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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终于在武昌等到了约了3天的华碧女士。黄外套,灰格短裙,淡黄色披肩长发,快40岁的人了看上去不到30岁。她神采飞扬地跳下摩托车,微笑着走过来——并非是我想像中那个满面愁容、离了婚的中年女人。
她是武汉一合资企业的部门主管。
坐进一家小饭馆时,我才看到她的脸色黯淡,眉宇间藏着忧郁。离婚已5年,她仍不敢揭心中这块伤疤。本来约定3月5日晚上谈,但她不愿意,怕晚上谈起伤心事,难熬长夜。
“他是我的初恋”
“我父母都是工人,高中毕业两年后,我顶替妈妈进了工厂。别人介绍我认识了他——一个工厂技术人员,人长得还可以,双方合得来,就恋爱了。1992年结婚。他应该是我的初恋,到目前为止也是我最后一个男人。婚后住他父母家,我们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平实、温暖,没有矛盾。”
华碧一口一口啜着清茶,开始了她的故事。
“一年后,儿子出生了。又过了一年,我们先后下了岗。我在家带孩子,他考了驾照,给别人‘挑土’。后来觉得这样不行,就借钱买车跑出租,我从娘家就借了七八万。那时开出租车是个新行当,可能在生理上和心理上都特别累。他每天深夜进门,把挣来的钱交给我还债,然后往沙发上一倒,像个死人。孩子好像不是他的,高兴时看一眼,不高兴时看都不看。几个月的小孩整天哭闹,我带得特辛苦,每天灰头土脸,穿得也不像样子。渐渐地交流少了,生活压抑,婚姻出了问题……”她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他有几个女人”
“当然,带小孩特累,我对性生活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希望他能体谅我,可他却有些不对头——女人这方面特别敏感。那时没有呼机、手机,他在哪里、干什么、挣多少钱我都不知道。我多次暗示他收敛,他却像无赖一样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只好骗自己:相信他,他不会说谎的。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得了那种病……
“有了情人?”
“是个‘三陪’。我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也不问,反正十个和一个都一样。我天生好强,这次简直要崩溃了!那时已有了离婚的念头,但想着孩子小,离婚也没面子,而且我还靠他养活,就想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敢对家人和朋友说,只能劝他,可一劝他就要吵架。我们开始了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