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眼白的面积是其他灵长类动物的几倍，这使得我们可以通过眼睛来表示我们在关注什么，也可以轻易地辨认眼睛注视的方向。试图解释这一特点时，人们又不免回到那个现代人类进化研究中最深奥也最有争议的话题：合作的进化。
很简单，知道别人在看什么，对于知道他在想什么、感受怎样、将要做什么是非常有用的信息。即使小孩子也知道，当一个人看着一个玩具而没有看到另一个的时候，这个人一定非常喜欢他所注视的这种玩具，并且想要拿到它。专业的扑克牌玩家通常很担心别人通过观察他们的眼睛看出他们在想什么，于是他们会戴上太阳镜来遮住他们的眼睛。
从进化的角度很容易解释，知道别人在看什么对自己有好处———可以帮我们发现原本来发现不了的食物，或者觉察到正在向我们靠近的强悍好斗的雄性。
不过，进化是不会为了你的利益而选择我们眼睛的颜色的。进化理论告诉我们，一般说来，现存的生物都是那些自身行为曾为自己存活和繁衍带来好处的个体的后代。也就是说，我们的眼神容易领会，这一性状一定是对我们自身有利的。别人可以知道我盯着的方向，但周围的人必须不会为了他们的好处而损害我们的利益———比如，他们不会为了争夺食物而打我们，也不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弃我们而去。准确地说，我们必须存活在一个相互合作的社会环境中，别人能够理解我们的眼神会对我们有利。
当然，具有大面积的眼白可能还有其他功能，比如，这可以帮助人类向可能成为自己配偶的个体展示强健的体魄。不过其他灵长类动物也拥有这个优势。但只有人类才能建造楼房、创立公共的研究机构，甚至荒诞地组织军队展开战争，正是合作这一点使我们区别于其他动物。
最近一项实验中，一个小组的研究结果表明，从1岁左右，在进行语言学习之前的婴儿便会追随其他人的目光，而不是脸面向的方向。因此，当一个大人头不动却只用他的眼睛表示他在看着天花板，婴儿也会随着他看天花板。然而当大人闭上眼，把头扭向天花板的方向，婴儿通常不会随着看过去。
设想当语言还未出现，我们去摘果子，一个人将树枝拉下来，其他人去摘，这个时候，目光还有其他基于视觉的动作将会非常有用。它可以帮助我们开展合作、交流彼此的计划等等。
针对婴儿的研究同样说明，在合作中的关注视觉是人类语言进化的基础。婴儿刚开始学习语言时，需要同教他的人进行一致的活动，即需要教他的人和他同时专注于同一个物体。这是婴儿学习这个物体或者活动名称的最好时机。
为了明白人类为什么进化到可以合作进行诸多复杂的事———从建造楼房、创立大学，到开展战争，我们还需要做许多研究。人类在进化中学会了用眼神交流，即使不会说话的婴儿也能应用自如，这些依据至少为揭示人类进化之谜提供了一丝线索。
作者：
20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