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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医源资料库在线期刊中华现代中医学杂志2009年第5卷第2期

恶性肿瘤的中医病因、病机过程及治疗

来源:《中华现代中医学杂志》
摘要:【关键词】恶性肿瘤。中医病因。病机要素。治疗恶性肿瘤的中医病因涉及外邪、饮食、精神等因素,并与脏腑亏虚及年龄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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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恶性肿瘤;中医病因;病机要素;治疗

恶性肿瘤的中医病因涉及外邪、饮食、精神等因素,并与脏腑亏虚及年龄相关;其基本病机过程包括癌毒滋生、搏结痰瘀、猖狂伤体、步入损途等四个阶段;其主要病机要素为癌毒、痰瘀、失调与虚损;其治疗以抗癌解毒为基本大法,并结合化痰逐瘀以消其肿块,培益机体以复其体虚,调理脏腑以顾其兼症等。

    1  中医学对病名与病因的认识

    1.1  病名  中医传统文献中论及恶性肿瘤的记载很多,相关病名有:“噎膈”、“反胃”、“癥”、“积”、“伏梁”、“失荣”、“上石疽”、“乳岩”、“妒乳”、“石癭”、“肾岩”、“茧唇”、“喉百叶”、“五色带下”、“石瘕”、“缓疽”、“石疔”、“肠覃”、“肉瘤”等。以上或从病机,或从临床表现,或从病机结合临床表现等进行命名,已涉及多种常见恶性肿瘤。

    1.2  病因  中医学认为肿瘤的发生是外邪、七情、饮食不节、脏腑功能失调等多种病因综合作用的结果。同时,很重视内因,特别是精神因素、先天不足及脏腑功能失调等在发病中的意义。

    1.2.1  外邪因素  现代医学认为80%肿瘤患者与外界环境中致癌因素有关。历代中医文献指出,癌瘤的发生与外邪侵袭有关,认为凡人体被外邪所侵,即能积久成病。如《灵枢·九针论篇》:“四时八风之客于经络之中,为瘤病者也。”提出了外邪“八风”停留在经络之中而成瘤病;隋代巢元方提到:“恶核者,内里忽有核,累累如梅李、小如豆粒……此风邪挟毒所成。”

    1.2.2  饮食因素  中医学认为,一些不良的饮食因素能促使肿瘤的发生,如《医碥》认为:“酒客多噎膈,好热酒者尤多,以热伤津液,咽管干涩,食不得入也。”宋《济生方》说:“过餐五味,鱼腥乳酪,强食生冷果菜,停蓄胃脘……久则积结为癥瘕。”

    1.2.3  精神因素  古代医家认为一些肿瘤的发生发展与精神因素有关,如《内经》认为噎膈是“暴忧之病”;朱丹溪认为乳癌是由于“忧恚郁闷,晰夕积累,脾气消阻,肝气横逆”所致;明代陈实功认为:“乳岩由于忧思郁结,所愿不遂,肝脾气逆,以致经络阻塞,结积成核”;《医宗金鉴》谓失荣证由“忧思恚怒,气郁血逆,与火凝结而成”。

    1.2.4  体质与年龄因素  包括脏腑亏虚与年龄因素等。机体的整体健康状况和各脏腑功能,在肿瘤发病中有着重要的作用。隋代巢元方认为“积聚者,由阴阳不和,脏腑虚弱,受于风邪,搏于脏腑之气所为也”;明朝李梴云“郁结伤脾,肌肉消薄,外邪搏而为肿,曰肉瘤”;明朝张景岳说“脾肾不足及虚弱失调之人,多有积聚之病”;明朝徐春圃也指出“气血日亏,相火渐炽,几何不至于膈噎”。此外,祖国医学还发现年龄在肿瘤发病中的意义,年龄愈大,癌的发病率愈高。明代申斗垣在《外科启玄·论癌发》中指出“癌发四十岁以上,血亏气衰,厚味过多所生”;赵养葵在论噎膈时说“惟男子高年者有之”;张景岳指出“少年少见此症,而惟中年丧耗伤者多有之”。

    2  基本临床表现

    2.1  局部有形之结  肿块,或软、或硬、或坚硬如岩,留于体内,或附着体表,触之有形,推之不移等。

    2.2  全身失调与衰竭  病至中、晚期,机体功能低下或失调,肺虚则短气、咳嗽;脾虚则消瘦、体乏、纳少;肝虚则目涩、爪甲不荣、月事不调;心虚则心悸、怔忡;肾虚则水肿、小溲不利等。五脏之衰,终致大骨枯槁,大肉下陷,面色萎黄,发枯神惫之恶候。

    3  基本病机过程及要素

    3.1  基本病机过程

    3.1.1  癌毒滋生  癌病的病理过程虽异常复杂,但总由癌毒的滋生与留着某处为先。而癌毒的产生与前述外邪侵袭、饮食不节、情志失调、脏腑亏虚、高年体衰等因素相关。多由正气亏耗,邪气深伏久滞,其致病之性愈甚,酿成癌毒所致。

    3.1.2  搏结痰瘀  癌毒一旦留结,阻碍经络气机运行,津液不能正常输布则留结为痰,血液不能正常运行则停留为瘀,癌毒与痰瘀搏结,形成肿块。

    3.1.3  猖狂伤体  瘤体形成,则狂夺精微以自养,致使瘤体迅狂胀大。机体因失养而迅速衰弱,脏腑功能因癌毒内扰而失调,诸证叠起。

    3.1.4  步入损途  癌毒伤人,病呈进行性发展,虽体质强健者,也难免病情恶化。癌毒伤正,正气亏虚,无力制约癌毒,则癌毒愈强,而癌毒愈强,又愈耗伤正气,如此反复,终陷毒猖正损,难以回复之恶境。如肺癌的病机过程,先由烟毒内薰,或邪毒侵肺等伤及正气,致使正气难以御邪,邪毒久滞,其致病之性愈强而酿成癌毒。癌毒阻隔经络气血,气滞津凝,痰阻血瘀,成为癌瘤,留于肺叶,日渐增大,导致肺气失降则咳嗽;阻滞气机则胸闷且痛;损伤肺络则咯血;肺气壅滞而不能布津,津凝成痰则喘促、咳痰;癌毒鸱张,阴液枯竭,虚热内扰,则低热绵绵等;癌瘤夺精微以自养,则形体日瘦。病至中、晚期,癌毒伤正,津气亏耗,机体功能愈益失调、衰弱,可见面萎虚浮,大骨枯槁,大肉尽脱,声低息微,神志衰惫、咯血闷仄、喘脱昏厥之恶候。

    3.2  病机要素  综上,由恶性肿瘤的主要临床表现与基本病机过程可见,其病机要素涉及正邪两方面。邪者,癌毒与痰瘀;正者,失调与虚损。初期以癌毒为先;继之癌毒搏结痰瘀,阻滞气机,导致脏腑功能失调;晚期耗伤气血津液,致使机体步入损途。因此,初期以癌毒为主;中期癌毒、痰瘀、失调并举;晚期则癌毒、痰瘀、失调与虚损并见。

    4  治疗大法与组方用药

    4.1  治疗大法  本病致病以癌毒为先,并贯穿始终,故以抗癌解毒为基本大法。由于癌毒搏结痰瘀,耗伤气血津液,导致脏腑功能失调,使机体步入损途。因此,具体治疗时,须结合其他多种治法,大致包括三个方面:一则化痰软坚,逐瘀散结以消其局部肿块;二则培益气、血、阴、阳以复其体虚;三则调理脏腑功能以顾其兼症。

    4.2  组方用药原则  通常由四大类药物组成,其一是抗癌解毒类;其二是化痰消瘀、软坚散结类;其三是扶正培益类;其四为调理用药类。

    4.2.1  抗癌解毒  抗癌解毒是本病的核心治法,其药物选用原则如下:(1)辨证择药:辨证择用抗癌解毒药:在抗癌复方中,应视病情而辨证择用抗癌解毒药,如热毒甚者,当选白花蛇舌草、山慈姑、漏芦;瘀毒重者,当用炙蜈蚣;痰毒甚者,用制南星、炙僵蚕等;病以血分瘀邪为主者,可逐瘀为先,伍用炙水蛭、莪术、炮山甲;兼气机阻滞者,可配用八月扎、路路通;肿著者,加王不留行、海藻、菝葜等。(2)多用虫类抗癌解毒药。注重虫类抗癌解毒药的选用:癌毒,致病暴戾,病情顽固,病势险恶,且必与痰、瘀之邪相搏,以避机体正气与药力的搜剔,故非虫类搜剔解毒之品不能引药力达病处,以收搜毒、剔毒、除毒之功,故可伍用炙僵蚕、炙蜈蚣、露蜂房等虫类抗癌解毒药。(3)结合现代药理择药。现代药理研究结果表明,诸多中药具有相关的抗肿瘤作用,如:三棱、莪术、刘寄奴、水红花子的抗肝癌作用;石打穿、八月扎、石上柏、天花粉的抗消化道肿瘤作用;山慈姑、海藻、南星、猫爪草、蜈蚣的抗肺部肿瘤作用等。因此,可结合现代药理的最新研究成果选择抗癌中药,进行配方。

    4.2.2  抗癌解毒与化痰祛瘀、软坚散结合用  因本病以癌毒为先因,以痰瘀交阻为前期基本病理,以局部肿块为临床特征之一,故组方必须同时伍用抗癌解毒与化痰祛瘀、软坚散结药物进行治疗。

    4.2.3  阶段治疗  本病以抗癌解毒为基本治疗方法,在不同的临床阶段均应伍用。而其他治法,则可视不同临床阶段的病机特点而配伍运用。初期,正虚不显时,以抗癌解毒配合化痰软坚、消瘀散结为主;中期,兼有脏腑功能失调时,可在初期治法的基础上,适当伍入调理脏腑功能之品;晚期,正虚明显者,则以补益气血津液阴阳为主,兼顾运脾开胃、抗癌解毒、化痰软坚与散瘀消肿等。

    4.2.4  扶助正气、重视胃气  注重扶正类与运脾开胃助纳类药物在本病中、晚期的配伍运用。滋阴温阳,补养气血等的运用,不仅可补益气血阴阳,恢复已衰脏腑功能,更可通过扶正而抗御癌毒,降低癌毒对机体的损害,延长生命。运脾开胃助纳类中药的伍用,则是“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治疗思想在本病中的具体运用,冀后天振旺,生化有源,机体得充,衰弱诸证能缓。

    4.2.5  综合兼顾  由于恶性肿瘤的整个病机过程复杂,加之病机要素又涉及癌毒、痰瘀、失调与虚损等,因此,有时治疗尚应综合兼顾,分清主次,特别是在本病晚期,治疗应注意处理好三方面的关系,即邪气(癌毒、痰、瘀、热、水湿等)与正气(气血、津液、阴阳等)、局部(肿块、疼痛)与全身(发热、水肿、虚脱等)、功能失调(如肺癌的咳嗽、咯血、胸闷、气促等)与不足(短气、面萎、神疲、体乏、消瘦等)。

    5  病案举例
   
      例1,患者男,44岁,南京市机关干部。初诊:2003年12月7日。直肠癌术后2年,因术后放疗引发膀胱炎,时有尿急、尿频与尿血,苔薄、舌质淡,边尖齿印,脉细弱。手术时病理检查报告提示:局部淋巴结转移(2/8)。辨证:癌毒留滞,热瘀壅结,耗伤气阴,膀胱气化不利。治法:抗癌解毒,清热化瘀,培补气阴,助膀胱气化。处方:生黄芪15 g,天冬10 g,山萸肉10 g,天花粉15 g,黄柏10 g,知母6 g,肉桂2 g,土鳖虫5 g,炙僵蚕10 g,炙鳖甲25 g(先煎),  土茯苓12 g,白茅根15 g,山慈姑15 g,炒蒲黄10 g,七剂×3。二诊:2003年12月28日,小便频急滴沥情况好转,未见血尿,舌边尖齿印,舌质淡红,脉濡细。处方:12月7日方,去白茅根、炒蒲黄;加乌药6 g,煨益智12 g,川楝子6 g,七剂×3。三诊:2004年2月8日,小溲基本正常,时有尿频、尿急现象,未见血尿,苔薄,舌质淡红,边尖齿印,脉濡细。处方:12月7日方,去炙鳖甲、白茅根、炒蒲黄;加乌药6 g,煨益智15 g,川楝子6 g,七剂×3。三十三诊:2005年5月29日,直肠癌术后三年,坚持中药治疗已一年半有余,刻下自觉无特殊,唯大便稍稀,舌质稍红,苔薄微黄,脉弦滑小数。处方:2003年12月7日方,加炒白术12 g,茵陈20 g,七剂×3。以2003年12月7日为基本方加减治疗至今,时达一年半,病情稳定,定期检查,至今无特殊异常发现。例2,患者女,24岁,医生。初诊:2007年12月9日,胃癌双侧卵巢转移,于数月前行双侧卵巢切除术,并连续化疗5个疗程,刻下自觉尚可,体乏无力,面色少华,纳谷一般,稍食脘胀,大便1~2日一行,夜寐欠安,苔薄,舌质淡,脉细。近日再行同位素放射诊断“胃体小弯浸润型癌、皮革胃”。辨证:癌毒猖獗,搏结痰瘀,耗伤气阴。治法:扶正抗癌,软坚消结。处方:炙黄芪15 g,天花粉12 g,山慈姑12 g,生薏苡仁12 g,八月扎12 g,漏芦12 g,炙僵蚕10 g,鸡血藤12 g,陈皮10 g,青皮10 g,石打穿12 g,炒白术10 g,硃茯神10 g,砂仁4 g(后下),14剂,水煎,分两次温服。  二诊:2007年12月30日,体力尚可,面色少华,纳谷量少,多食则脘胀不适,大便尚调,欠成形,梦多易醒,手足欠温,苔薄,舌质淡红,脉细。处方:2007年12月9日方,加炙鸡金10 g,炒淮药15 g,夜交藤25 g,14剂,水煎,分两次温服。三诊:2008年1月13日,诉无明显不适,小溲色黄,体力稍复,纳谷量少,苔薄,舌质淡红,脉弱。处方:2007年12月9日方,加车前子(包煎)10 g,炙鸡金10 g,21剂,水煎,分两次温服。四诊:2008年2月3日,本人外出旅游,其父前来续方取药。处方:2007年12月9日方,加炙鳖甲(先煎)15 g,炙鸡金10 g,21剂,水煎,分两次温服。五诊:2008年2月24日,自觉无特殊不适,体力、精神、纳谷尚可,面部气色较前红润,少有噫气,大便日行一次,苔薄,舌质淡红,脉濡细。处方:2007年12月9日方,加炙鳖甲(先煎)15 g,炙鸡金10 g,21剂,水煎,分两次温服。六诊:2008年3月16日,   近日同位素放射诊断“病变区胃壁增厚,范围较前明显缩小”。时有尿意,偶有多食脘胀,苔薄,舌质淡红,脉小弦。处方:2007年12月9日方,加炙鳖甲(先煎)15 g,乌药6 g,炙鸡金10 g,14剂,水煎,分两次温服。

    (本文编辑:杨  熠)


作者单位:210029 江苏,南京中医药大学第一临床医学院

作者: 2009-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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