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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十八岁的生日

来源:baby.sina.com.cn
摘要:虽然有时候冷的无法用手写字(十年前的小城,教室里没有取暖的设施),只是用发麻的手指费力地翻动书页,让还没有失明的双眼去一遍一遍地看,看那些几乎看穿了的文字。我的小屋里唯一没有堆上书的就是桌边那台电暖气,哪个冬天,能在深夜里温暖我冻得僵硬的手脚的只有它。那时候,并没有觉得苦,因为每个人都那样过,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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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浪网友:我是仨仨 

  十年来,我都能很清楚地记得哪个冬天有多冷,甚至每当我回想起来都还能感觉到那种彻骨的寒冷。

  那个冬天,离高考只有几个月了,于是所有的时间都成了对高考的铺垫和准备。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叫给了学习。虽然有时候冷的无法用手写字(十年前的小城,教室里没有取暖的设施),只是用发麻的手指费力地翻动书页,让还没有失明的双眼去一遍一遍地看,看那些几乎看穿了的文字。

  我的书包总是被书本压断了呆子,太重了,重的让我喘不过气来。过的是那种在回响起来都无法相信经历过的日子。早上7点钟起床,7点半已经坐在教室早读了,12点钟吃午饭,1点钟已经午睡完了往教室跑,晚上10点半晚自习放学,可是睡觉总在凌晨2点以后。教室里总是安安静静,书堆中晃动着的笔杆还能显示我们都还活着。我的小屋里唯一没有堆上书的就是桌边那台电暖气,哪个冬天,能在深夜里温暖我冻得僵硬的手脚的只有它。

  那时候,并没有觉得苦,因为每个人都那样过,只要想上大学。我不例外,于是我也必须过那种日子。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日子都已经没有了苦,没有了累。知识偶尔的时候,当有一点点什么触到了我的心底那根敏感的很自我的神经,我会有一种很委屈的感觉,委屈的要死,仿佛全世界都虐待了我,有时候真的想哭,委屈的想哭。 可是,我不敢。 熬到了过年的日子,我们还要参加模拟考试。那时侯,天真冷。

  我记得那一天,该是哪个冬天里最冷的一天,那天是我的生日,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是在考试的时候才发觉的。上午考语文,我还是从从容容地做完了题目,离交卷的时间还远。我缩起手缩起脖子,开始胡思乱想。教室里有一半不认识的学生,因为模拟考试是几个学校的学生打乱了次序重新编排的考号。我往窗外刊,窗外是白杨树,白杨树上有很多只含着情感的眼睛。我注意到了一只眼睛,那是一只仿佛隐含着生命之光的眼睛。就在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对我来讲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十八岁的生日。我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有一股热潮涌出来,仿佛十八年来所有的感受一起涌上来。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孤单、很无助,仿佛是遗篇晃远上唯一站立在风中的一棵瘦小的白杨树,阴沉的天几乎要压断我的脊梁。我还是决定要逃避这种感觉。我不想自己这么久以来坚强出来的坚强被它催垮,我很清醒自己该干什么。

  于是我开始东张西望,老师在满屋徘徊,同学们都在做自己的试卷,只有我,在考场上东张西望。心里还是在委屈,这么美丽的时光都花在考试上了。不管我情愿不情愿,我都被推上了这条考大学的路,那时很想不通的一点是“为什么大学那么难考?”另一点是“我一定要上大学吗?”忽然间我就恨死了大学,恨死了学习,在我十八岁的生日我必须在冰冷的教室里坐着,面对着我恨死了的那些考卷!我的眼泪刷刷地下来了,我懒得伸手去擦。

  我撕下半夜稿纸,写了几个字伸手硬塞给坐在我前面那个不知是谁的男生,他奇怪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还是接过去,然后伏下去接着做他的题目。当然这一切没有逃过老师的眼睛,只是她什么也没说,大约是看见了我脸上的泪。

  直到交卷走人,那个男生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傻到了家。那张纸上,我写的是“这么冷的天你不在乎说一句生日快乐吧”。

  我的情绪就这样坏下去,下午要考地理,我完全没了要看书的心情。当时是那种很不负责任的想法:我不看了,我够了,随它去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好了。好象是委屈的要死的样子,巴不得天塌下来什么都不用想了才好。我十八岁的生日,没有一句祝福,要命的是还要考试,我还是想哭。并且很没有意思的是我下午还是乖乖地去考试,并且提前去了一会儿,我知道自己需要稳定一下情绪。

  走进考场的时候我发安闲自己的座位上有一个纸包,打开来看,居然的一串摇铃,纸上写着四个大字“生日快乐!”那个不知名的男生就在前面静静地坐着,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说不出话,我不知该说什么,心里蓦地热起来,热起来。我只是轻轻地轻轻地摇了一下那串摇铃,清脆的叮当声让我在纯真无言的寄语里感到一种温暖。

  我常常在冬天里想起这件事,想起这个不知名的人,甚至在考完试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但是绵延于青葱岁月中的这一份理解与支持,总是毕生难忘的。

  

作者: 自动采集 200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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