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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本文对瑞香素的化学、药理作用与临床应用进行了概述。
【关键词】 瑞香素； 化学； 药理作用； 临床应用
【Abstract】 This paper is to sum up that daphnetin， pharmacological action and clinical application on blood-vascular system， immune system， central nervous system et al.
【Key words】 daphnetin；chemistry； synthesis pharmacological action； clinical application
瑞香素（Daphnetin）是从瑞香属植物长白瑞香(Daphne Korean Nakai)中提取出来的有效成分，又名祖师麻甲素，其为我国首创的新药，化学名为7，8-二羟基香豆素(7，8-dithydroxycoumarin)，主要存在于瑞香科属植物中。本品为类白色或灰白色粉末，无臭，无味。本品在甲醇中略溶，在乙醇中微溶，在水中不溶。本文对瑞香素的化学、药理及临床应用进行了概述。
1 化学研究
1.1 鉴定 从长白瑞香中分得一结晶单体。该单体对异羟肟铁试剂呈紫色反应，水溶液遇碱呈黄色，与三氯化铁反应呈绿色，与醋酸铅产生黄色沉淀，经其紫外吸收光谱、红外吸收光谱、质谱和核磁共振谱检测，初步确定其为相邻二羟基香豆素。通过对该单体进行熔点测定［1］、紫外吸收光图比较及薄层层析，最终确定其为7，8-二羟基香豆素，即瑞香素。
1.2 提取 用85%甲醇作为溶媒可有效提取祖师麻中的有效成分瑞香素，同时，采用65%的乙醇作为溶媒亦较好，后者适用于目前国内的工业生产［2］。
1.3 合成 文献报道，瑞香素可用Pechmann 缩合反应合成 ［3］。把等分子比的焦性没食子酸及苹果酸和二倍量的浓硫酸加热下进行反应，得淡黄色针状晶体。其紫外、红外和核磁共振光谱与天然品一致，并证明所得的产物是天然品瑞香素。
2 药理研究
2.1 对心血管系统的影响
2.1.1 对血管和血压的影响 静脉注射瑞香素20～40mg/kg，对麻醉猫有明显和短暂的降压作用。缓慢静脉注射则降压作用微弱，静注于麻醉兔也有短暂而微弱的降压作用［4，5］。给犬静脉注射瑞香素10mg/kg亦有短暂的降压作用。瑞香素尚可增加离体兔耳灌流量［4］，提示其降压作用为血管扩张所致。
2.1.2 对心肌的影响 瑞香素具有强心作用，其可增大离体豚鼠心房收缩幅度，提高在体犬心输出量、心脏指数和心搏指数。静脉注射瑞香素10 mg/kg，对垂体后叶素所致的兔急性心肌缺血有明显的保护作用。增加在体猫心和离体兔心的冠脉血流量。瑞香素还能提高减压缺氧小鼠的生存率，延长常压缺氧小鼠和预先给予异丙肾上腺素小鼠减压缺氧时的存活时间［4］。
2.1.3 抗血栓形成作用 静脉注射瑞香素80mg/kg，对ADP诱导的兔血小板聚集以及大鼠试验性动脉血栓形成有显著抑制作用。静脉注射40mg/kg、80mg/kg 均可使大鼠血小板黏附性降低，小鼠凝血时间延长。但对兔纤维蛋白原含量、全血比黏度及血浆比黏度均无明显影响［6］。其抑制血小板聚集作用可能与其抑制前列腺素合成有关［7］。
2.1.4 降血脂作用 给小鼠灌服瑞香素800mg/kg，对蛋黄乳引起高胆固醇血症有明显的降低胆固醇作用，但不影响正常小鼠血清胆固醇含量［8］。
2.2 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影响
2.2.1 镇痛作用 多种镇痛实验表明，注射和灌服瑞香素均有明显镇痛作用，并呈剂量依赖性［9～13］。腹腔注射50mg/kg能明显减少乙酸所致的小鼠扭体反应次数 ［12］，30mg/kg可延长热水刺激引起的小鼠甩尾潜伏期；给狗静脉注射50mg/kg亦能提高电刺激痛阈值［11］。灌服瑞香素，其ED50在小鼠热板中为（174±11）mg/kg，在小鼠电刺激中为（296±21）mg/kg［9］。给犬静脉注射瑞香素50mg/kg，对电刺激引起的疼痛有明显抑制作用，但作用维持时间短［14］。
2.2.2 抗炎作用 给大鼠灌胃瑞香素400mg/kg，能抑制蛋清性和右旋糖酐性足跖肿胀，此抑制作用与同剂量水杨酸相似［15］。给大鼠腹腔注射20mg/kg，亦能抑制蛋清性、右旋糖酐性及甲醛性足跖肿胀。但当切除双侧肾上腺后，其抗炎作用消失；切除大鼠脑垂体后，其降低肾上腺中维生素C含量作用也被消除。另巴比妥钠麻醉也能抑制其降低肾上腺中维生素C含量作用。连续5天给药，仍可使肾上腺中维生素C含量下降，但此时垂体前叶中ACTH含量与对照组并无明显差异，因此推测瑞香素作用部位不在垂体，很有可能是通过下丘脑的神经体液机理，刺激垂体释放ACTH，加速ACTH的生物合成，使垂体内ACTH含量处于动态平衡［16］。日本学者报道，瑞香素可能有抑制环氧化酶和5-酯氧化酶活性作用，瑞香素可能还通过抑制前列腺素和白三烯合成，产生抗炎和抗变态反应［13］。
2.2.3 镇静催眠作用 腹腔注射瑞香素25mg/kg和50mg/kg，对小鼠自发活动无明显影响；100mg/kg时能明显减少自发活动［9，12］，200mg/kg时表现为安静，不活动，眼睑下垂；200mg/kg时翻正反射消失；400～600mg/kg时翻正反射消失，最后死于呼吸停止［12］。给兔静脉注射150～250mg/kg，翻正反射、角膜反射、疼痛反射皆消失，分别于10～30 min恢复。睡眠时间与剂量成正比，表现出催眠麻醉作用［12］。由于其催眠作用的剂量接近于致死量，因此无治疗意义。瑞香素尚能提高水合氯醛［16］和戊巴比妥［10，12］的催眠作用，与其他中枢抑制药有协同作用，但也有无协同作用的报告［9］。腹腔注射瑞香素40mg/kg，无抗惊厥作用。
2.3 对免疫功能的影响 腹腔注射瑞香素100mg/kg，能使小鼠胸腺和脾脏萎缩，胸、脾指数分别下降51.1%和20.6%［17］，并与剂量呈正相关［18］。瑞香素可显著降低小鼠血清凝集素滴度和溶血素效价，抑制小鼠对SRBC免疫应答反应，降低溶血空斑形成细胞值（PFC）［17］。其对SRBC诱发的小鼠足垫迟发超敏反应（DTH）的抑制作用与给药剂量呈明显正相关，尚可显著增加小鼠腹腔巨噬细胞吞噬百分率和吞噬指数［18］。
2.4 其他
2.4.1 抗疟作用 瑞香素在体内、外均具有杀疟原虫裂殖体活性作用。体外在1～10μmol/L的剂量范围内，对恶性疟原虫的杀裂殖体活性与同剂量的氯喹相似。而在感染伯氏疟原虫的小鼠中，灌胃瑞香素50、100mg/kg或腹腔注射瑞香素10、50、100mg/kg均有与氯喹灌胃10 mg/kg相似的抗疟疗效。此外，瑞香素单独用药，无明显抗红外期疟原虫作用。其抗疟机制并非作为单纯的鳌合剂剥夺或降低宿主红细胞或疟原虫体内的铁储备，而很可能是作为酶抑制剂定向结合于以铁为活性中心的生物大分子，从而抑制这些与疟原虫生命攸关的酶活力，最终导致疟原虫的死亡［19，20］。
2.4.2 抗卡氏肺孢子虫包囊和滋养体作用 瑞香素在体外有一定的抗卡氏肺孢子虫(Pneumocystiscarinii，Pc)包囊和滋养体的作用，这种作用呈剂量依赖关系，在1～20μmol／L的浓度范围内，随药物浓度增加，抑制Pc生长的效应越大，对虫体的线粒体、内质网等超微结构有影响，可以引起线粒体、内质网肿胀，胞浆溶解并产生空泡。瑞香素可以与Fe2+ 以2：1比例螯合而很少与Mg2+ 螯合［21，22］，用FeSO4预先同瑞香素螯合后，它可大大减弱对Pc生长影响，而预先用MgSO4处理的瑞香素对Pc的生长影响无明显改变。提示瑞香素抗Pc的作用原理是螯合与Pc代谢密切相关的Fe，从而影响Pc的生长代谢［23］。
2.4.3 杀蚜虫作用 瑞香狼毒的天然产物瑞香素对几类重要的蚜虫具有很高的触杀作用和较好的拒食作用［24］。经回归和相关分析，处理浓度与作用效果相关性均达到显著水平。瑞香素作为天然杀虫药物具有很高的科学价值和生态学意义。
2.4.4 抗菌作用 平板法抑菌试验表明，瑞香素对金葡萄、大肠杆菌、福氏痢疾杆菌及绿脓杆菌有抑制作用，最小抑菌浓度分别为10-4g/ml，5×10-4g/ml及10-3g/ml［25］。国外亦有最小抑菌浓度在2.5～5×10-4g/ml ［26，27］。瑞香素是通过抑制细菌线粒体中琥珀酸氧化酶产生抗菌作用，此种抑制作用随时间推移迅速减弱，但细胞色素C能延长其抑制作用［28，29］。 此种抗生机理也表现在对肿瘤L1210 细胞毒活性上（ED50为8.8×10-6g/ml），因为其对肿瘤的细胞毒活性与瑞香素的氧化程度有关［30］。
2.4.5 抗腹泻作用 瑞香素可明显降低蓖麻油引起的小鼠腹泻发生率，对番泻叶引起的腹泻亦有明显的止泻作用，并能抑制小鼠胃肠推进运动［31］。瑞香素在1×10-4～4×10-4g/ml浓度时，可明显抑制离体兔肠运动张力和幅度［9］。尚能对抗垂体后叶素所致离体大鼠子宫平滑肌的收缩作用［4］。
2.4.6 抗缺氧作用 张明发等［32］的研究表明，灌服瑞香素300mg／kg和600mg／kg能延长断头小鼠张口动作持续时间，延长KCN或NaNO2中毒小鼠的存活时间，且具有一定的量效关系；虽不能延长常压缺氧小鼠的存活时间，但瑞香素600mg／kg却能对抗异丙肾上腺素的加速常压缺氧小鼠耗氧速度和缩短存活时间的作用。进一步证实了瑞香素的抗缺氧作用，其机制可能是减慢异常情况下的机体耗氧速度。
2.4.7 抑制蛋白激酶 Yang等［33］研究了香豆素及其数种衍生物对蛋白激酶活性的影响，发现瑞香素在体外能抑制酪氨酸特异性蛋白激酶、EGF受体、丝氨酸／苏氨酸特异性蛋白激酶。包括cAMP依赖性蛋白激酶(PKA)和蛋白激酶C(PKC)。通过比较瑞香素与其他香豆素衍生物的结构，发现C8羟化可能是瑞香素作为蛋白激酶抑制剂所必需的。徐学萍等［34］研究表明，瑞香素在体外对蛋白激酶A和蛋白激酶C的活力呈剂量依赖性抑制作用。当瑞香素浓度达5.6μmol／L时，Ⅰ型蛋白激酶A活力、Ⅱ型蛋白激酶A活力均显著低于基础活力。瑞香素在较高浓度56μmol／L时，蛋白激酶C活力显著低于基础活力。且Ⅱ型蛋白激酶A的IC50为0.4μmol／L，Ⅰ型蛋白激酶A和蛋白激酶C的IC50分别高达40μmol／L和500μmol／L。因此，瑞香素可作为Ⅱ型蛋白激酶A的较特异抑制剂，并有助于蛋白激酶生理功能的深入研究。
2.4.8 与微量元素的相互作用 杨祖培等［35］合成了铜与瑞香素形成的配合物。研究表明，微量元素特别是铜可与有机药物协同抗炎，其成络作用乃是协同抗病作用的基础。廖莉玲等［36］研究表明，瑞香素与铜有较强的络合能力。瑞香素作为药物进入人体后很可能与体内的铜发生作用，发挥协同抗炎作用。胡道道等［37］研究表明，瑞香素及其铜、锌配合物具有较强的抑制O2-生成的能力，且能抑制由O2-诱导的Hb 氧化及膜脂质过氧化，具有SOD样活性。且Cu-D对O2-的清除作用优于瑞香素，Zn-D对RBC膜保护作用优于瑞香素。可见微量元素与中药有效成分之间的相互作用，可能会产生更强的生物活性。
2.5 瑞香素的代谢及药代动力学 给大鼠灌服800mg/kg，3h后尿和胆汁中即有瑞香素排出，24h内粪便中排出总量的0.15%，说明胃肠道吸收较快和完全。给大鼠静脉注射瑞香素80mg/kg，其药代动力学参数为:T1/2α为0.043h，T1/2β为0.347h，Vd为0.653L/kg，Cl为1.303L/h·kg。体外实验表明，瑞香素可被血、肝、肾、肺等组织代谢。文献表明［19］，血浆蛋白结合率较高的药物其尿排泄较低，且表观分布容积较小。瑞香素与血浆蛋白结合较低，因为尿排泄水平较高，且分布容积较大，说明瑞香素的代谢和排泄较快，且主要经肾排出，两种给药途径-静注和口服的组织分布基本相同。静脉注射15min后，药物在脏器中浓度由高到低的顺序依次为肝、肾、肺、脾、血浆、脑、肌肉、睾丸、心，药后1h后各脏器含量下降，其中肺中含量降到最低，肌肉下降较少，而心、睾丸含量未下降。瑞香素可通过血脑屏障进入脑，含量变化类似于在血浆中变化［38］。
2.6 急性毒性和亚急性毒性
2.6.1 急性毒性试验 瑞香素给小鼠灌服、腹腔注射及静脉注射的LD50分别为5.37g/kg、429mg/kg和375mg/kg［39］。亦有报道给小鼠灌服及腹腔注射的LD50分别(3657.0±276.5)mg/kg，483mg/kg［40］。
2.6.2 亚急性毒性试验 给小鼠和大鼠每日以40mg/kg、80mg/kg剂量的瑞香素连续18天，于停药后24h及5d后解剖心、肝、脾、肺、肾等均未见明显改变［38］。犬每日静脉注射瑞香素20mg/kg，连续3天，也未见明显毒性，但剂量增大可引起流涎，呕吐和腹泻。猴每日静注瑞香素75～94mg/kg，连续14天，给药7天、14天及停药7天后检查，血常规、麝浊、锌浊、谷丙转氨酶、肾功能等均无明显改变，但有心率减慢情况。大剂量还可以见心电图ST段之J点下移，给药期间猴进食略减少，静脉注射后有时发生呕吐，自发活动减少，体重略有降低［4］。豚鼠试验表明瑞香素具有接触性致皮肤过敏能力［41］。
3 临床应用
3.1 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41例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患者，口服瑞香素100～200mg /次，3次/日，2个月为1个疗程，疗效产生较慢且不理想，总有效率为73.1%，显效率为34.1%。另71例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患者，口服300～600mg/次，3次/日，2个月为1个疗程，其疗效提高，总有效率为87.3%，尤其是显效率提高到64.8%。另临床研究发现瑞香素能使病人皮温升高，血液循环时间缩短，血流图改善，跛行距离延长［42，43］。
3.2 冠心病心绞痛 72例冠心病心绞痛患者，肌注长白瑞香注射液2～3个月，对心绞痛症状的疗效以中型最好，重型次之，轻型较差，症状有效率为76.4%。心电图有效率为48.6%，其中心电图呈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及心肌劳损者62例，有效率为55.6%［44］。瑞香素胶囊口服450 mg/次，3次/日，治疗304例心绞痛，总有效率为80.9%，心电图总有效率为54.6%［43］。111例经1年以上其他疗法未愈的中、老年冠心病心绞痛患者，口服900mg/d，疗程1个月，治疗期停用其他扩冠、降脂等药物，仅对其中56例伴高血压者加服降压药。结果显效率为25.2%，总有效率为86.5%；心电图显效率为15.3%，总有效率为51.4%。本组合并高血压和不合并高血压者的心电图的疗效无明显差异，瑞香素对本组病人的血脂无降低作用［45］。
3.3 镇痛作用 临床应用于212 例手术麻醉和29例非手术止痛，均表现出确切的镇痛镇静效果。在麻醉过程中，用量以10～15 mg/kg为宜，可静滴或缓慢静脉注射，一次给足全量，给药后20～30min出现镇痛作用，30min达到高峰，然后开始减弱，持续2～3h，少数病人可维持4～5h［46］。口腔科用于耳穴注射拔牙100例，镇痛作用有效率为88%［11］。
3.4 关节炎 6例风湿性关节炎和4例类风湿性关节炎，口服瑞香素胶囊，其中6例风湿性关节炎和2例类风湿性关节炎有效。
用“长白瑞香注射液”治疗单纯型关节炎158例，第1个疗程有效率为79%，第2个疗程总有效率为93%［4］。
3.5 不良反应 未见严重不良反应的报道，静脉给药用于复合麻醉时，对病人的心电图，肝、肾功能均无影响。曾有2例病人在用药后5min出现上半身皮肤发红，10min后自行消失［38］。2例口服瑞香素胶囊3天出现全身红痒疹，继续服药，两天后自行消失。个别患者服药后有轻微胃肠道反应［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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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 130021 吉林长春，吉林省中医中药研究院（△延边大学硕士研究生）
(编辑：秋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