瓜怎么这么烫!?这一下,可掀了油锅,我摔开盘子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哭出这一个月来遭受的种种怨气,哭出那些不能与大人倾述的烦恼……大家都慌了,围上来又是哄我又是劝我,好半天我才抽抽搭搭止住了哭。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以后别想欺负我,看见没有,大家都会支持我的!(多年后朵朵爸回忆起这段往事,说我当时实在太过分:他是第一次到我姐姐家去,跟我的家人又不熟,处处感觉自己是个外人,只有找我多说说话,况且菜烫了充其量也不过是句玩笑话,至于那样大哭大闹让他下不了台吗?)
回到家乡后,妈妈便催我们去打结婚证。她说她的同事邻居都知道我俩出去旅游了,别人问起是否是结婚旅游她不好回答,我们感觉感情已经比较稳定,于是,1995年8月26号我们便在妈妈的催促下领取了结婚证。仍然记得当时我俩互相回答对方的话,他说从小生活在沉闷的大家庭里,非常向往轻松自在的家庭环境,觉得我性格活泼开朗,爱唱爱笑,对金钱也不是斤斤计较,和我生活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的。而我则说他对老人非常孝顺,对家人非常大方,觉得这样的男人是很可靠的,另外,在这几年的销售工作中他练就了一副伶牙利齿,善于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凭借这一点足以在商业大潮中立与不败之地,足以给我一个安稳舒适的家。
3.走进婚姻
婚后的日子也没有太多的改变,我在妈妈的单位参加了工作,还是住在娘家。他还是长年在外地工作,三四个月回来一次,只是每个周末,我会遵照他的安排去看望一次他的父母。
随着与婆家接触的次数增多,我发现他家很复杂:公公婆婆退休在家身体都不大好,离异的大姐带着女儿住在家里已有十几年了,二哥二嫂带着孩子保姆也挤在家里,他们两家的经济状况都不好,住在老人身边,希望能得到一些照顾。而两老又节俭一生,自己从不乱花一分钱,吃得非常简单,穿得非常朴素,用水用电是尽量节约。每月不多的退休工资还存起一大半,以备急用。独立住在外面的是三姐和大哥,他俩的家庭又不很稳定,都处在分与合的边缘。
婆婆是个能干精明的人,大姐是个寂寞挑剔的人,她俩掌握着这个家。每次过去她们都会精心地烧菜给我吃,还和我拉拉家常,总是不停地表扬我:说我会做家务事,工作干得好,父母为人好等等。开始听了心里还很舒服的,慢慢的就觉得不对味了:为什么在她们心里大嫂就那么懒,她娘家就那么没用?二嫂就那么笨,那么坏,她的妈妈就那么不懂事?哪个女儿在娘家不是掌上明珠,嫁人之后养儿育女,操持家务,任劳任怨?大嫂在明知有第三者的介入下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家庭,二嫂怀孕生产被迫下岗做了家庭妇女,她们容易吗?左思右想有所领悟:或许在别人面前我的一些缺点也会被她们如此指责?这样一想,就再也不愿听这些好话了,每个周末在自己家里捱了又捱,推了又推,算准了时间过去吃饭,(当然买了荤菜或礼物)吃完了就走。
或许大姐真的对我比较满意,或许腿脚不方便的婆婆派她多走动走动,或许是朵朵爸出差前嘱托她多关心我,所以她经常到我家来串门,她女儿也经常过来弹弹钢琴,看看影碟。本来这是正常的交往,可我平常好客的妈妈却非常不喜欢她们母女,觉得大姐太罗嗦挑剔,觉得小姑娘太多话懒惰。遇到我备课或有事不能做饭,我妈就招待着她们,等她们走后就对我大发牢骚,让我叫她们再不要过来了。这种话我自然说不出口,她们依然频频来往,我在背后听了无数抱怨,给我妈解释了无数个理由:大姐离异多年非常寂寞,觉得我们母女容易相处才会上门来走动,他们家老人年龄太大气氛沉闷,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