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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急救翻译人才紧缺,亟待储备。
救护人员在工作过程中,常常遇到意外困难。有时是来自患者对他们的身体伤害,这令他们猝不及防。有时是遇到语言困难,由于语言不通,医生不能与外国患者很好沟通,这让他们最着急。
120北京急救中心东区分中心
1斤多茅台要了患者命
4月8日21∶40至23∶01
4月8日傍晚,北京城区开始下大雨。
当天21时40分,武警医院120北京急救中心东区分中心工作人员接到电话,在潘家园附近某酒店,一名男子饮酒后昏迷不醒,电话放下不到20秒,急救中心的陈医生带着一名担架工乘救护车离开武警医院。
15分钟后,他们来到酒店17层病人的房间,一名中年男子侧躺在床上,脸色已经发白,嘴边呈黑紫色,旁边有一位中年男性正在给他捶脚。
陈大夫一边给病人做心电图,一边了解情况。据与醉酒男子随行的李先生说,该男子姓秦,今年43岁,来北京出差。“晚上吃饭的时候,秦大约喝了1斤2两53度的茅台酒,没想到这样。”据李先生回忆,21时,他还在酒店走廊里看到了秦某,21时30分左右,在房间里就看到他人事不省。
21时58分,陈大夫开始为秦某做心肺循环复苏按压(按压胸口),但效果并不明显。陈大夫开始给患者输药液。“赶紧派一辆抢救车过来增援!”22时04分,陈大夫觉得病人情况不妙,便向指挥中心求援。从22时05分开始,陈大夫每5分钟就要给秦某体内输入一些药品,前后共输入了8次。
22时20分,东区急救中心的张大夫、谷护士和另一个担架工来到房间,至此共有5人参加急救。几位工作人员抢救半个多小时,秦某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23时01分,医护人员给秦某做了最后一次心电图,同前几次一样,这次心电图依然是一根直线。
北京军区总医院999急救站
病人甩手打医生耳光
4月9日4∶44
4月9日凌晨4时44分,刚送完患者休息不到10分钟的值班人员接到电话,75岁的方大妈患心绞痛要到北京治疗,此时正在从日照开往北京的火车上,火车正点到达时间5时10分。
4时55分,急救车到达北京站第三站台,15分钟后,列车正点进站。医生小周上车将步履蹒跚的方大妈搀扶下来,司机王师傅配合着一起把大妈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
经过天安门广场时,升旗时间快要到了,方大妈挣扎着非要起来去看升旗。小周对大妈说:“您好好治病吧,等您好了,就能过来看升旗了,现在咱们的任务是马上到医院给您治病。”
送完方大妈返回北京军区总医院的途中,王师傅告诉记者,他最怕拉精神病人。“我以前拉过一个精神病人,他妻子拨打999,让医护人员把她丈夫拉到安定医院。去了以后,我们正赶上他犯病,我们费了半天劲才把他按住,送到医院后,一位医生在门口和人聊天,这个精神病人过去对那位医生说,8年了!整整8年啊!我一直没当上领导!随后就给了那位医生一个耳光。“知道他是病人,医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是今后工作中加点小心。”王师傅说。
患者猛踢司机脸
4月9日6:00
返回北京军区总医院,时间清晨6时,“这一晚上够紧张的了,等到8时下班回家,可得好好睡一觉。”司机王师傅说道。话音未落,紧急电话打来,要求马上出急救车赶到东城区金宝街十字路口,抢救一名车祸伤员,10分钟后,一路飞驰的急救车赶到事故现场。
现场一辆车牌号为“京G81303”的银灰色小面停在路中央,车身前脸也因剧烈撞击而塌陷,碎玻璃满地都是。离小面10米远的路边一辆电动自行车横躺在地面,车旁一摊鲜红的血迹。在围观的人群中,一名男子紧紧地搂着一位浑身血迹的女子,女子痛苦地叫喊。
“快拿担架,病人被撞,肯定有严重脑外伤,马上送到协和医院抢救。”赵医生吩咐着护士小张。
赵医生和小张两人跑到伤者前,要抱起她放在担架上,但是伤者这时因为剧烈的疼痛,根本不能控制住自己,腿不断地乱踢。“快!加把劲把她按住!你也过来,一块把人按住!”司机王师傅对肇事司机喊道。这时,受伤女子一脚踢在王师傅脸上,为了给伤者止血,护士小张拿出止血纱布紧按在伤者头部。此时,受伤女子的血迹都蹭在了几个人身上。
经过6分钟的紧急处理后,伤者终于被稳稳按在了担架上,呼啸的急救车随后冲进了协和医院。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伤者被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抢救。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时,医生小赵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受伤女子咬破。
一夜的辛苦随着抢救交通事故的伤者而告结束。“今天总算下班了,终于能回家睡个好觉了。”王师傅说。
北京急救中心南区分站
忙碌后最想听声谢谢
4月8日22∶09至22∶30
22时09分,电话铃声响起,120北京急救中心南区分站司机张彦明接完电话,南区分站的工作人员就冲上急救车。护士迅速按照指挥中心发来的出诊信息联系患者家属,“您家找人来小区门口接车。”22时19分,急救车到达角门西里晨光小区,3名家属焦急地将摆放在地上的雨伞拿开,突发心脏病的病人躺地上,家属无法挪动他,只好任由病人躺在冰冷的雨水中,将衣物棉被盖在病人身上,抢救人员把病人抬上担架运上车。
急救车上医生迅速为病人安插氧气管,心电监测密切关注病人的心跳,22时30分,急救车赶到康复中心,急救医生将病人转交给急诊医生,病人家属交纳了120出诊费并向急救医生护士表示感谢,“就是两个字‘谢谢’是对我们工作莫大的支持。”蔡大夫表示,他们最需要的是病人和家属的理解。
谁会意大利语啊?
4月9日11∶59
“17号急救车速到首都机场!”4月9日中午11时59分,三里屯120北京急救中心的电话铃响起,25分钟后,载着医生和护士的急救车赶到了首都机场,并停靠在一号航站楼前,等候着一位专门从罗马来北京看病的老人。
14时20分,一辆民航急救车紧靠着120急救车停下,工作人员将车内55岁的意大利老人转移到120急救车,他微睁双眼,嘴上套着呼吸机。
“谁懂意大利语啊?他们在说什么呢?”医生确定这位患有运动神经元坏死的老人病情平稳后,交流却成了最大的障碍,而当时在意大利老人的随行人中,一位是只能说本国语的女儿,还有一位老人的私人医生,虽懂英语但是带着浓重的意大利语音,救护人员听不懂。
看到情况紧急,医护人员决定带着病人马上离开机场,开往老人家属指定的北京西山医院,此时,老人自带的呼吸机能够维持的时间是一小时。
14时50分,急救车鸣着响笛从首都机场离开,不到40分钟的时间,急救车到达医院,看到老人被安全地送到神经外科病房,家人和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才长出了一口气。
■声音
急救翻译亟待储备
外国公民在中国患病,由于语言问题,医患不能顺畅沟通,可能耽误病人救治。如在最短时间找到翻译人才,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首都北京居住着很多外国公民,他们患病时,最需要翻译与医生沟通病情。让医生必须精通外语目前很不现实。如果急救部门储备一些翻译人才,遇到紧急情况,翻译招之即来,这样医生就能够迅速了解患者病情,让他得到最快的救治。届时,医生遇到外籍病人,再也不用为语言发愁。
距离北京奥运会还有3年,储备翻译人才已刻不容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