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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正年的“有机ω-3”大农业梦想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摘要:罗正年,这个当年被称为饲料行业的“鬼才”,1993年依靠非常规营销将希望饲料成功打进上海,并短时间取得几乎不可能的业绩,然而,1994年他就选择离开了希望集团,自己创办了展望集团。1998年他所创办的展望集团年销售额达到5亿人民币,一度成为上海市私营企业排名第七位,全国饲料行业排名第三的企业。但之后与希望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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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年沉浮,15年心酸。  



    风光时身家超过2亿元,潦倒时拖欠员工工资4个月,卖了自己的别墅发员工的工资。当罗正年一头扎进欧米伽3脂肪酸产业中时,并没有想到背后会有这么多的艰辛。  



    罗正年,这个当年被称为饲料行业的“鬼才”,1993年依靠非常规营销将希望饲料成功打进上海,并短时间取得几乎不可能的业绩,然而,1994年他就选择离开了希望集团,自己创办了展望集团。  



    1998年他所创办的展望集团年销售额达到5亿人民币,一度成为上海市私营企业排名第七位,全国饲料行业排名第三的企业。  



    但之后与希望集团的数度恩怨,让展望集团近20家分公司支离破碎,并最终退出饲料行业,专心做欧米伽3禽蛋科技产业。  



    “我为什么现在要融资,因为前10年做了大量的奠基工作,从0到1,从无到有,欧米伽3禽蛋市场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现在困扰企业发展的所有障碍已经扫除,只欠东风。”  



    2009年3月,罗正年开始为其创办的展望科技引进战略投资者。  



    “从0到1”花了10年  



    1994年7月20日,由于种种原因,罗正年离开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希望集团,用仅有的9000元积蓄创办了自己的展望公司。  



    “名字有些巧合”,说起展望,罗正年声声感叹,当时预先选择公司名字和商标时,考虑了好几个名字,如“超越”、“恒丰”等,结果经查询只有“展望”这个名字的商号、商标尚未被人注册。  



    这也为日后与希望集团的多重恩怨埋下伏笔。  



    对于饲料行业,罗正年驾轻就熟。  



    离开希望一个月后,罗正年的上海展望饲料有限公司于1994年8月初在嘉定注册成立。他先后在无锡的港下镇、马山区,上海宝山等地兼并饲料厂,但一个个都被对手以高价许诺收购,导致合作方与他毁约。在被逼到墙角、几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身上仅剩400元现金的他,在上海金山饲料厂开创了行业中的“OEM”模式,使展望牌饲料在销售第一天取得了70多万元的现金收入。很快,展望饲料迅速推向了全国。  



    1997年,罗正年成立了展望集团,1998年集团的业绩达到顶峰,陆续在全国各地成立近20家分公司,当年营业收入超过5个亿,实现净利润5000多万,公司净资产也猛增到近2个亿。  



    这年,集团被评为上海私营企业十强第7位。  



    短短几年时间,展望饲料就成长为行业的第三名,排在正大、希望之后。  



    由于展望的超常规发展,打破了当时饲料业的既定格局,因此他与“老东家”希望集团的竞争几近白热化。  



    1998年,希望集团以获得“展望”饲料产品商标为由,开始状告展望集团商标侵权,并在市场上推出“展望”牌饲料。残酷的竞争使得展望集团的饲料的销量迅速下降。展望集团也以获得“展望”饲料服务商标为据与之对抗,官司一打就是十年。但同时股东之间产生矛盾,公司业务萎缩。  



    2000年,罗正年开始谋求转型。  



    “我那时还有些钱,往房地产发展肯定能赚大钱。当时虽然房地产比较低迷,但我们认为房地产肯定有出路,当时可以抽出一笔钱做房地产,那个时候还有上千万的资金,如果用于房地产,可以撬动几个亿。”  



    罗却最终选择了欧米伽3脂肪酸项目。  



    1997年,罗正年结识了美国著名营养学家、原联合国粮农组织科学家波西曼博士,就与欧米伽3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波西曼的引荐下,他相继结识了美国遗传、营养和健康中心主席西莫普勒斯博士、美国科学院院士、世界著名脂肪酸科学家亚历山大·利夫教授、康景轩博士等权威人士。  



    在这些科学家的影响下,以及从国际各权威机构大量的欧米伽3科学论述中,罗正年看到了欧米伽3对人体健康巨大而积极的影响与无限商机。  



    1998年,罗正年开始进行欧米伽3科研成果转化,用养殖方法将欧米伽3表达在鸡蛋里,成为世界上最早生产欧米伽3鸡蛋的厂家。  



    同时,展望以高薪正式聘请洋专家波西曼博士,开发了高锌、高铁、高ω-3、低胆固醇,不含任何激素和有害物质的“展望生命”系列营养功能鸡蛋。  



    就主要营养含量而言,一枚“展望生命蛋”所含的ω-3相当于30枚普通鸡蛋,而胆固醇不足普通鸡蛋的一半。  



    但罗正年错误估计了市场的接受能力。  



    “当时以为投资1、2千万就能把市场做起来”,殊不知,国内消费者对欧米伽3脂肪酸不了解,根本不买帐。事实上,展望的鸡蛋要比普通的鸡蛋贵10倍,一个鸡蛋要2、3元钱。在当年有机概念还没有深入人心的时候,展望生命蛋遭遇重挫。  



    目前展望的销售量并不理想,2008年的销售额是1000多万元人民币,前几年也都是1000多万,每年净利润区区百万余元。  



    10年的“三道枷锁”  



    对于展望生命蛋10年难有起色,罗正年将之归结为三个原因。  



    最大的障碍是产品在推广上遇到限制,“当时国内法规禁止在产品包装上表述营养成份功能”  。  



    这使得展望只能宣传其品牌,对产品的营养功效只字不能提。  



    罗正年摊开了2002年前后对展望的大量宣传报道。  



    “展望生命蛋在上海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但是没有人知道它的营养价值和欧米伽3的含义,只知道这个鸡蛋很贵,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卖这么贵。”  



    “这两者是矛盾的,”罗称,“农副产品要提高附加值,要用高科技来改造,我的鸡蛋做到了这点,却不能告诉消费者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贵。你说怎么做?所以这个事情是很严重的,如果当时有一个亿投进去,也许会好一些,至少可以砸出一个名气、一个品牌,就像某些保健品做法一样。我们投了一千多万,后继无力,资金逐渐匮乏。”  



    据罗介绍,在这几年里,展望鸡蛋的包装与宣传经常受到工商部门的查处。“他们这么做似乎有法规根据的,其实是我国的法规不完善。”  



    第二个关键原因是,国内消费者不了解欧米伽-3,甚至营养专家也需要更深入了解。  



    事实上,多年来在全国普及欧米伽3的知识,已成为罗正年的首要工作。不仅要“请教”专家,还要让政府了解,最后让消费者接受欧米伽3的功能概念。  



    为此,罗正年出钱邀请国外专家进行欧米伽3相关讲座。即使在2002年和2003年很困难的时候,展望将仅有的300万资金投入了两场会议。一场是“2002国际必需脂肪酸与人类营养健康国际学术研讨会”,一场是香山科学会议,都是世界营养领域的两次重要学术会议。  



    2002年4月24日——“2002年必需脂肪酸与人类营养健康国际学术研讨会”在上海召开。  



    这次会议引起了国内同行的特别关注,组织者罗正年与波希曼博士,邀请到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著名科学家。会议上的许多文章后来发表在《科学》、《自然》等世界一流学术杂志上,若干年后还有人在找那本论文集。  



    两年后,展望集团出资推动了又一次“香山科学会议”,邀请当时刚刚发表轰动世界新成果的康景轩博士,来中国向医学专家们专题演讲ω-3脂肪酸的最新科技成果。  



    但直到现在,很多临床医生,对ω-3脂肪酸还是知之甚少。  



    罗正年有些无奈,“1971年就有研究表明,爱斯基摩人由于饮食中含有大量的ω-3脂肪酸,心脏病发病率比西方社会降低了90%。1972年,有关ω-3脂肪酸的第一篇论文发表,指出ω-3脂肪酸可以对抗心血管疾病。”  



    现在国外市场已兴起ω-3热,很多食品,包括饮料、面条、面包、奶粉也开始添加ω-3脂肪酸。甚至麦当劳在CCTV做广告,也以添加ω-3为“卖点”。  



    罗正年透露,展望生命蛋目前的销量中,有三分之一是老外在购买,“他们不需要教育,看到其中ω-3的含量就会购买”。  



    第三个原因就是与希望集团长达10的官司纠纷。  



    与希望集团的十几个官司一打就近10年。使罗正年疲于应付,同时引发公司内部矛盾,公司业务萎缩,饲料厂一个个关闭,留下许多债权债务逐年清理。  



    罗正年对此并不怨恨,“毕竟规模不在一个档次上,他们有100多家分公司,而我只有近20家。”  



    罗正年说,双方都各“拼死”了许多家分公司,展望集团几乎“全军覆没”,希望集团则还有100多家。多年以来,罗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与物力处理债权债务这个“烂摊子”。  



    与希望集团10年的官司,以及大量的前期投资(前后6000万),让展望的资金开始捉襟见肘。  



    “最困难的时候是2005年,那个时候资金是严重匮乏,原来的饲料厂倒闭了,很多债权收不回来,我们拖欠员工工资4个月。后来我把我的别墅卖掉补发员工的工资。”  



    爆发增长的前夜?  



    由于上述几大原因,目前展望的发展并不理想。  



    展望科技于2004年12月注册,目前的股本结构是,罗正年80%,管理层20%。  



    据悉,管理层持股是公司在2005年最困难的时候,员工自发出资购买了公司股份,“很多员工都跟了我十几年”。  



    不过,影响展望发展的障碍已彻底消除。用罗正年的话说,爆发性增长只欠东风,“这也是我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开始想融资的事情”。  



    “2007年9月20日是个标志性的日子。”罗正年说,此后他可以专心做他的欧米伽3禽蛋产业化项目。  



    这一天,“展望”与“希望”达成了全面和解协议,双方结束了长达十年的马拉松官司,最后罗正年与“老东家”一笑泯恩仇。  



    其次,国内科学界对欧米伽3的研究越来越深入、广泛,普通大众也开始认识到欧米伽3对健康的重要性,比如很多人接受并服用含欧米伽3的健康产品。  



    此外,国内法规与国际食品法典委员会法规接轨,得以进一步完善。2008年卫生部与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相继颁布有关食品营养成份功能声称的规定。展望获得了相关的部门的批准,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包装上宣传产品营养素功能,扫除了推广的障碍。  



    按照罗正年的设想,展望科技在2009年6月底前完成第一期融资2500万元,出让15%的股份。  



    罗正年承诺,  “资金到位后的第一年内,销售收入达到1亿元,净利润2000万元以上。第二年在全国市场铺开,收入达到3亿-5亿元,净利润7000万元-1亿元。”  



    “融资后我们在上海的目标是一天销售20万枚鸡蛋,目前上海每天鸡蛋的销售总量是1000万枚,20万枚也只占2%。在产品销售上,针对小孩的“聪明蛋”、针对孕妇的“哺孕宝蛋”以及针对中老年人的“脑心宝蛋”可以首先取得销售突破。”  



    罗正年之所以有信心实现爆发增长,是因为在商业模式上,展望与传统的禽蛋企业不同,“可以快速复制与扩张”。  



    “资金到位后,我们主要是做市场,做品牌,采用类似OEM的模式以组织养鸡合作社进行生产。”  



    传统的鸡场存在两个问题,第一是养殖风险很大;第二个问题是新建鸡场投资大、成本高,资金沉淀,利用率不高。此外,规模化养鸡在国外可以做,在中国由于人太多,土地分散,农户的养鸡几乎不计成本,规模化的养鸡场无法在成本上与其竞争。  



    罗正年认为发展的出路在于通过科学手段,提高禽蛋的附加值。  



    展望的模式是和养鸡场合作,提供自己的专利饲料,并派出技术与管理人员。合作社的鸡蛋由展望统一销售“并承诺至少额外给予养鸡场相当于销售收入10%的净利润”。  



    这种鸡蛋的“OEM”合作模式不仅可以实现快速扩张,而且降低投资成本,规避了疫病带来的风险。  



    事实上,展望的另一个优势是,前期已建立了广泛的销售渠道。  



    目前上海的各大超市均有展望营养鸡蛋销售。据悉,有4种销售渠道:直销、超市、菜市场和特殊销售。目前其中90%的销售都是在超市。  



    此外,罗正年认为,展望的核心价值在于技术,“我们的饲料配方和技术是国家发明专利。”  



    “我们的营养鸡蛋十年来定期送到国家权威部门处检测。”罗正年指着一大堆检测报告表示。  



    而对于上市,罗正年表示,展望的目标是上创业板或中小板,但上市只是一个过程。上市的更重要目的是宣传欧米伽3的作用,让整个社会了解欧米伽3,提高国民的健康与素质。  



    罗正年的梦想是通过上市,整合资源,实现他的有机天然ω-3高科技农业产业化工程,“已经确立了四个方向,有机天然ω3禽蛋产业,这个已经成功;第二是有机天然ω3猪肉产业;第三是有机天然ω3牛奶产业;第四是有机天然ω3种植产业。”  



    有关ω-3脂肪酸  



    自从上世纪七十年代,科学家发现了生活在格陵兰岛的爱斯基摩人很少患心血管疾病开始,人们对欧米伽3脂肪酸研究开始逐步深入。  



    近三十年来,各国科学家纷纷投入到欧米伽3脂肪酸研究中,超过1.5万份研究报告表明,欧米伽3脂肪酸具有抗炎症、抗血栓形成、抗心律形成、降低血脂、舒张血管的特性。  



    人体摄入必需的欧米伽3脂肪酸,能有效的预防和治疗冠心病糖尿病、类风湿、皮炎、癌证、老年痴呆、抑郁证、过敏、胃病等,对儿童智力和视网膜发育也有相当作用。若每天补充欧米伽3脂肪酸,冠心病的发病率将下降80%,猝死率将下降40-50%。  



    联合国粮农组织1993年10月发表的有关食用油脂的建议书称,作为必需脂肪酸,欧米伽3与欧米伽6脂肪酸在细胞膜结构中起着重要作用,同时也是类二十碳烷(花生酸类)的前体。不同的类二十碳烷作用差异很大,通常是相反的,例如对平滑肌细胞、血小板聚集、血管参数、炎症以及免疫系统。由于他们争夺同一种酶并且具有不同的生物作用,因此在饮食中保持欧米伽6与欧米伽3的平衡至关重要。  



    联合国粮农组织的有关必需脂肪酸摄入的建议是,饮食中欧米伽6与欧米伽3的比例应该为5:1或者10:1,超过10:1的个人应该摄取更多富含欧米伽3的食物,例如绿叶蔬菜、豆类植物、鱼和其他海产品。特别注意的是在怀孕和哺乳期要确保足够的必需脂肪酸摄入以满足胎儿和婴儿发育的需要。  



    许多研究显示食用具有长链欧米伽3脂肪酸、二十碳五烯酸(EPA)和DHA的食物(如肥鱼)与减少冠心病的风险有关。  



    研究表明,必需脂肪酸对胎儿及婴儿的生长发育极其重要,特别是脑部和视力的发育。在怀孕期间营养良好的妇女每天在母婴组织当中大约沉积2.2克必需脂肪酸。  



    2004年,美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发表公告,宣布“欧米伽3脂肪酸是合格的健康食品,可以降低冠心病的发病风险”。  



    相比世界掀起的欧米伽3研发热潮,中国民众目前对欧米伽3对人体健康益处的认识尚在盲区,甚而对其概念还很陌生,研究它的中国科学家也很少。  



    尽管欧米伽3脂肪酸是人类必需的营养,但人的体内不能自身合成,必须从食物中获得。美籍华人、哈佛大学脂肪酸研究中心主任康景轩博士指出,脂肪酸和维生素、氨基酸一样,是人体最重要的营养素之一。ω-3多不饱和脂肪酸是人体自身无法合成的、必须从食物中摄取的两种必需脂肪酸之一,另一种则是ω-6脂肪酸。  



    康博士以深入研究ω-3脂肪酸而两度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提名,其研究的利用基因技术将线虫(蠕虫的一种,英文名为C.elegan)的Fat-1基因植入老鼠体内,这个基因能将老鼠体内的ω-6脂肪酸转化成ω-3脂肪酸。康景轩表示,若运用这项技术,牛排和鸡蛋将成为有益于心脏的美食,这对畜牧业、养殖业和食品业无疑是一场革命性的变革。
作者: 2009-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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