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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工业革命”忽悠谁

来源:中国青年报
摘要:在全球经济再度面临“探底”风险之际,有关“新经济能拯救人类”的传说再度热闹起来。最新的版本叫做“第三次工业革命”。美国一位学者杰里米·里夫金在他的新书中称,互联网与新能源的结合,将会创生出新一轮工业革命这将是人类继19世纪的蒸汽机和20世纪的电气化之后的第三次“革命”。当时就有许多理论家来论证所谓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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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全球经济再度面临“探底”风险之际,有关“新经济能拯救人类”的传说再度热闹起来。最新的版本叫做“第三次工业革命”。可不论怎么看,这些被四处兜售的概念,都让人想到旧时代街头卖“大力丸”的吆喝,听上去诱人,吃下去不但不能救人,反而可能害人。

  这个最新的理论并不复杂。美国一位学者杰里米·里夫金在他的新书中称,互联网与新能源的结合,将会创生出新一轮工业革命这将是人类继19世纪的蒸汽机和20世纪的电气化之后的第三次“革命”。

  上世纪90年代,比尔·盖茨鼓吹互联网技术,说那是“通往未来之路”。当时就有许多理论家来论证所谓的信息“革命”。之后互联网被华尔街吹上了天,泡沫破掉了。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有人论证新能源技术是又一次“革命”,但很快光伏发电、风能都“产能过剩”,而世界经济还在低谷中徘徊。如今,有人把这两个概念连一块,再次预言“革命”“狼”真的会来吗?

  里夫金称最有希望爆发“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是欧洲国家。因为欧盟已经表示,要把它们的1.9亿幢建筑,转化为“微型绿色发电厂”。什么意思呢?就是在传统建筑的房顶上安装太阳能设施,在屋前院后装上风能发电设备,利用地热供暖,甚至要把厨余垃圾转化成生物能源。这听上去的确非常“绿色”。

  中国农村一直倡议搞“生态循环”,大概就是粪肥浇地、秸秆还田、沼气发电之类的思路。但事实上,在没有更深层的新能源利用方式和技术突破之前,这些想象中的“循环经济”只能停留在低水平,用沼气烧火做饭并没让大多数农民真正接受。

  其实道理很简单。人类在学会农耕和畜牧之前靠采集渔猎为生,前者一定程度上破坏了生态,而毕竟是一种生产力的进步;后者非常“环保”,但怎么说都是更接近猴子的野蛮状态。

  同样,工业化后生态出了些问题,但这并不等于说为了自然环境不被破坏,就要回到农业社会。

  太阳能、风能、水电、生物能,即便今天有了某些技术进步,但与煤炭、石油等化石能源相比,都应是人类当下能够实现的同一技术级别的能源利用方式,只不过是“采集能源”,而非“制造能源”。

  真正“革命”式的能源深度开发是核能。从采集食物到生产食物,农耕文明是人类技术跃进的一大步。同样,从核裂变到核聚变,人类科技突破深入到微观粒子层面,从采集千万年沉积下来的化石资源,到通过分析物质微观结构和分子运动,掌握其规律,从而“生产能源”,真正实现“再生和永续能源”。这才是人类又一次伟大的跨越式技术进步。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目前流行的“第三次工业革命论”恰恰忽略了这一点。

  至于说,能否依据互联网这个“扁平的世界”,来实现资源共享,构建一个“能源互联网”,这不是核心问题。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技术使得人类的互动和交换能力大大提高了,而应用互联网的人们,到底是交换物质商品还是能量资源,抑或互通信息,这并不重要。网络世界同样遵循人类社会的稀缺定律,创新无止境,有价值、有创意的东西总会有市场。

  还有“第三次工业革命”论者提及类似“3D打印机”之类的智能制造技术,并预言,伴随此类技术“革命”,福特时代的“大规模生产”,将被更加个人化、社区化、柔性化、小批量的“小微型作坊式生产者”替代。

  在笔者看来,这恐怕只是创意工业的一种延伸,最多在有限的中小型零部件、模具和生活创意产品上应用,对人类科技的大跃进而言,并没有实质性的突破。

  从最初的手工工具机械,到由蒸汽机、燃油引擎、电动机带动的现代化机床,再到有数字控制系统的“智能机床”,实现拥有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制造,这是迄今为止制造业发展的大致脉络。“3D打印机”,其实就是快速成型机,只是结合了新材料技术的一个“变种的机床”,只能算一个有创意的发明而已。

  从大趋势看,机器总在不断替代人工,但这不意味着人被淘汰了。相反,人变成了控制机器的工程师和程序员,就像人类曾经从猎手变为畜牧者和驯兽员一样。拥有人工智能的机器人,最终将成为人类的朋友,“人机一体”,共同探索未知世界。

  那么“第三次工业革命”是骗人的吗?也不完全。许多像里夫金一样的“趋势预测学家”、“未来学家”,并不对预言成真负法律责任,他们的理论中当然包含了一些合理的因素。

  关键在于,科技发展到今天已经系统化了。恩格斯曾说,就世界的解放作用而言,摩擦生火即人工取火的作用超过了蒸汽机发明,这是人类与动物相区分的关键“创新”。而今天,真正的“革命”只会发生在信息技术、生物技术、太空技术、新能源等各个前沿科技的交叉领域的“系统性创新”,期望利用局部的技术创新或几项单独发明而“改变世界”,可能性不太大。

  50元英镑的背面印着瓦特和博尔顿的头像,这两个人,一个改良了蒸汽机,另一个对改良产品进行投资并加以推广。但是,从此之后不论“第N次革命”,都不可能只属于两个人的专利了。诺贝尔奖长长的获奖名单上,汇聚了人类科技进步阶梯上以群体出现的众多的“了不起的勇士”只是诺贝尔经济学、文学的奖项水分太大,不能算数,和平奖就更不必考虑了。

  因此,未来的工业“革命”必须是集一国或多国之力,由众多跨学科的科学家们一起碰撞、实验和研发,才能实现的。欧洲的粒子对撞机工程、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ITER)工程、俄罗斯的太空空间站工程、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的各类实验室,以及中国的“嫦娥计划”等,还有那些勇于把利润最大限度地投入独创性科研的企业和研究机构,这些才是真正要发生“革命”的源头活水。

  “大力丸”推销者的共同特点是,把艰难崎岖的科学探索之路和技术革新历程简单化、幼儿化,“革命”似乎不过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好主意”。对于当下世界而言,金融危机的后遗症还在蔓延,甚至有扩大深化的趋势。表皮之病,可以用些止痛药,肌理和骨髓之病,万金油是没用的。

  对科技大趋势的研判,是国家发展和当下世界经济能否走出低迷状态的重大战略性选择。如不能锁定正确的方向,而将更多精力和时间浪费在无关痛痒华而不实的项目上,必将丧失重大的历史机遇。中国目前把新一代信息技术、节能环保、新能源、新材料、生物技术、电动车、高端装备制造这7个领域,作为未来工业“革命”的重点方向,不可谓不全面,但恐怕还应从中选取更精准的突破口,下大力气、投大资金,真正干出点名堂来。

  英国工业革命以来,世界经济的运行逻辑,就是按照科技能力的高低,分成“头脑国家”和“手脚国家”。凡是占领高科技和高端制造领域的“头脑”国家,就能支配和统治那些靠出卖劳动力和资源的“手脚”国家,这几乎是一条没有例外的定律。

  美国总统肯尼迪上世纪60年代力推阿波罗登月计划,带动美国科技持续领先世界半个多世纪。可到了2008年金融危机,“头脑”国家,尤其是美国这个“带头大哥”,反而不务正业,赌博玩金融,结果搞砸了。

  如今辗转腾挪过了3年,仍没找到真正的出路,于是“手脚”国家开始觉醒。像中国这样的有些志气的“打工仔”,脑子比较好使,高端研发的底子没有丢掉,不但手里的“代工”活儿没耽误,还下功夫搞出了自己的高端产业,大有赶超架势。

  这逼得“头脑”国家颇有些紧迫感。于是,各种“革命”理论就来了,据说代表着未来的大趋势。但是请问:这是在忽悠谁呢?

什么是“第三次工业革命”?   

高中课本:“人类文明史上继蒸汽技术革命和电力技术革命之后科技领域里的又一次重大飞跃。它以原子能、电子计算机、空间技术和生物工程的发明和应用为主要标志,涉及信息技术、新能源技术、新材料技术、生物技术、空间技术和海洋技术等诸多领域的一场信息控制技术革命。这次革命不仅极大地推动了人类社会经济、政治、文化领域的变革,而且也影响了人类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使人类社会生活和人的现代化向更高境界发展。”

然而,曾担任过前欧盟委员会主席罗马诺·普罗迪顾问的美国趋势经济学家杰里米·里夫金(Jeremy Rifkin)在接受采访的开始就说:“高中课本上的概念大错特错。”

在他看来真正的工业革命包含两个同时存在、互相影响的因素:能源革命和信息传播方式的革命。能源的革命会改变人类生产生活聚存的方式,而人类聚存方式的改变必然会带来信息交流和传播方式的革命。

里夫金如此颠覆性的定义方式,决定了课本上所学的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概念也需修改:第一次工业革命是水力灌溉系统、人类聚居村落的形成和文字的出现,最好的例证就是中国的黄河文明和长江文明;第二次工业革命则是化石能源(煤炭、石油、天然气)的发掘、城市的形成和印刷出版、系统化教育以及电报电视网络媒体的出现。而里夫金之所以提出第三次工业革命必须出现也是建立在能源危机和信息危机两个层面。

为壳牌工作的地球物理学家金·哈伯特曾在20世纪50年代预测,大约在2025年至2035年间,“全球石油产量峰值”会在“哈伯特曲线”上达到顶峰极限。而国际能源署在《2010年世界能源展望报告》中写道,这个峰值(日产7000万桶)在2006年就已经达到了,从此之后能源开采会日益困难、成本提高,全球经济震荡。经济衰退在2008年到来。

建立在能源集中垄断之上的生活方式和信息交流方式也在发生着调整危机,电话、广播和电视的通讯技术孕育于能源集中的体制中与垄断商业的基本结构相互依存,公立的系统化教育更是由上而下地知识灌输,这样的知识信息系统也正在受到社交网络等媒体“信息扁平化”的挑战——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阿拉伯之春”,国家权力下个人意识的深度觉醒。

我问了里夫金一个在他书中未曾提及的“敏感”话题:如果第一次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与社会性的革命相伴随,那么深植于国家垄断、资本垄断的能源体系、信息体系如果要发生变革,怎能不带来政治和社会的暴力革命?

里夫金显然更相信如果他的书《第三次工业革命》能够带来国家层面的、国家联合体层面(欧盟、联合国)的意识转变,国家和国家联合体应该会选择积极主动地参与到第三次工业革命中,不会被动地应对。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个笃信权力扁平化的社会主义自由派。他相信“经济是一种有关信任的游戏。虽然人们通常认为商业交往是靠真金白银来维持,现实的股票金融系统却总是以一种公众的信任作为依托来运作”。与其说《第三次工业革命》是一本有关风能、太阳能、氢燃料储存、插电式电动车的科技书,或者说关于新能源经济和能源互联网的经济书,不如说它是探讨建立另外一种“信仰”的可能——让地球和人类都享受到绿色的正面能量——带领人类走向可持续发展的后碳时代的实用经济计划。

里夫金说随着技术的突破和更多采用新技术的规模经济,2012年光伏发电的成本可以降低至与化石发电价格相当,传统石油能源的开采因为越来越依赖水下钻井在近海大陆架上的开发,导致成本上涨。清洁能源是必然的选择。我插了一句:“应该还感谢中国政府对太阳能产业的补贴和中国光伏产品制造业的廉价劳动力吧。但美国政府仍然增加了反补贴、反倾销税,这都不利于清洁能源的利用。”他无奈地停了一秒,开始阐述,为什么奥巴马总统不懂得第三次工业革命,而对核电、离岸石油的开采更感兴趣。即使批准了绿色经济复苏计划,他批准的太阳能、风能、页岩、地热等等项目,也是让可再生能源的生产和消费延续在第二次工业革命以后惯有的体制中——集中管理、统一分配。

如果把无数建筑大楼改造成为小型发电厂(无论该地区是富有风能还是太阳能),只需给屋顶装上太阳能板、小型风轮发电机,多余的电力利用氢储存就能输送回智能电网。这样一个双向输送的电力网只需将美国西南部地区2.5%的太阳照射转化成电能,就足够美国全国的用电量。但问题在于假使建立集中式的智能电网,住户和商业用户能够通过智能仪表和传感器实现电网数字化,谁拥有实时电流监控的远程信息数据?国家还如何垄断电网?里夫金很认真地和我谈起放弃传统的集权式电力输送和供给控制,将数以千计的小型能源生产者纳入智能电网,让更多的竞争者分享信息能源网络的数据、参与输电基础设施与供给业务的市场结构势在必行,这也是社会权力扁平化的必然趋势。我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里夫金用学者的智慧打了个太极,逻辑上进行了一次倒因为果的论证。

不可否认的是,里夫金的“第三次工业革命”绝非理想性想象。

2009年来自世界各地的前沿公司,IBM、飞利浦、施耐德、通用电气、西门子……把西班牙圣安东尼市规划成第一个后碳经济城市,之后有摩纳哥公国制定的总体规划,为罗马市、荷兰乌特勒支省制定城市规划,再后来有世界闻名的IBM设计服务的里约热内卢智能城市……IBM在智能电网的建设方面已经提出了分别针对美国和欧洲的改良创新模型,已经为欧盟提供分布式智能效用网络的技术支持。

按照里夫金的想法,他认为第二次工业革命因为能源的集中带来了国家市场和民族国家政府的形成。而第三次工业革命,能源的分散将会带来通信媒体、基础结构超越地理疆界的“洲际化”,正如互联网将人类连接到一个分散、合作式的虚拟空间里一样,第三次工业革命将人类连接到一个与其平行的泛大陆政治空间中——分散的、合作式的、网络化的。他谈起了欧盟、东盟,尤其是非洲联盟与欧洲正在商讨的“沙漠计划”——在非洲的大片沙漠上大规模投资开发太阳能发电站、氢存储和电力输送产业。到2050年,“沙漠计划”输送的电力将能满足欧洲15%的用电需求,而非洲当地的相关产业的知识技术引进、工作机会的增加也将使非洲受益。里夫金说,如果中国和印度开放边界,允许相邻国家快速发展共享电网,中国将在不远的将来很快超越欧盟的某些技术领域,成为可再生能源科技的先驱国家——建设零排放的绿色能源建筑、发展氢存储、建设智能电网、生产插电式交通工具。对于“沙漠计划”,我的回应是“这难道不是‘生态殖民’?”里夫金说:“年轻人,不要这么悲观和消极。当洲际时代到来,现实的国际关系将从地缘政治转变为生物圈政治。因为所有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个星球上生存的不只有人类,而人类的发展正在以无数微妙的方式通过反馈回路摧毁这个星球。”

里夫金一直强调自己是二战后出生的老人家,在自己的认知中知识和信息体系只可能是中心垄断的,只可能是由上至下垂直传递的,而“你们”生活和出生在网络时代拥抱各种平等的信息,是多么的幸运。里夫金想打开一扇窗,并想象了外面的风景,窗外的世界究竟是何模样或许真的需要走出去创造——“你们不要再犯一次我们这个世代的美国人犯过的错误”。

作者: 2012-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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