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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鉴明--杏林神话 医学传奇(下) 记旧成都针灸神医

来源:上海中医药报
摘要:中西团结针灸治疟解放后,国医学院由人民政府接办。出发前夕,薛鉴明也被通知去参加。领队是成都西医黄家亮医生,成员也大多是西医。随队也配备了几个老中医,只有薛鉴明一个是针灸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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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西团结 针灸治疟
  解放后,国医学院由人民政府接办。20世纪50年代中期,人民政府为了解除绵阳地区为害多年的恶性疟疾,组织了一支医疗队去做巡回治疗。出发前夕,薛鉴明也被通知去参加。领队是成都西医黄家亮医生,成员也大多是西医;随队也配备了几个老中医,只有薛鉴明一个是针灸医生。
  第一站是绵阳与江油县的交界处,疟疾特别猖獗。他们第二天就排开阵势工作。一晃三天,别人诊区都门庭若市,就薛鉴明没人上门就诊。晚上开总结会,大家讲完几天来的得失之后,薛鉴明最后说:“我很惭愧,家里放下许多病人不管,政府每天又给了我很高的报酬,三天来一个人也没治,真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政府。”此言一出,热闹的会场陡然变得鸦雀无声,场面十分尴尬。
  年轻的领队一愣,立即笑了:“我检讨,这是组织工作上的错误,保证及时改正!”
  第二天,一个用滑杆抬着的病人,送到薛鉴明的诊断桌前。有些西医在观察他的反应;中医们的眼里流露着担心。薛鉴明抱拳一拱,表示对他们关心的感谢。便去就着滑杆,诊断病人……
    当天,薛鉴明诊治了10来个特重病人。无论分配病人的人是出于何种想法,客观上都帮了薛鉴明的大忙。因为,愈是重病人,就越能突显针灸的治疗效果。果不其然,这批病人第二次复诊时,病情都大为减轻。西医都很惊奇,邻近的中医们见此情景,都高兴地向他表示祝贺。
  最初的病人,是挂号处见哪儿空,就叫病人到哪儿去。后来病人都自己找到薛鉴明这里来,宁愿站队等候。这么一来,薛鉴明就更忙了,常常到吃饭的时候也下不了班。
  黄家亮在总结会上讲了医疗队的成绩,表彰了成绩突出的医生,薛鉴明也居先进之列。黄家亮说:“医疗队在出发前夕,军管会忽然来通知,要增加一位中医的针灸医生,并特别嘱咐要搞好中两医的团结工作。我对针灸一无所知,向人请教呢,也只说用针在身上扎,像和尚烧戒似的用艾绒在头皮上烧,不知能治什么病。这可叫我为难了。如果针灸能治疟疾,分配给病人,那还没问题;万一针灸不能治这种病,薛鉴明老师会认为我在有意要他难堪。这将非常不利于中西医的团结。我们无须讳言,在旧社会,中西医不仅文人相轻,而且势同水火。但现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革命同志,应当取长补短,诚心诚意地团结起来。因此,头三天我左右为难。幸好,薛老师委婉地提出批评,才打消了我的顾虑。谁知薛老师的针灸竟发挥了那样神奇的疗效,大家不禁愕然。对于医生,一种新的治病的持效手段,要引起好奇心和探索的欲望,是非常自然的事,薛师当然不会见怪!有人私下里看过你的针和消毒棉花,但都没有结果,最后决定检查病人的血,其结果不仅叫我们大为惊讶,而且更加茫然……”
    黄家亮等人这样的做法可算是帮助针灸做了一件大好事!要知道,自从《黄帝内经》在战国时成书,两千多年来的医学家,都只知道针灸能扶正祛邪。“正”是什么东两呢?也就是常说的“正气”。但“正气”又是什么东两呢?这可就“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了,师传徒受,懵懵懂懂的混到现在。原来这“正”,就是白血球,就是人体自身的免疫力!
    会后黄家亮希望薛鉴明给大家讲讲针灸,两医们都鼓掌欢迎。薛鉴明赶忙起身还礼,表示愿意尽力满足大家。以后薛鉴明就见缝插针给大家开了几次针灸讲座,但凭直觉,他觉得效果并不理想,两医们的反应是疑问多于信服。
   救危解难 再显奇效
    有一天晚上,闹闹嚷嚷的抬来个小产大出血的妇女.西医们都参加抢救去了.中医派不上用场,各自回房在休息。薛鉴明睡得迷迷糊糊的,黄家亮来叫醒他,说:“那个妇女的血没止住,快不行了,请中医老师去看看,能否挽救!”几个中医老师闻声也跟着起来,都觉得奇怪,止血嘛,轻的,药棉一塞;重的,打止血针或用止血钳一夹,哪有止不住的?这原是西医的强项呀!
    黄家亮无可奈何地说:“都不管用了!还是请薛老师……怎么样?救人要紧啊!”
    薛鉴明也没处理过这特殊情况,可是救命如救火,也容不得他犹豫。他们在议论,薛鉴明便在分析病情,考虑穴位和手法,急忙拿起针盒、艾绒瓶子跟了出去。几个为病人输过血的医务人员,脸色苍白,神情焦急地望着奄奄一息的病人。薛鉴明首先在百汇、子宫穴上重灸,接着在辅助穴位上用针补气……大约一支烟的功夫,就见那女子睫毛一闪,嘴唇翕动。随后病人的母亲惊喜地大叫起来:“医生,她说她饿
……”说罢,母亲高兴得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塞棉花的妇科大夫说:“血止住了。”这时薛鉴明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针刺麻醉 震撼医界
  医疗队回成都后,华两协和医院请薛鉴明到门诊部去组建针灸科。这无异于在印度教的神庙里,请来了一位穆斯林。消息传开,成都医药界哗然。文化上的差异,为时已久的分歧,要在短短的解放几年里完全冰释,谈何容易!
  乐以澄院长对薛鉴明优礼有加,还派了两名技艺全面的年轻医生给他做助手。很显然,黄家亮的汇报,引起了这位学者的重视。华两协和医院,在世界医学界里是有点名气的。而在院里新建的针灸科,人们却不知道它是医啥病的。
  薛鉴明在协和医院打开局面以后,又被调到省医院去组建针灸门诊。因为在协和医院有了经验,工作起来就比较顺利。值得一提的是,外科常常转来一些扁桃体切除后,麻醉剂失效,或者有些人不能使用麻醉药物,其疼痛是任何镇痛药物都止不住的。不过,银针一扎,都安安静静不再呻吟了。针灸对镇痛有奇效!
  人民医院一个剖腹产的妇女,术后高烧不止,伤口没有感染,透视又无异像,所有治疗方法都用了,高烧就是退不下来。医院领导为病人负责,将当时尚在个体行医的成都三位名流——曾彦石、李斯炽、祝雨农请到医院来会诊。这是成都中两医团结史上,值得浓墨重彩记下的一页。三位老先生切脉以后,各自去写下诊断结果。院领导汇总一看,三张都写的是腹中有异物。
  院长立即把放射科主任找来,他把照片放在灯箱上,并无异象。尽管有照片为汪,中医仍然坚持他们的诊断结果;西医的主治医生,坚持x光照片结果,未肯接受中医意见。不久,病人死了。家属要求做病理解剖,发现腹内果然有一块纱布!
    中医凭三根指头在手腕上一按,就能发现两医用x光都检查不出的东两,神了!这件事,成了中西医团结和中西医结合的强大推动力。许多大医院都请进了中医,开展日常门诊,而且掀起了西医离职学习中医的热潮。各方面都在向中医学院要人,为了加强师资,薛鉴明被调回中医学院,除上课外,还兼管针灸门诊。期间,扁桃体术后镇痛仍旧不少,有人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术后扎针,有镇痛的奇效;如果在术前扎针,能否代替麻醉呢?
  那时谁也不敢下断语,因为谁都没有把握。如果中国的史书能把这些事记详细一点,或许关云长的“刮骨疗毒”,华佗就是用了针剌麻醉的。但为了突出关圣人的坚强,故意把针刺麻醉略掉了也说不定。这可就害得后人又来充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幸好炎黄子孙中依旧有为科学献身的勇士——终于有志愿者坐上手术椅接受试验,结果,一试便成功了!
    有了大胆的天才发明者,又有勇敢的实践人,一例例成功的针麻扁桃体切除术得以顺利开展。于是,现代针刺麻醉,便悄悄在成都迈开了震撼世界医学界的第一步!
    切除扁桃体是个小手术,就像眼科割掉麦粒肿,牙科拔下一枚牙齿一样,意义并不大。但是,大家从中看到了针麻无限的潜力和广阔的前景:如果将此法用于大手术又将如何呢?这得先设计科研课题,报请上级审核。
    20 世纪60年代初,上级指示,将该课题计划,连同资料,移交给上海有关单位去进行。上海方面也确实不负众望,成功了!闪烁的银针,震撼了世界医学界。
  简便廉验 文化遗产
  “文革”时期,薛鉴明依然坐镇成都中医学院附属医院针灸科。此时,他已近70高龄,但面颊丰腴而没有一丝皱纹。不过由于“文革”的原因,街上流行只切脉处方的太医,烧符化水的巫医,卖丸药的和尚、道士“神医”,表演拳脚叫卖膏丹丸散的“武医”,在帐篷里挂满各类兽骨、地上摆着各色药酒的“杂医”,甚至还有既不处方,又不给药,只用清水打湿草纸贴在患处治外病。取杯清水喝了治内病的“祝由科”,唯独很少有人知道这针灸科。都是薛鉴明医治好一些病患后,其他人才慕名而来的。至于后来成都的针灸又复活起来,显然都与承淡安、薛鉴明的贡献有关。
    20 世纪80 年代,薛鉴明在成都去世,享年90 余岁。时至今日,祖幽的针灸技术已经风靡全球,炎黄子孙的智慧,正在拯救数以亿计的人于死亡和痛苦之中。让我们感谢薛鉴明等先辈,是他们的不懈努力让我们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以继承流传。
作者: 2013-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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