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巢癌浸润淋巴细胞的研究进展

【关键词】  卵巢癌 肿瘤浸润淋巴细胞 免疫逃逸

    卵巢癌是女性生殖器官常见的肿瘤之一，其术后长期生存率低，且复发率高［1］。提高患者的抗肿瘤免疫功能，对其病情的发展及预后有重要的临床应用价值。肿瘤浸润淋巴细胞（tumor infiltrating lymphocyte，TIL）是最近受到国内外学者特别关注的一种新的免疫活性细胞，它具有高效、特异、副作用小等优点。然而，新鲜提取的TIL抗瘤活性十分低下［2］，之后有研究表明恶性肿瘤患者的免疫系统在肿瘤局部和全身都处于耐受或缺陷状态［1，3］。现将卵巢癌组织中TIL的研究进展综述如下。

    1  TIL的分离与分布

    1986年，Rosenberg首次从新鲜肿瘤组织中提取出TIL。目前，临床应用的TIL细胞主要来源于手术切除或活检所得的瘤体组织、癌性胸水、腹水中淋巴细胞及转移淋巴结。国内外实验室分离培养TIL方法很多，大多采用淋巴细胞分离液进行非连续密度梯度离心法。

    TIL主要是由T细胞、B细胞、NK细胞组成［4］。初始分离的TIL表型以CD3+T细胞为主，其中CD4+ 、CD8+T细胞数量明显高于良性肿瘤和正常对照［5］。CD4+ / CD8+T细胞比值在机体免疫反应及免疫调节中具有重要作用，其变化反映出机体免疫状态的变化［6］。有研究发现肿瘤组织中CD4+/ CD8+T细胞比值小于1，癌巢内CD4+ / CD8+T细胞比值明显低于间质内的CD4+ / CD8+T细胞比值；而且伴随卵巢癌分化程度的增高，该比值逐渐降低。

    Zhang等［1］发现CD4+ 、CD8+T细胞大多数聚集在肿瘤周围或其间质中，少量浸润到癌细胞之间，局部围绕血管形成肉芽样改变；癌巢内的CD4+与CD8+T细胞明显低于间质内。另有实验证明肿瘤中TIL分布情况与肿瘤组织不同部位的血管数量及结构有关［6］。

    2  TIL与肿瘤细胞的相互作用

    肿瘤的发生、发展与机体免疫功能有密切关系，当机体免疫功能低下时，易发生恶性肿瘤，恶性肿瘤的发展进一步抑制患者的免疫功能。

    2.1  TIL的抗肿瘤效应  Mac Carty曾推测淋巴细胞渗入到肿瘤组织内是体内免疫系统抵抗肿瘤的一种现象，Rosenberg和Spiess等在动物肿瘤模型上的研究以及Gattinoni和Powell［7］等在临床应用方面研究TIL 的抗瘤活性使开展免疫生物疗法治疗临床恶性肿瘤病人具有可行性。

    TIL细胞杀伤肿瘤细胞主要依赖其中的CTL细胞的有效激活和有效行使功能。T细胞转化为效应细胞，需要有两个刺激信号，第一激活信号由TCR与抗原肽MHC分子复合物结合提供；第二激活信号由T细胞上的CD28与抗原提呈细胞（APC）上B7分子结合提供。通过该途径杀伤肿瘤细胞机制目前已清楚，另外研究证明TIL杀伤肿瘤还有3条途径：①Fas介导的细胞凋亡，其主要机制为淋巴细胞通过表面的Fas配体（FasL）与靶细胞上的Fas结合，引起细胞DNA片段化，导致细胞发生凋亡；②穿孔素/颗粒酶B介导的细胞凋亡；③TIL分泌一些细胞因子如TNFα、IFNγ［8］等介导的细胞溶解与凋亡，该途径可通过释放颗粒或直接细胞接触杀伤靶细胞。

    2.2  肿瘤的免疫逃逸机制  肿瘤在宿主体内生长过程中，宿主对肿瘤细胞产生免疫反应以试图杀伤肿瘤细胞；但另一方面，肿瘤细胞可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如释放免疫抑制物质抑制宿主的免疫反应［2，3］。

    2.2.1  肿瘤细胞人白细胞抗原(HLA)Ⅰ类分子表达低下或缺失：肿瘤细胞内抗原需经胞内加工处理并与HLAⅠ类分子结合后，才能被提呈至肿瘤细胞表面，并被CD8+CTL识别。有研究表明，HLAⅠ类分子表达下调或缺失是普遍的肿瘤生物学现象，是肿瘤减少激活TIL和逃避TIL 攻击的重要方式［9］。

    2.2.2  肿瘤细胞的抗原缺失：肿瘤在体内经历了多因素、多步骤长期发展变化过程，其抗原也经历了人体免疫系统的筛选，肿瘤相关抗原基本上被自体免疫系统默认为自身抗原，形成严密的耐受［10］。虽然存在肿瘤特异抗原（TSA），但又因其数量少及免疫原性弱难以激发有效的免疫反应。有些研究小组正在致力于用免疫原性较强的抗原或具有TSA 特点的抗原进行免疫诱导，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效果仍不甚理想 。

    2.2.3  肿瘤细胞导致的免疫抑制

    2.2.3.1  抑制性细胞因子：Eisele等［11］认为转化生长因子β（TGFβ）与TIL无细胞毒活性显著相关。通常肿瘤源性 IL10、TGFβ在肿瘤组织内出现，在癌前病变组织中表达很弱，正常组织内则无表达。

    肿瘤细胞能直接使与之接触的T细胞朝着Th2方向极化，并促进遭遇的T细胞产生IL4，下调IFNγ的产生，产生Th2样免疫。Sheu认为这种作用主要由IL10介导，TGFβ仅起协同作用。有研究认为肿瘤产生的IL6可以拮抗TIL的细胞毒性；能抑制TIL细胞毒性的肿瘤上清亦显示有高浓度IL6存在。

    2.2.3.2  Fas/FasL系统：近年的研究发现，Fas与FasL结合后，能传导细胞凋亡信号，引起Fas抗原表达细胞的凋亡，这种Fas/FasL诱导的细胞凋亡可发生在不同细胞之间或同一细胞。

    刘培淑等［12］发现在卵巢癌组织中，存在FasL高表达及Fas表达下调。Fas的低表达使它介导的肿瘤细胞凋亡相对减少，细胞增殖相对增加。卵巢癌FasL表达增高，导致肿瘤细胞对局部免疫细胞的抑制，及对肿瘤周围正常组织的侵袭，使卵巢癌发生浸润和转移。且FasL表达随着组织学分级升高而增高。另有研究显示，FasL的表达量与TIL凋亡率呈正相关性，强表达FasL的卵巢癌其CD3+、CD8+T淋巴细胞浸润有减少趋势［6］。总之，卵巢癌细胞可能通过Fas抗原的下调表达及对FasL介导凋亡的抗性而逃避机体的免疫监视并对活化的TIL细胞发生免疫反攻击，从而为肿瘤的最终形成和浸润性生长创造了条件。

    有些肿瘤组织内，不仅肿瘤细胞表达FasL造成TIL凋亡，在肿瘤血管内皮上亦表达FasL，使TIL浸润受阻。肿瘤基质胶原能阻碍CD8+TIL浸润，肿瘤基质胶原增加可阻碍CD8+ T细胞浸润 。

    2.2.3.3  诱导Treg细胞的产生：CD4+、CD25+Treg细胞的主要功能是通过抑制性调节CD4+和CD8+T细胞的活化与增殖，达到免疫的负调节作用［5，13，14］。其可能的机制有：①直接与靶细胞接触而发挥抑制作用；②下调靶细胞IL2Rα链的表达，进而抑制靶细胞增殖；③抑制APC的抗原提呈功能，使靶细胞的不到足以活化的刺激信号；④分泌一些细胞因子，如TGFβ。重复刺激未成熟DC可诱导Treg产生；在肿瘤患者体内无论是外周血，还是肿瘤微环境内Treg都出现增多［15］。

    3  结语

    卵巢癌发病率居女性生殖系统恶性肿瘤的第三位，而且近年有上升趋势，死亡率居首位。卵巢癌是女性生殖器官常见的肿瘤之一，对妇女生命造成严重威胁。恶性卵巢肿瘤早期多无自觉症状，出现症状时往往病情已到晚期［1］。

    总之，TIL体外激活培养可使TIL的增殖、杀伤功能得以部分恢复，说明TIL的受抑制或受到攻击是局部环境造成的，TIL的功能、表型变化及细胞偏倚也完全可以重塑［7］。然而体外激活培养未改变TIL在体内的受抑制环境。因此调整TIL的激活通路、增强TIL的浸润能力，甚至对肿瘤局部免疫环境干预调整将为过继免疫治疗提供新方向。甚至可以大胆地设想，肿瘤免疫治疗将会面临打破自身免疫耐受的问题。肿瘤免疫耐受对抗瘤免疫显示出非同寻常的抑制倾向，如何打破耐受，是今后过继免疫治疗的研究焦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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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isele G，Wischhusen J，Mittelbronn M，et al.TGFbeta and metalloproteinases differentially suppress NKG2D ligand surface expression on malignant glioma cells［J］.Brain，2006，129： 24162425.

［12］ 刘培淑，董瑞英，李爱华，等. Fas系统在上皮性卵巢癌及其肿瘤浸润淋巴细胞中的表达［Ｊ］.现代妇产科进展，2000，9(6)：404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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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滨州医学院免疫学教研室 滨州市 256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