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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透视”的未来

来源:企业观察报
摘要:荷兰特文特大学的阿拉德·莫斯克(AllardMosk)教授和他的学生伊福·韦勒库普(IvoVellekoop)在2007年做了一个实验,用一束可见光照射涂了白色油漆的载玻片,然后在载玻片的另一边会聚穿过去的光线。在做这个实验之前,他们对于这一研究的应用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对实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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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特文特大学的阿拉德·莫斯克(Allard Mosk)教授和他的学生伊福·韦勒库普(Ivo Vellekoop)在2007年做了一个实验,用一束可见光照射涂了白色油漆的载玻片,然后在载玻片的另一边会聚穿过去的光线。在做这个实验之前,他们对于这一研究的应用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想法,对实验结果也没抱什么希望,认为最多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光斑。然而,实验结果出人意料,他们第一次尝试就得到了一个比预期亮100倍的光点。

他们的实验,与其他研究者在同年晚些时候做的另一个实验一起,开了透视不透明物体研究的先河。到目前为止,这类研究仍停留在实验室中,但进展非常迅速。研究人员现已能对一些较薄的身体组织,如小鼠耳朵等进行高精度的透视成像,并在继续努力增加透视的深度。

如果他们能战胜目前面临的诸多艰巨挑战,例如透视那些可以移动或伸展的身体组织,那么这种技术将拥有非常广阔的应用前景。如能直接得到人体深处的可见光影像,就不需要再做侵入性的活检了;或者可以在不进行外科手术的情况下,把激光聚焦到病变部位,治疗脑动脉瘤或其他不宜手术的肿瘤

美国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生物工程学家汪立宏说:“你可能会说这个想法很疯狂,但我相信,我们最终能用可见光对整个身体进行成像。”

完胜X光与超声波

目前,我们可以用X射线和超声波透视身体,但如果也能用可见光成像的话,那获得的图像精度就会超过X 射线和超声波成像。汪立宏说,部分原因是可见光图像一般有更高的分辨率。另一个原因是,可见光与有机分子间的相互作用更强,所以反射光携带着体内生物化学变化、细胞异常、血糖浓度、血氧含量等各种信息。

然而,这些相互作用也会让可见光被散射和吸收。光线被吸收,就无法成像了:光子被材料吸收,其携带的信息也就一并丢失了。而散射仍为成像保留了一丝希望。许多材料,如皮肤、白色油漆或者雾,都是“不透明”的,因为光子穿过它们的时候会被弹来弹去,最后被搅得乱成一团。但这些光子并没有丢失,因此,原则上说,这个混杂光场是可以进行逆向分解的。

天文学家已经在用一种名为自适应光学的技术解决另一种散射问题。他们用这种技术消除了大气散射给恒星、行星和星系的照片造成的畸变。其基本思路是,选择一颗明亮的参考星,让望远镜收集来自参考星的光线,并采用一种算法来计算大气是怎样让恒星的点状像模糊和变形的。然后,这种算法会控制一块特殊的“可变形”镜片,抵消掉大气导致的图像畸变。这样,参考星在望远镜中的成像就会由模糊的光斑变成一个点,望远镜真正的目标天体的成像也会变得更加清晰。

遗憾的是,这种技术很难在生物体内使用。

应用还很“骨感”

生物组织深处的观察目标并不像恒星那样可以发光,它们必须得到外部的照明才能成像,而且生物组织中的散射体也比大气中的稠密得多。法国劳厄-朗之万研究所光物理学家奥里·卡茨(Ori Katz)说:“要补偿一块蛋壳导致的散射畸变,你需要由数十亿个移动部件组成的可变形镜片。”不过,技术的飞速进步,让研究者备受鼓舞。“早前,实现百万像素成像还被认为是荒唐的,但到了2007年,几乎每一台智能手机都具备这样的能力。”莫斯克说。

他们在实验中使用了一个“空间光调制器”。这是一个与智能手机液晶显示屏类似的装置,能够控制激光束不同部分的传输延迟。他们用经过调制器调制的光束,照射涂有油漆的载玻片,并且在载玻片的另一面放置一个探测器,用计算机监测探测器收集到了多少光。然后,通过电脑控制调制器反复试错,主动让入射光束发生畸变,以抵消掉不透明物体所导致的畸变。莫斯克和韦勒库普连续计算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得到了一个完全超出期待的结果:一个比背景信号亮1000倍的光点。

“莫斯克的研究改变了我们对可见光能力的认识。”卡茨说。获得成功后不久,莫斯克了解到,加州理工学院的生物工程学家杨长辉与其团队也进行了相似的研究。

杨长辉用了一种不同的技术来会聚散射光,他们用的不透明物质是鸡胸肉的薄片。但是,杨长辉也对实现物体透视的容易程度感到吃惊。

这两篇文章发表后不久,随着其他物理学家的迅速跟进,该领域开始了爆炸式的发展。2010 年加入莫斯克团队的光物理学家雅各布·贝尔托洛蒂(Jacopo Bertolotti)就是这些物理学家中的一位。贝尔托洛蒂现在就职于英国埃克塞特大学。他表示,自己是被这个实验在医疗成像方面的潜力吸引来的。但他也看出,要真正实现这一目标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贝尔托洛蒂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在莫斯克最初的实验中,摄像机是放置于不透明物体背后的。这不适用于医疗领域,因为在表皮下植入一个摄像头是需要动手术的,这种侵入性的手术是有危险的。不过,贝尔托洛蒂、莫斯克和同事在2012 年设计出了一种把激光光源和探测器都放在物体前面的方法。

贝尔托洛蒂表示,这是个进步,但依然不够理想。他说:“当要成像的物体位于散射介质的另一侧时,这种方法才有用。”而在很多医疗应用中,如透视大脑内部或血管内部,目标都是埋在身体组织里面的。

速度是更大难题

目前,已有多个研究团队在尝试解决散射介质内部成像这一难题。例如,2013年,杨长辉的团队以前所未有的分辨率实现了一项壮举,他们分辨出了夹在两层人造不透明介质之间、直径仅有1微米的荧光球。

然而,这种技术距离透视深层活体组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实现这样的应用,还面临着另一个难度更大的挑战:由于血液流动与呼吸作用,身体组织总是在移动。“我们还不能把这类研究应用于医学领域,原因是此类技术仅适用于散射介质完全静止的情况。”劳厄-朗之万研究所的物理学家马蒂亚斯·芬克(Mathias Fink)说。他曾在上世纪90年代开发了一种只利用超声波的时间反转技术。卡茨说,现在多数研究团队都大幅缩短了透视成像所需的时间,从莫斯克他们最初的大约1个小时缩短到了几十秒,但要对体内的肿瘤成像,却还远远不够。

不过,由巴黎卡斯特勒·布罗塞尔实验室的物理学家西尔万·吉加(Sylvain Giga)领导的团队(卡茨和芬克也是这个团队的成员)在去年展示了一种仅用一张快照就可重构出隐藏物体图像的方法。吉加说,“当你看到算法重构出的最终图像时,你会觉得有点像变魔术。”

汪立宏也同意速度是最关键的。他说:“每个物体都在运动,我们仅有毫秒量级的时间窗口用来成像。”在2015年1月发表的论文中,汪立宏和他的研究团队设法把成像时间缩短到了5.6毫秒。他说:“这已经足够用于某些部位的体内成像了。”而且,他们的成像目标——墨水染色的明胶颗粒,是夹在麻醉状态下的小鼠的耳朵与毛玻璃扩散片之间的。贝尔托洛蒂说,在活体小鼠身上获得成功令人赞叹。但他指出,小鼠耳朵相对来说很薄,要用这种技术对人体的皮肤或肌肉成像,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贝尔托洛蒂补充说,截至今日,还没有哪种成像方法能脱颖而出。每种方法都各有其优缺点。“我认为,与其寻找一种能应对所有问题的完美技术,不如开发能整合到同一台设备上的一系列技术。”他说,“我也不知道这样的设想要多久才能实现,但这是一个发展迅速的新兴领域,有可能在几年内就办到。”

可能面临伦理问题

这种由生物工程师和医学物理学家开创的技术,也可以应用到许多其他领域。例如,莫斯克认为这种技术可以用于艺术品修复。他说:“大部分画家作画时,都是把颜料逐层覆盖上去的,底下的颜料层也会在物理和化学层面影响整幅画的老化。如果想保护画作,了解里面的颜料层是什么也很重要。”此外,因为这类方法实际上相当于逆转了光的散射,所以也可以帮助通信行业解析因光的散射而产生的光纤噪声。

芬克说,这种技术显然也适用于军事领域。他认为,利用这种技术,可以让士兵透过便携的屏障观察前方。这种屏障可以是一块盾牌,也可以是一团喷射出的云雾。芬克说:“这和隐形是不一样的,但效果有些类似——对方看不到你,你却能看到他们。”

这个新领域中的科学家在畅想这种技术的应用时,大多会变得兴奋起来。但身为其中的一员,吉加也非常关注另一个问题——确保技术被正当地使用。“当我们向他人介绍自己的研究时,总会有人问能否开发出透视浴帘的手机应用。”他说,“以我们的技术是办得到的,但我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作者: 20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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