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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余折之，不足补之，”是中医的经典之论，是辨证虚实证候的治则。本法则不管是在仲景的《伤寒杂病论》还是金元四大家，或是清代温病学派的医圣前贤，和当今医学的高深论道。仍不失其行动指南的地位，临床上在诊断、用药上必不可少，是辨证施治的原则。
1 临床资料
治病就要攻邪，邪去才能免伤正气，正如张子和所说：“人身不过表里，气血不过虚实，良工之治病先治其实，后治其虚，唯庸工之治病，纯补其虚，不敢治其实。”误用补法，误人病情，伤人性命。《幼科刍言》董老治一女性患者，22岁，病已数月，治疗效果不佳，西医诊为风心病，久久不愈，肝脾肿大，腹部胀满，心悸气急，唇紫汗淋，咳嗽潮热，月经不潮已2年余，形消骨立，曾有医者以体虚极，投以中药补剂，服后患者气急难忍，大汗淋漓，辗转不安，请董老会诊，诊为干血痨病，以大黄虫丸下之，治疗2个月病愈。考大黄虫丸都是破血之品，吮血虫类药物，使干血得祛，新血可生，不补虚而虚可补矣！若单用补益气血之品，越补越滞，致瘀血不去，新血不生。
笔者治一男性患者，婚后分居数月，有相思之苦，旋即心烦、失眠、头晕眩、身体日渐消瘦、心悸气短、面色憔悴。大便干、小便黄，用西药镇静安神及中药补益心脾诸药，疗程半月，病情无好转，痛苦万分，近又因工作烦恼且倍添不悦。诊脉弦数，舌质红，苔黄腻。据脉证辨属肝郁化火、相火上腾，治以清肝泻火法，用龙胆泻肝汤加枳壳、白芍，服5剂诸症若失。本证乃久思气结，郁而化火，龙雷之火挟肝火上扰，固应用清泻肝经郁火，合“有余折之”之理。
一患者胃穿孔修补术后1个月，感腹胀痞满，饮食不下，呕吐痰涎，身体瘦弱，心悸无力，周身困重，头晕目眩，肠鸣音少，腹透有15个液平，西医已用胃肠减压及增加蠕动，症状无缓解。中医见患者心悸气短，身体消瘦，面色不华，诊断为虚证，用补脾和胃理气治疗，腹胀痞满加重，笔者诊其脉沉滑有力，舌红，苔白厚腻，大便数日一行，量少便稀。充分体现了内有积滞，肠腑不通，虽有虚象，也只不过是病久及大手术后人体还未能复元；肠腑不通、胃纳不进，何谈补虚。用半夏30g，莱菔子30g化痰湿于中焦；用厚朴10g，莪术10g，大黄炭30g，元明粉6g（另包冲服），薏苡仁30g，通腑泻肠，荡涤有形之物，达到去秽浊而生新，虽如此，但还考虑到患者虽有实证，还是病久体虚，用泻药又怕体力不支，固在强大的攻药下用了黄芪一是补气，二是增加肠道蠕动能力。服1剂，气须便通，大便色黑而恶臭，腹软知饥，精神怡然。
2 讨论
攻邪一法，包括汗、吐、下、清、消法，都是医者用群药攻邪，解除病邪，达到康复正气的法则。大凡治疗疾病必先考虑祛邪，邪去正气才能复元，然后再因人制宜，“夫病一物，非身素有之也，或致外而入、或由内而生，皆邪气也。邪气加诸身，速攻之可也，速去之可也。”导出了治病必先祛邪，以免邪气伤正。
攻邪一法，凡有邪气皆可大胆用之，若遇正气太虚，然后可酌加补虚之品。五脏六腑皆可攻泻。如心移热于小肠，可用导赤散泻其心火；肝胆湿热用龙胆泻肝汤清肝利胆；脾经有热用泻黄散；胃经有热用白虎汤以清之；腑证用承气汤以下之；肺热用泻白散，下焦湿热用八珍汤。又如邪初入者汗而发之，在上者因而越之，用涌吐之剂。总之，“有余折之”，只要掌握得当，往往有药到病除之效。攻何怕，邪早一日出，病早一日愈，元气就早一日康复。
作者单位： 441000 湖北襄樊，湖北省襄北监狱医院
(编辑：乔 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