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华咏: 从苗族原始神话探寻远古苗族医药文化

(湘西自治州民族医药研究所，湖南  吉首  416000)
    苗族远古原始医药文化产生于九黎蚩尤，“三苗”和“荆蛮”氏族部落时期，是通过原始神话、传说、苗族古歌等“口碑”形式而传承下来的。在苗族浩瀚的“口碑”文献的遗迹中，疏理出有关苗族原始医药文化的脉络，由“神农尝百草”、“蚩尤传神药”、“祝融传授按摩强身术”、“药王传医方”将神话时代的苗族远古医药文化紧密相连，划时代地形成了苗族医药文化的原始里程碑，构成了苗族医药文化原始形态。
    中国苗族医药学，是我国历史上最为久远的民族传统医药学之一。苗族医药学萌芽于炎黄、蚩尤时代，形成于秦汉，发展于明清，复兴于近现代，大约经历了五六千年的曲折发展历史，才有今于的苗族医药学。说其悠久，因为苗族始祖蚩尤与炎帝、黄帝同为我国上古尊称的“三皇”。有关苗医神话传说“蚩尤传神药”与“神农尝百草”和“歧黄论医道”是在同一时代，苗族医药是远古原始神话时代的原始医药文化。经历了苗族原始鬼神教与巫教文化相互兼融后，孕育出以“巫医一家，神药两解”特殊巫医文化形态而后传衍出来的苗族医药学。
    苗族医药学随着历史的尘封而被湮灭了许多文华精粹，苗族民间远古神话传说在逐渐解冰中显露出远古神话传说中的医药文化现象，再现古老的苗族医药的辉煌。
1  神农“尝百草”、识药效、除病痛，始创医学
    “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是千古颂扬远古时代神农氏“尝百草，采百药，开创医药”的传说故事，是中华民族的佳话。神农氏是可许人也，与苗族医药有什么关系?是人们一直在探讨的问题。
1．1  神农氏其人其事
    早在5 ooo多年前，炎帝神农氏“耕耘植五谷，训禽兽，尝百草，疗民疾”开创了灿烂的华夏文明。我国古代神性英雄，有开天辟地的盘古、炼石补天的女娲、发现药草的神农、教民稼穑的后稷、治理洪水的鲧与禹。所以说，神农氏是我国古代神性英雄之一。神农氏之名，始见于《周易》。  《周易．系辞下》云：“古者仓牺氏之王天下也……包牺氏没，神农氏作，斫木为耜搡木为耒，耒褥之利，以教天下，盖取诸益，日中为市，尽管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贷，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瞌。”《庄子．盗跖》曰：“神农之世，卧则居居，起则于于，民知其母，不知其父，麋鹿共处，耕而食，织而衣，无相害之心，以至德之降也。”
    传说中的炎帝原是极慈爱的大神，当地“出现在世间的时候，大地上的人类已经生育繁多，自然界出产的食物不够吃了，仁爱的炎帝才教人类怎样播五谷，用自己的劳力来换取生活的资料……炎帝又叫太阳发出足够的光和热来，使五谷孕育生长，从此人类便不愁衣食，大家感念他的功德，便尊称他作‘神农’。传说他是牛的头、人的身子(源于《帝王世纪》中的‘炎帝神农氏人身牛首’)。这大约因为他的农业也象几千年来帮助我们耕种的牛一样，特别有贡献吧。”传说炎帝是太阳神又兼农业之神，还是医药神。因为太阳是健康的泉源，所以和医药有关系。传说神农有一种神鞭，叫做“赭鞭”，是用来识药的，这些草药只要神农用赭鞭一打，就能识别药物是否有毒，识别药物的或寒或热，知其药物赋性，给人民治病。这就是历史上神农“鞭药”的传说。另一种传说就是历史上通常传说的“尝药”的故事。尝百草，日遇七十毒，遇茶而解之，最后尝到一种有剧毒的断肠草，因断肠而死。
    《白虎通．号》：“古之人民皆食禽兽肉，至于神农，人民众多，禽畜不足，于是神农教民作农，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谓之神农也。”
    历史上的神农氏，典籍称之为远古帝王中的“三皇之一”。东汉。应劭《风俗通义．三皇》载：“《春秋运斗枢》曰“伏羲、女娲、神农，是三皇也。”“《礼号谥记》曰：伏羲、祝融、神农”。“《含文嘉》曰：“虑戏、燧火、神农……神农，神者，信也，农者，浓也，始作耒作耜，教民耕种，美其衣食，德浓厚若神，故为神农氏也。”  《尚书大传》说：“遂人为遂皇，伏羲为戏皇，神农为农皇也。”  《淮南子》云： “神农播五谷也，囚苗以为教。”日本学者认为：“中国稻米最早是苗族发明的，后来传到日本和东南亚。”
    相传炎帝神农氏曾在湖南湘东炎陵县尝药辨药，在炎帝陵西北天池附近建有“味草亭”。亭边有清泉一泓，冬夏不涸，为炎帝洗药之处，故名“洗药池”，又称天池。在炎帝陵西南十里许，有一座名目为峤梁岭，相传炎帝采药曾到过这里，后人在山上铸有“尝药鼎”，鼎三足有盖，素质无文，盖端有蝌蚪文数十，字不可识。
    神农氏别号“烈山氏”，《汉书．律历志》说：  “又曰连山氏，又曰列山氏。”列山即烈山，放火烧山之意，也就是原始的刀耕火种。有关神农氏与炎帝的关系，历史上一直众说纷纭，视神农氏、炎帝为同一人。如《淮南子》云：  “赤帝、炎帝，号称神农。”秦汉以来，将神农氏和炎帝逐渐融合为一体，可能是当时同属于农业生产的著名部落原因，形成部落联盟的象征。也有人指出：  “神农氏在前，属于母系氏族社会；炎帝在后，属于父系氏族社会……炎帝是神农氏的后裔。”(罗泌《路史》)炎帝神农氏“既可作为部落联盟首领的称号，又可视作部落联盟的代号，还可视作农耕文化文明阶段的时代概念。”
    神农氏对人类的贡献在于开创华夏农耕、医药、交换(贸易)三大发明。
1．2  在我国古代文献中有关神农氏“尝百草”，行医治病的传说。
    《淮南子．修务篇》：“古者民茹草饮木，采树木之实，食蠃蚌之肉，时多疾病毒伤之害，于是神农乃始教民插种五谷，相土地之宜……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之所避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
    《神农本草经》：“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毒，得茶而解之。”    《五帝本纪》：  “赫鞭鞭草，始尝百草，始有医药”。
    《搜神记》：“神农以赫鞭鞭百草，尽知其平、毒、寒、温之性，臭味所主，以插百谷，故天下号神农也。”
    《述异记》：  “太原神釜冈，有神农尝药之鼎存焉。成阳山中，有神农鞭药处，一名神农原药草山。山中紫阳观，世传神农于此辨百药。”
  《太平御览》引《帝王世纪》：“炎帝神农氏……始教天下耕种五谷而食之，以省杀生。尝味草木，尝药疗疾，救死伤之命。”
    明周游《开辟演绎》第十八回未王子承《释疑》云：  “后世传言神农及玲珑玉体，能见其肺肝五脏，此实事也。若非玲珑玉体，尝药一日遇十二毒，何以解之?但传炎帝尝诸药，中毒能解，至尝百足虫人腹，一足成一虫，炎帝不能解，因而致死，万无是理……”
    历代有关医药文献记载神农氏创医药的有：  《本草古今论》载：“本草始仿于神农，药上三百六十品，此乃开天圣人也，与天地为一体；实能探造化之精，穷万物之理，字字精解，非若后人推测而知之者。”  《医学渊源诠》曰：  “医书之古者《内经》，则医之祖乃歧黄也。本草起于神农，则又在黄帝之前，可知医之起，起于药也。”
1．3  神农与苗族医药的渊源
    有学者认为：  “苗族之称称为苗，与释与其先民最早学会种植水稻有关，说明苗族先民属农业氏族或部落，神农氏‘尝百草’、‘播五谷’是农业、医药的始祖。”考证苗族与神农氏的渊源，“有关史实证明苗族的‘苗’与神农有着渊源关系，苗族的农、医又源于神农。苗族的老家正是神农的活动地域，这都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有十分渊源的关系。古有‘民不祭非类’之说，苗族不是祭祀至高无尚的黄帝，而隆重祭祀神农及其后裔蚩尤，充分说明神农是苗族的农医始祖。”
    通过历史考证结合民间传说，神农与苗族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关系，苗医始于神农或者说是神农是苗医的始祖也是可信的。
2  蚩尤传神药，医治百病
  蚩尤是苗族共同崇敬的祖先。九黎．蚩尤是生活在公元前大约2500古代氏族部落联盟。与黄帝部落联盟是同一时代，黄帝部落与九黎蚩尤冲突，在涿鹿之野打败九黎，蚩尤被擒杀，其九黎部落被迫离开黄河流域，向南方迁徙，他们来到长江中游，这是苗族历史上的第一次大迁徒。他们在长江中游定居了400多年，形成了一个新兴的部落联盟一一即“三苗”或“三苗国”。
    《路史．后纪四。蚩尤传》：“阪泉氏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关于阪泉在《史记．五帝本纪》中曰：“阪泉，今名黄帝泉，在女为州怀戎县东五十六里，出五里至涿鹿。”
    相传蚩尤从小聪明伶俐，九岁时离家到黄河边的高山峻岭向生翁爷爷拜师学艺。九年后，蚩尤懂得一百二十种礼规，能应变天下大事；掌握一百二十种药，成了能治百病、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的神医；精通十二道神符，成为能呼风唤雨，明阴晓阳的大神。”传说蚩尤学艺回来后，生了九个儿子，长大后都学会了蚩尤的本领，一个儿子管九个寨，九个儿子共管八十一个寨。蚩尤就成为八十一个寨的大首领。“由于蚩尤懂得一百二十种药，人病了服药能治好，死了服药能复生，老了服药还能还童。数十年后，苗寨人丁发展起来。”这就是苗族历史上“蚩尤传神药”的故事。蚩尤是苗族先民一个传奇式的英雄，苗族都把自己的祖先称为尤公。贵州省黔东南称老祖宗为榜香尤，湖南省湘西一带苗族称自己的祖先为剖尤或绞黎够尤(即九黎蚩尤)，在川、黔、滇边的苗族人民直接称蚩尤。在民间有关蚩尤的传说较多，在湘西花垣县古苗河边有蚩尤洞和蚩尤石像的传说。
3  祝融传熟食，传按摩强身健体术。
    祝融是古代传说中天上的一个大神，是南方天帝炎帝的后代。《山海经．海南经》：“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沃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文中所述的祝融应是炎帝的玄孙。在《山海经．海南经》对祝融的描述为“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淮南子．时则篇》：“南方之极，赤帝祝融之所司者万二千里”。“南方之极”之地，是指湖南南岳衡山，是祝融所管之地，是主管南方之神。
    在太上老君开天经的故事中记载了有关炎帝与祝融的关系，“神农之时，老君下为师，号曰太成子，作《太微经》，教神农尝百草，得五谷，与人民播植，以代禽兽之命也。神农没后而有燧人。燧人时，老君下为师，教示燧人钻木出炎，续日之光，变生为熟，以除腥臊。燧人没后有祝融。祝融之时，老君下为师，号广寿子，教修三纲齐七政。三皇修道，人皆不病。作《按摩通精经》。”据传说广寿子传给祝融《按摩通精经》九十卷。祝融在南方将书中内容传授给黎民百姓，从此，黎民百姓掌据了防病强身养生的按摩术以后，病痛减少，身体等越炼越强壮，起到了祛病强身，健康长寿之目的。  祝融的职务是火正，其职责为观象授时，即观测大火星和鹑火星的位置来确定农时。祝融小时候的名字叫黎，也叫做重黎，是一个氏族首领的儿子。那时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但不会保存火和利用火。祝融从小就喜观火、玩火，用火成了祝融的拿手把戏。传说火到他的手里，只要不是长途转递，就能长期保存下年黄河中下游平原的古代氏族部落联盟。与黄帝部落联盟是同一时代，黄帝部落与九黎蚩尤冲突，在涿鹿之野打败九黎，蚩尤被擒杀，其九黎部落被迫离开黄河流域，向南方迁徙，他们来到长江中游，这是苗族历史上的第一次大迁徒。他们在长江中游定居了400多年，形成了一个新兴的部落联盟一一即“三苗”或“三苗国”。    《路史．后纪四。蚩尤传》：“阪泉氏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关于阪泉在《史记．五帝本纪》中曰：“阪泉，今名黄帝泉，在女为州怀戎县东五十六里，出五里至涿鹿。”
    相传蚩尤从小聪明伶俐，九岁时离家到黄河边的高山峻岭向生翁爷爷拜师学艺。九年后，蚩尤懂得一百二十种礼规，能应变天下大事；掌握一百二十种药，成了能治百病、起死回生、返老还童的神医；精通十二道神符，成为能呼风唤雨，明阴晓阳的大神。”传说蚩尤学艺回来后，生了九个儿子，长大后都学会了蚩尤的本领，一个儿子管九个寨，九个儿子共管八十一个寨。蚩尤就成为八十一个寨的大首领。“由于蚩尤懂得一百二十种药，人病了服药能治好，死了服药能复生，老了服药还能还童。数十年后，苗寨人丁发展起来。”这就是苗族历史上“蚩尤传神药”的故事。蚩尤是苗族先民一个传奇式的英雄，苗族都把自己的祖先称为尤公。贵州省黔东南称老祖宗为榜香尤，湖南省湘西一带苗族称自己的祖先为剖尤或绞黎够尤(即九黎蚩尤)，在川、黔、滇边的苗族人民直接称蚩尤。在民间有关蚩尤的传说较多，在湘西花垣县古苗河边有蚩尤洞和蚩尤石像的传说。
3  祝融传熟食，传按摩强身健体术。
    祝融是古代传说中天上的一个大神，是南方天帝炎帝的后代。《山海经．海南经》：“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沃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文中所述的祝融应是炎帝的玄孙。在《山海经．海南经》对祝融的描述为“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淮南子．时则篇》：“南方之极，赤帝祝融之所司者万二千里”。“南方之极”之地，是指湖南南岳衡山，是祝融所管之地，是主管南方之神。
    在太上老君开天经的故事中记载了有关炎帝与祝融的关系，“神农之时，老君下为师，号曰太成子，作《太微经》，教神农尝百草，得五谷，与人民播植，以代禽兽之命也。神农没后而有燧人。燧人时，老君下为师，教示燧人钻木出炎，续日之光，变生为熟，以除腥臊。燧人没后有祝融。祝融之时，老君下为师，号广寿子，教修三纲齐七政。三皇修道，人皆不病。作《按摩通精经》。”据传说广寿子传给祝融《按摩通精经》九十卷。祝融在南方将书中内容传授给黎民百姓，从此，黎民百姓掌据了防病强身养生的按摩术以后，病痛减少，身体等越炼越强壮，起到了祛病强身，健康长寿之目的。  祝融的职务是火正，其职责为观象授时，即观测大火星和鹑火星的位置来确定农时。祝融小时候的名字叫黎，也叫做重黎，是一个氏族首领的儿子。那时燧人氏发明了钻木取火，但不会保存火和利用火。祝融从小就喜观火、玩火，用火成了祝融的拿手把戏。传说火到他的手里，只要不是长途转递，就能长期保存下来。燧人氏是钻木取火，祝融氏后来发明了钻石取火。钻石取火比钻木取火又有了大的进步。在祝融的南方之地，黎民百始用火烧菜、煮饭，用火取暖，生活照明，黎民百姓点火熏烟，驱逐野兽和蚊虫、瘴气。黎民改吃生食为熟食，使人们吃不会生病。炎帝及其后裔燧人氏、祝融氏掌握了火，标志着上古南方民族历史性的进步。
    祝融，有文献记载是楚民族的始祖。上世纪40年代在长沙出土的一件楚《帛书》，其中有“炎帝乃命祝融生四神降，尊三天”。其意为炎帝命祝融遣降四神于人间，安定日、月、星、辰，建立四极以承天覆。尊三天，指日、月、星。祝融受炎帝之命，使下界不得上通于天。(《绝地天通》)1988年在湖北省荆门包山2号楚墓，出土的竹简记载了楚人的先祖老童、祝融。其它相关文献也记载祝融、炎帝的关系。如《礼记．月令》和《吕氏春秋》均曰：  “其帝炎帝，其神祝融。”意为炎帝是南立和夏季的帝，祝融是南方和夏季的神。
    祝融，在南方极地的贡献在于他将人工取火用于黎民的日常生活之中，熟食，用火防蚊虫、瘴气，起到祛病防病的目地。用先师传授的按摩术教黎民祛病强身，延年益寿。这两大功绩为南方三苗之民及楚民族的生息繁衍作了重要贡献。也是我国较早出现的预防医学思想的萌芽。
4  “药王’传苗医方
    在湘黔边区的苗族民间，相传有一位苗族药王，常年奔走苗族民间，流传着一首歌谣：  “一个药王，身在四方，行走如常，餐风宿露寻找药方。”  “三千苗药，八百单方”。据湘西凤凰县老苗医石福山介绍：  “苗医的始祖是药王爷爷。”民间传说中的药王爷爷是一个周身透明，状如玻璃，长有翅，能在空中飞行的神人，他不畏艰难险阻为苗民寻找药方(岔锐岔嘎)。据说苗王爷爷每找到一味药，都要亲口尝一尝，药气在体内或周身串行，气串在人体哪个部位就能治疗那个部位的疾病。传说有一天：“他尝了味蝶形兰花的草根，顿时满口麻辣味，急忙用水吞下，一时间，大脑如昏如麻，失去知觉。醒后回忆说：这草好生厉害，刚才我‘大比农耿’  (苗语即脑壳象烂)，便给这草取名‘比耿’，同行的一看，惊道：‘药王，你全身都黑了!’药王一看果然全身不再透明，将这草取名‘草乌’。”在湘黔边境还流传有关药王的歌谣：  “药王药王，身如星亮，穿山越谷，行走如常，食果饮露，寻找药方”。这个药王爷爷神话传说，就是讲巫师精于采药和治病的故事。
    在苗族民间，苗医们认为从古至今所用的苗药和单方就是“药王爷爷”相传下来的。  “药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湘西花垣县大苗医、大巫医老玉六在他晚年绘了两幅“药王”的画，一幅是“公药王”  (喔巴嘎)，一幅是“母药王”  (喔登嘎)的画。据龙玉六介绍，这两幅画的原形是先人一代一代相传下来的。
    在中医史学界，因为神农“首创医药，世称药王，后遂以药王为颂神农之称”，将“药王”、神农视为一人也。苗族人民所敬颂的药王爷爷，是否与中医史学上称神农为药王有关?苗医“药王”与神农是否出于一人?其理在于苗族的农医源于神农，苗族的祖先之地是神农氏的活动地域，苗族的祭祀是隆重纪念神农及其后裔蚩尤有关，这些历史说明神农是苗族的医药始祖。所以说，苗族药王爷爷是否就是神农，值得探讨?从湘西苗族民间关于药王爷爷的画像，与史书上关于神农的画像是不同的。欧志安先生在《湘西苗医初考》一文中，苗族民间传说中的药王爷爷是头上长角的形象。龙玉六笔下的药王头上无角，身披树叶的喔巴戛(公药王)、喔登嘎(母药王)。
    花垣县老苗医施老友传下的有关药王的歌，“吾爱药王传得法，药王传法到如今。令人照爱前人样，此是药王治病恩。昔日药王登仙去，传本留教救凡人。都是前朝传的法，前朝传子真传孙。子子孙孙传玄曾，代代相传到如今。前人留起千朝路，今有在朝往上行。此是前朝约的礼，发古流传到如今。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吁重扫不开。刚被太阳收拾去，都教明月送将来。”凤凰县欧志安苗医的师傅给他传了一首关于药王的诗：“通古亘今求岐黄，石破天惊数药王。风雨耕耘几千代，日月积汇融一章。无文书载理论短，有口皆碑源远长。接骨续筋华陀水，堪叹苗医世栋梁。”
    药王爷爷是苗族民间世代相传的苗医始祖。这个药王爷爷不管是谁?他都为苗族医药的创立著有不朽之功。药王爷爷创立苗医，与歧黄论医而创制《内经》的功名一样流芳千古，共为祖国传统医药的基石。不管是苗族的药王爷爷还是中医的“歧黄”，他们是我国古代医药学的代表和医药文化的象征。
5  原始苗医药文化特征
    原始苗医药文化是从神农尝百草、辨百药，尽知其平、毒、寒、温之性，臭味所主，尝药疗疾，救死之伤；蚩尤传神药，医治百病，起死回生，返老还童，明晓阴阳的大神医；祝融传熟食，传按摩强身健体术，再到药王爷爷餐风露宿寻找药方，出现“三千苗药，八百单方”的苗医远古医方这一原始医药文化形成过程。苗族原始医药文化的特征为神药兼融的文化形态，具有神秘性、神奇性和神话性。原始苗族医药文化是从传说、神话到药物识别，临床应用的初级医药知识的积累过程。
    苗族原始医药文化产生于远古神话时代，充满神秘，在原始的医疗活动中时而彰显神奇作用，才有后来的神话故事世代相传至今。虽然是远古神话，其真实性颇难稽考，其实也没有必要揭开其神秘的面纱，让苗族医始医药文化在神秘中延续，在神奇中传承，在神话中折射。留一点苗医神秘的文化给后人，这也许是我们探寻远古苗族原始医药文化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