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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改造 双管齐下

来源:文汇报
摘要:对抗炎症或可防癌以往认为炎症与癌症是两类截然不同的疾病,现在发现二者却有惊人的相似性,而且狼狈为奸。2008年《自然》的一篇文章说:肿瘤微环境的炎症有促肿瘤作用,它可协助癌细胞增殖与生存,它可促血管生成与转移,它可干预免疫反应,它可改变对激素和化疗的效应。2010年《细胞》的文章又进一步说,炎症对肿瘤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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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抗炎症 或可防癌

  以往认为炎症与癌症是两类截然不同的疾病,现在发现二者却有惊人的相似性,而且狼狈为奸。

  2008年《自然》的一篇文章说:肿瘤微环境的炎症有促肿瘤作用,它可协助癌细胞增殖与生存,它可促血管生成与转移,它可干预免疫反应,它可改变对激素和化疗的效应。2010年《细胞》的文章又进一步说,炎症对肿瘤的发生、发展、侵袭和转移起决定性作用。

  巨噬细胞是炎症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在2010年的《细胞》杂志,又一篇文章说,巨噬细胞多样性促癌进展与转移。各种亚群巨噬细胞起着多种作用,在癌启动阶段可产生炎症并促进生长;在癌进展阶段可激发血管生成,促进癌的侵袭,抑制免疫;在癌转移部位,巨噬细胞又为肿瘤的到来准备相应组织,并促进癌细胞的外渗和随后的肿瘤生长。因此,巨噬细胞的特殊亚群是重要的治疗靶点。

  从20世纪40年代起,人们对抗癌药物的研究始终集中在化疗方面,1990年代末出现分子靶向治疗。但自从认识到炎症与癌症的密切关系后,研究有潜在抗癌作用的抗炎剂成为一个趋势。

  大家知道抗炎剂是非常广泛的一个领域,头痛脑热、伤风感冒都离不开抗炎剂。2010年《细胞》杂志的一篇文章概述了抗炎剂的现在与未来,它们大体上包括三方面:一是阿司匹林和非类固醇抗炎剂;二是生物制品,如抗细胞因子治疗,阻断激酶活性的小分子;三是其他杂类,如他汀类药物,组蛋白去乙酰化酶抑制剂,以及最近非常热门的小核糖核酸等。

  这里先说一下阿司匹林。阿司匹林过去头痛脑热常用,后来变成预防心脑血管药物,而现在又变成对癌症也有用。对癌症也有用,是有科学依据的。2010年《柳叶刀》杂志有一篇文章总结了25570位病人长期随访的结果,发现长期服用阿司匹林可降低多种癌症的风险,而且时间越长效果越明显,即使每天75毫克的小剂量也有用。服用阿司匹林20年后患结直肠癌的风险明显低于没有服用阿司匹林者。据说它对癌症的作用与抑制一个称为COX2的分子有关。前不久笔者曾去拔牙,医生说最怕长期服用阿司匹林的病人,有时会导致拔牙后出血不止。为此阿司匹林是否还可能使循环中的癌细胞“无法上岸”,而形不成转移灶呢?2011年的《柳叶刀》甚至还出现一篇题为“每天一片阿司匹林会远离癌症吗”的文章。

  下面我们再说一下用于治疗骨质疏松的唑来膦酸。由于巨噬细胞有促癌作用,而唑来膦酸有清除巨噬细胞的作用。我们在裸鼠接种有转移潜能的人肝癌细胞,成瘤后用多吉美(分子靶向治疗剂)治疗。由于多吉美虽抑制癌细胞,但可诱发炎症,使巨噬细胞增多。反过来促进血管生成。

  其实中医中药治癌,几乎都要加上清热解毒药,如半枝莲、白花蛇舌草、败酱草、龙葵等药物,中医的清热解毒也有抗炎性质,现在肯定了炎症与癌症的密切关系,反过来说明中医通过实践已注意到这个问题。

  

局部治疗 早期治疗

  癌症不同于传染病,如结核病主要是一种细菌所引起,而癌症则是多因素、多阶段发展起来的。即使从分子生物学角度来看,在整个癌的发生发展过程中,基因水平的变化也是处于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20世纪,肝癌的治疗曾经长期依靠手术切除,到20世纪80年代,由于早期发现和早期诊断的进步,加上对治疗生物学概念的更新,各种“局部治疗”应运而出。例如用零下196℃的液氮将肿瘤“冻死”,用碘油等堵塞供应肿瘤的血管将肿瘤“饿死”,用无水乙醇将肿瘤“杀死”,用微波、射频、高功率聚焦超声等将肿瘤“热死”等。今年肝移植又使很多病人受益。

  到21世纪,肝癌的治疗仍将是“八仙过海、各得其所。”但总的格局将是“消灭”与“改造”双管齐下。较大的肿瘤仍免不了要用刀子,不过小的肿瘤局部治疗将发挥更大作用,也包括“微创外科”。由于电脑技术的进步,放射治疗也可以做到尽可能只“照死”肿瘤,而少损伤正常组织,这就是“三维适形放疗”,质子治疗将更为普及。针对癌症分子水平改变设计的分子靶向治疗已在临床上得到承认,并向多分子靶向治疗前进。随着不同病人分子差异的监测,个体化治疗将可能得以实现。但21世纪更重要的发展将可能在改造残癌和改造机体方面,对此生物治疗有战略意义。

  虽然肝癌治疗的途径在21世纪将有很大变化,但早期发现和早期治疗仍然重要。至今还没有其他途径获得像小肝癌切除所导致大幅度提高生存率的效果。但21世纪这个问题仍不会那么容易普及,这就是“社会经济因素”的制约,谁来支付这一笔不菲的普查费用?其实我国在有些方面还是不错的,例如不少单位有年度体检的制度,虽然多年来已没有开展肝癌高危人群的筛查,而我们肝癌病房住院的早期小肝癌病人却慢慢在增加,他们大多是在单位年度体检时查出来的。

  对整个癌症而言,值得重视的是一些新思路和新技术。使癌细胞“改邪归正”就是一条很好的思路。例如全反式维甲酸和砒霜(三氧化二砷)可以治疗急性早幼粒白血病,它的机制是诱导癌细胞分化,使癌细胞变得较接近正常细胞。肿瘤干细胞研究也提供了不少新思路,过去化疗之所以未能根治癌症,有认为主要是化疗未能消灭肿瘤干细胞。2009年《细胞》杂志有一篇文章说“分化诱导治疗”可抑制乳癌干细胞的增殖。最近,“治疗性小核糖核酸”(《细胞》,2009)已呼之欲出。

  但由于癌是多因素、多阶段形成的,因此综合治疗将是一个长远的趋势。20世纪的最后20年,通过“由大变小”,使不能切除变为可切除,这种肝癌的“降期(缩小)后切除”对其他实体瘤同样有参考价值。如何通过综合治疗使肿瘤缩小,临床医生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攻克癌症 预防为先

  笔者是肿瘤外科医生,从事肝癌研究40余年。笔者以为,从肝癌研究老看,21世纪抗癌战争将会取得重大进展。

  笔者不敢说攻克癌症,因为这不仅是科学技术问题,而且还有社会经济问题。如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癌症谱和生存率都不完全一样,同样一种癌症,发展中国家的生存率就较低,早诊早治在发展中国家也较难实现。但回顾历史,人类总是不断有所进步的,过去曾经肆虐的鼠疫、霍乱等烈性传染病,目前也不再是突出问题。当然癌症比起由一种细菌引起的传染病要复杂得多。笔者以为,攻克癌症要解决两大问题,一是最好不生癌,二是生了癌最好能使癌不转移,癌不转移便变成良性肿瘤。以肝癌为例。21世纪预防肝癌应该可能实现,因为已经初步摸清和肝癌发病有关的因素,这就可能“有的放矢”。

  首先,肝癌和乙型、丙型肝炎有关,现在乙型肝炎可以用乙肝疫苗加以预防。乙肝疫苗对新生儿的接种已初步看到肝癌发病有减少的趋势,当然这一措施最明显的效果可能要等上几十年。我国肝癌主要以乙型肝炎为背景,所以如果下一代乙型肝炎明显减少,必将导致肝癌发病的减少。

  其次,还看到应用药物治疗乙型和丙型肝炎后,这些人群发生肝癌也可望减少。

  第三,早在20世纪的70年代,我国学者根据流行病学的调查,就提出了“改水、防霉、防肝炎”的肝癌预防七字方针,即农村饮水由宅沟水和塘水改为深井水和自来水;防止粮食霉变,尤其是花生和玉米的霉变后将含有大量可以引起肝癌的黄曲霉毒素。江苏启东的一些地区,实行这个方针后,已经初步看到肝癌发病没有进一步上升的趋势。

  上海20世纪末肝癌年龄标化发病率和死亡率都有下降趋势。预期在21世纪,肝癌的发病在我国将明显下降。如果再注意减少饮酒,还可以进一步下降。

  至于全部癌症,多次国际癌症大会均清楚指出,癌症主要和生活方式有关。约1/3的癌症与吸烟有关,另1/3与饮食有关,还有一成与感染有关。据估计,如能做到戒烟、少喝酒,少吃腌制、霉变、烧烤食品,多吃谷类和黄绿色菜,适当运动,癌症可能减少1/3。随着各种癌症病因的进一步弄清,采取相应措施,癌症发病率将可能较大幅度下降。随着人类基因组计划的进展,可能通过验血,获得一张个人的“基因身份证”,划分出不同癌症的“易感人群”,然后对这些人群进行监测和采取预防措施。(摘自作者编著的《院士抗癌新视点——消灭与改造并举》,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11年版)

作者: 201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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