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周刊》: 近日,印度仿制药公司南新公司对辉瑞公司110亿美元销售额的产品立普妥的专利保护问题提出了质疑。整个华尔街对此非常担心。你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马金龙:我们正在期待今年年底法庭作出的裁决。虽然此类判决往往难以预测,但我们对目前状况感到满意。仿制药企业如果获胜,他们必须同时推翻两项专利。虽然凡事都没有100%的把握,但我们对这两项专利的有效性充满了信心。
《商业周刊》: 如果辉瑞公司败诉,公司将有什么打算?
马金龙:我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败诉将是一个相当可怕的灾难,我们并不希望它发生。
《商业周刊》: 辉瑞公司在研新药中最具潜力的产品是Torcetrapib与立普妥的复方
制剂。由于这个产品能够显著提升高密度脂蛋白(HDL,所谓的“好的”脂蛋白),从而很大程度上振奋了公司的新药研发工作。目前这个产品的进展如何?
马金龙:如果Torcetrapib的疗效达到我们的期望值,那它将成为我们最大的重磅炸弹级药物。病人将相当乐意地接受它,因为如果高密度脂蛋白水平高、低密度脂蛋白水平正常(LDL,所谓的“坏的”脂蛋白),心血管疾病发病率将明显降低。
然而,问题在于提升后的HDL水平与原本HDL水平较高的意义是否相同。如果我们正在进行的
临床研究结果能证实二者相同,将具有很大的说服力。
《商业周刊》: 一些行业分析家认为仅仅依靠
营销数个支柱产品的经营模式已经开始不合时宜了,而且像辉瑞这样的大公司并没有开发足够的重点产品以取代那些专利陆续到期的原支柱产品。
马金龙:提出这些观点的人并不了解我们的业务。当你面对一个相当大的未被满足的市场需求之时,只要你能抓住机会,就能销售大量的产品。在我们自己的研发线上有5~6个重要产品,它们将来都可能成为数十亿美元甚至更高的产品。
《商业周刊》: 对于整个产业而言,很多危机和挑战都与研发能力下降有关。关于这一点现在是否有所改善?
马金龙:我们已经吸取了很多经验。从历史经验来看,我们在实验室里开发新化合物已经损失了98%的时间。如果我们损失的时间减为96%,我们的研发能力就能提高1倍。事实上,这样的进步现在正在发生。
但我们再次审视我们充满失败的研发历史时,我们甚至不能问自己为何成功,因为我们很少成功。但我们能检讨自己为乕失败。因此,我们正变得越来越聪明。
《商业周刊》: 一些人认为,近年来直接面对病人的药品广告造成了主打产品营销中的败笔。这是否正确?
马金龙:我承认,我们的确需要重新思考面对病人的药品广告,但广告所发挥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广告能提升人们的就诊意识,从而产生一个需要满足的治疗市场需求。我们认为万艾可的广告可能已经拯救了5万人的生命。通过对万艾可服用者的体检,医生发现了大量
高血压、
高血脂及垂体癌患者。
然而,在广告发布过程中,我们不经意地让消费者产生了一个错觉,认为我们的产品百利而无一害。我们必须在广告中提醒消费者没有药物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所有药物都存在一个风险及效益平衡的问题。
《商业周刊》: 针对最近公布的关于西乐葆可能引发心血管疾病问题的数据,你是如何处理这一问题的?
马金龙:由于我们掌握了国家
癌症研究所研究报告的最初数据(该报告显示西乐葆存在心血管疾病隐患),我们将回到原点进行调查,仔细对所有引起及没有引起心脏病发作的患者进行观察,并得出最终结论。
《商业周刊》: 如今整个制药界医药代表数量的增长速度相当快,现在辉瑞公司是否因此考虑缩减销售队伍的人数?
马金龙:你必须认识到我们为什么首选一枝庞大的销售力量。每个医生都有一个相同的问题——有什么最新的?所以如果我们没有新的临床数据、新的产品、新的剂型,我们就无法进一步沟通,从而损害整个公司的能力。
但这从来不是辉瑞公司的问题。我们在过去的10年内上市了大量的产品,目前我们的研发线上已经有了20个产品,而且在此之后还将会有20个在研产品。因此,我们的观点就是如果没有新意,我们就没有必要保有一支庞大的营销队伍了。目前,虽然的确有些公司已经在这一问题上身处困境,但辉瑞公司具有全行业最优秀的营销队伍,而且这些医药代表的确有着大量工作要做。
《商业周刊》: 你是如何认识辉瑞公司在发展过程中所面临的挑战?
马金龙:在我们的发展历史上,我们曾面对过三次较大程度的经营环境变革,而且这些变化差不多每10年1次。上世纪80年代
管理式医疗的兴起,随后就是?0年代出现的药品福利管理者(PBM),以及最近来自药品费用支付人的压力。由于辉瑞公司非常成功地度过了前两次变革,因此应对此次变化我们信心十足。
我们是一个非常善于分析的公司。我们也愿意开展各种探索性的实践工作——没有成效我们就停止,取得成果我们就前进。我们具有杰出的执行力,做任何事我们都追求不断创新。
《商业周刊》: 如今对药品费用和药品降价的呼声一直很高,这是否让你烦恼?
马金龙:我们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我们可能面临配给与价格管制的问题。因为我们被高昂的医疗费用所困扰。解决方法似乎很简单——采用药品配给和价格管制的办法。当然,这种计划经济的解决方案可能对我们的影响不大,但肯定会危及我们的子孙。
《商业周刊》: 辉瑞公司在最近几年的股价一直低迷,这一点是否很困扰你?
马金龙:如果公司股价能翻番,我将比现在快乐得多。当然,我们必须走好每一步路,而这终将从公司股票价格中反映出来。
环球版
医药经济报2005年 第29期
作者:
黄东临 2005-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