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印象中，疫苗是用来预防疾病的，刺激免疫系统产生各种抗体，抵抗各种外来病毒或细菌的入侵，而现在这种刺激免疫系统的疫苗却与治疗
肿瘤联系在一起了，这就是目前在美国引起广泛关注的肿瘤治疗性疫苗。
5月15日，美国食品与药物
管理局将公布是否批准第一个肿瘤治疗性疫苗Provenge上市，Provenge是治疗前列腺癌的疫苗，目前正对该药所进行的两组三期
临床试验表明，实验组比对照组的平均存活时间长了四个半月。由于该药的临床试验设计与传统药物的临床设计方案存在差距，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还在3月29日邀请了17名专家组成的顾问团，讨论是否可以审批该药的上市申请，结果顾问团以13比4的优势通过了审批该药的建议，一个多月来各方围绕肿瘤治疗性疫苗的话题非常热烈。
肿瘤治疗性疫苗有了显著疗效
肿瘤治疗性疫苗是通过激活免疫系统来抵抗
癌症的，这种药物设计思想最早是在17世纪由纽约的一名外科医生提出并进行了
检验，他利用一种良性细菌研制成疫苗，通过将制成的疫苗注射进病人体内使病人产生抗肿瘤的免疫反应，结果一些接受疫苗注射的病人得到完全的康复。但由于多次试验的结果不统一，疫苗治疗肿瘤的思想被搁浅，直到10年前，科学家才重新研究这种治疗思路，并取得了令人惊喜的疗效。
目前在美国，已经有60多种疫苗进入人类临床试验阶段。4月3日，美国细胞基因系统公司报告了公司治疗前列腺癌的疫苗———GVAX临床试验结果，与传统的化疗相比，接受这种疫苗注射的病人，平均存活期由19个月延长到35个月，多活近一年半的时间。另外，其他各公司治疗淋巴瘤的疫苗MYVAX和FAVID、治疗肾癌的TROVAX、治疗脑癌的ONCOPHAGE等12种肿瘤治疗疫苗也已进入3期临床试验阶段。
芭芭拉是这种疫苗的获益者之一，她的故事正在美国被津津乐道。现年68岁的芭芭拉是一名退休护士，去年5月她正准备去夏威夷度假时，却突然生病不能说话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得的是
中风，结果到医院检查后，医生告诉她的病是一种脑癌———成胶质细胞瘤，病人一旦确诊这种病，一般都活不过一年，芭芭拉的妈妈也是在45岁时确诊为成胶质脑瘤后5个月内死亡的，医生告诉芭芭拉还能活6个月。
对于成胶质细胞瘤患者的治疗，除了
手术外没有其他有效疗法。由于芭芭拉的女儿在电视台上班，信息比较灵通，她知道德克萨斯大学癌症中心正在进行肿瘤治疗性疫苗的研究，芭芭拉接受了女儿的建议，参加了德克萨斯大学癌症中心的疫苗临床试验。去年8月在经历过一次大剂量的化疗后的第五天，芭芭拉接受了一种肿瘤治疗性疫苗的注射，随后她每隔一个月注射一次，结果一年来，她不但没有失去自己的生命，而且最近的核磁共振扫描结果显示，她脑部肿瘤没有长大，除了还有一点语言障碍外，芭芭拉身体各方面状态都比较好。今年5月，在计划延迟一年后，芭芭拉已经安排好了近期到夏威夷的度假活动。
不确定性引来争议
虽然肿瘤治疗性疫苗有着上述可喜的疗效，但由于一些疫苗的不稳定性表现，科学界对疫苗治疗肿瘤的观点存在争议，甚至有些权威人士表示，根本不可能有治疗性疫苗存在。
否定治疗性疫苗的理由之一是：科学界评价肿瘤药物是否有效的传统标准是肿瘤是否能够缩小，虽然临床试验表明，肿瘤治疗性疫苗能够延长病人的生命并且没有副作用，但是没有数据证明疫苗能够缩小肿块，研究人员无法对这些数据给出科学的解释。
第二个否定理由是疫苗临床试验的不确定性。其中的代表例子是AntigenicsInc.公司的疫苗ONCOPHAGE，本来以前的实验结果给人的期待是，ONCOPHAGE有望在今年获得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批准上市的，但去年公司的3期临床试验结果报告说，该药物没有阻止肾癌患者的复发，这对ONCOPHAGE用于肾癌治疗给了致命一击。但是今年4月16日，加州大学的科研小组发现ONCOPHAGE用于成胶质脑瘤的临床试验却有积极的疗效，这些接受过ON鄄COPHAGE注射的脑瘤病人平均寿命延长了4个月。
最后一个受到专家质疑的理由是实验方案的设计。传统肿瘤药物的人类临床试验要求人数规模比较大，大约每次应该1200个以上的病人参加，但目前正在审批阶段的疫苗Provenge临床试验只能算中等规模，其两次临床试验都只有127人参加。而由于目前涉足肿瘤治疗性疫苗研究的都是小型生物技术公司，进行大规模临床试验，需要好几年的时间，这样长时间的试验可能会耽搁许多病人的治疗。比如GVAX疫苗正在进行的2个临床试验规模有1200人参加，但实验结果要等到2009年才能统计出来。
针对各种质疑，赞成肿瘤治疗性疫苗的科学家表示，虽然没有数据证明疫苗能够缩小肿块，但当癌症病人已经无药可救时，还是应该考虑选择疫苗这种毫无副作用的方法来治疗。科学家表示：人类对免疫系统内部作用的认识还比较模糊，所以肿瘤疫苗的作用机理总有一天会获得清晰认知的。至于实验方案的设计，虽然Provenge疫苗只有127人参与临床试验，与普通临床试验比较起来标准降低了，但疫苗毕竟是一种全新的肿瘤疗法，而且病人非常容易接受，因此专家建议应该采取一种完全不同的审批标准。
疫苗开创肿瘤治疗的全新领域
其实所有争论的焦点集中在人体免疫系统与肿瘤之间的特殊关系上。通常人体在遇到病毒或细菌等外来物入侵时才会启动免疫系统产生应激反应，免疫系统“卫士”一般并不把体内滋生的肿瘤当成外来入侵物，因此不能产生应激反应。那么疫苗是如何刺激免疫系统的应激反应的呢？
生物公司制作癌症疫苗的思路是，从肿瘤细胞表面分理处不同的蛋白质诱导剂，将这些蛋白质转移到实验室或在实验室克隆这些蛋白质，然后将这些蛋白质与良性病毒或细菌等各种免疫系统激活剂结合，这种结合物就是肿瘤治疗性疫苗。当病人注射这种疫苗后，人体免疫系统就会把含有细菌或病毒载体的疫苗看成外来入侵者，从而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比如MYVAX疫苗所用的载体就是一种海洋软体动物。
至于为什么多次临床试验并没有发现这种应激反应缩小肿块？有些科学家的解释是，免疫细胞渗透进肿瘤，在肿瘤内杀死癌细胞，这个过程会在肿块内形成一团
疤痕组织，这个疤痕组织团与所消减的肿瘤组织体积同等大小，所以看起来好像肿块大小没有改变，但实际上肿块内部的组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疤痕组织取代了恶性肿瘤。
目前，肿瘤治疗中最大的难题是如何防止肿瘤细胞的扩散，一旦发生扩散，病人就会很快死亡，肿瘤专家相信疫苗能在手术后阻止肿瘤复发方面有着最好的表现。另外，疫苗治疗肿瘤可以大大改善病人的生活质量，比如前列腺癌患者通常在接受化疗过程中要忍受痛苦的副作用，而如果接受Provenge疫苗治疗，星期三注射后，周末还可以继续去高尔夫球场享受自己惬意的生活。
作者：
2007-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