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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治疗结核性脑膜炎验案1例分析

来源:中国民间疗法杂志
摘要:家长代诉:发热3个月,昏迷伴抽搐1个月。刻诊:神昏,发热38.5℃,面红,唇赤,阵发性全身强烈性抽搐,抽搐每天发作2次以上,痰多,大便数天一行,舌质红赤,苔白厚,脉浮滑数。遂疏一方:羚羊骨15g(先煎),水牛角24g,生石膏60g(先煎),钩藤15g(后下),蒲公英20g,贯众30g,佩兰15g,连翘15g,金银花30g,牛蒡子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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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患者,男,10岁,2001年11月26日初诊。家长代诉:发热3个月,昏迷伴抽搐1个月。患儿昏迷前2个月出现发热,往来寒热,此次起病后一直住院用西药治疗,但未能确诊,病情未能控制。刻诊:神昏,发热38.5℃,面红,唇赤,阵发性全身强烈性抽搐,抽搐每天发作2次以上,痰多,大便数天一行,舌质红赤,苔白厚,脉浮滑数。

        余考此证西医尚未能确诊,患儿送多家医院均不收治,最后入住某医院以尽人事,顿觉医者父母责任之重大。遂避开成见,见症辨证。患儿患病日久而出现上述证候,乃温热邪毒弥漫于卫、气、营,证属邪热炽盛、肝风内动、痰热蒙闭心包。治宜疏风清热解毒、镇肝熄风止痉、化痰祛湿开窍。

        遂疏一方:羚羊骨15g(先煎),水牛角24g,生石膏60g(先煎),钩藤15g(后下),蒲公英20g,贯众30g,佩兰15g,连翘15g,金银花30g,牛蒡子lOg,僵蚕15g,蝉蜕15g,石菖蒲lOg,法半夏15g,竹叶lOg,天竺黄15g,黄芩lOg,柴胡20g,白芍20g,珍珠母30g(先煎),白蒺藜15g,全蝎lOg,菊花15g,玄参30g,生牡蛎60g(先煎),夏枯草30g,薄荷lOg(后下),远志6g,青蒿15g,板蓝根30g,防风lOg,牡丹皮15g,胆南星lOg,茯苓30g,陈皮lOg,甘草lOg,白术lOg。1剂,水煎分2天小量多次服。

        另针刺:十宣点刺放血,人中、风府、哑门、风池(双)、印堂、曲池(双)、合谷(双)、中脘、大椎、足三里(双)、阴陵泉(双)、阳陵泉(双)、丰隆(双)、三阴交(双)、中冲(双)、涌泉(双)、肾俞(双);眼针:上下焦、肝胆(双);头针:运动区(双)、廉泉。不留针,每天针刺1次。

        28日复诊:症如前,烦躁不安,时抽搐,下午发热,舌质红,唇赤,脉浮滑数。针刺方同前。中药守上方,生石膏加至lOOg先煎,加大青叶lOg,知母lOg,麦门冬15g,地龙15g,生地黄30g。1剂,煎、服法如前。

        30日复诊:医院确诊为结核脑膜炎,呈现低热,仍躁动,抽搐,唇红减,脉细数。针刺方同前。中药守26日方:去贯众、板蓝根、金银花,加知母lOg,麦门冬15g,生地黄30g,地龙15g,蜈蚣2条,蛇莲(民间草药)2g,百部15g,鳖甲lOg(先煎),黄柏lOg。1剂,煎、服法如前。

        12月1日复诊:好转,神志有所恢复,呼之能应,大便溏,舌质红,苔白,脉浮滑数。针刺方同前,中药守26日方加竹叶30g,扁豆20g,神曲lOg。1剂,煎、服法如前。

        12月3日复诊:仍有低热,今晨抽搐1次,但很快缓解,大便已成形,唇红,苔白,脉浮滑稍数。针刺同前,中药守12月1日方,改竹叶为lOg。1剂,煎、服法如前。

        12月5日复诊:证如前,脑电图示有癫痫性表现,仍有低热,时抽搐,每次约半小时,唇红,苔白稍厚,脉浮滑稍数,针刺同前,中药守3日方,改竹叶为20g。1剂,煎、服法如前。

        12月7日复诊:仍有低热,自言自语,上午清醒,可跟着讲熟悉的事物,抽搐减,舌质红苔白,脉浮滑稍数。针刺方如前,中药守2月5日方,守方共服21剂药,当服至第7剂药后热退,抽搐大减,患儿偶在自言自语,上午清醒时可讲自己名字。服第11剂药后抽搐止,服第14剂药后可稍加扶持行走约lkm路,服第15剂药后出院回家,针刺改为4天1次。

        2002年1月18日复诊:神志基本清醒,对答可,已无发热,无抽搐,胃纳可,二便调,眠欠佳,舌质淡,苔白稍厚,脉无力。针刺处方同前,4天针刺1次,中药守2001年12月7日方,去竹叶加党参20g,黄芪15g,合欢皮15g,夜交藤30g,生龙骨30g(先煎),生枣仁15g,炒枣仁15g,柏子仁lOg。2剂,煎、服法如前。

        1月23日复诊:明显好转,神清,有较多较好的语言交流,可自行来复诊,诉纳差,舌质淡红,苔白,脉细无力。此乃邪热大减,血虚已露,可加强补血、壮髓、助纳之品。针刺守前方去十宣,每4天针1次。中药守18日方,去生石膏,加山楂15g,谷芽20g,麦芽20g,核桃60g,枸杞子15g,何首乌15g,鸡血藤30g,白芷lOg,熟地15g,川芎lOg,当归15g。21剂,煎、服法同前。

        3月6日复诊:诉可与其他儿童正常玩耍,神清,眼有神,纳少,诉无余不适,舌质淡红,苔白,脉无力。正气仍未复,须加强补气之力。针刺处方:四神聪、哑门、风府、风池(双)、廉泉、气海、肾俞(双)、曲池(双)、合谷(双)、足三里(双),补法不留针。中药守1月23日方,改黄芪50g,党参50g。10剂,煎、服法同前。

        4月5日复诊:明显好转,智力基本恢复正常,对答如流,舌质淡红,苔薄白,有齿痕,脉无力。热邪退尽,当以大补气血、补肾益髓为主,佐以化痰镇肝祛风之品以防反复。针刺守前方。中药处方如下:黄芪90g,党参60g,白术15g,茯苓20g,法半夏log,鸡血藤30g,何首乌30g,枸杞子15g,山茱萸20g,熟地黄20g,当归20g,川芎lOg,白芍15g,丹参15g,核桃60g,石菖蒲lOg,白芷lOg,白蒺藜10g,紫河车15g(先煎),柴胡10g,珍珠母15g(先煎),菊花10g,五味子10g,僵蚕10g,蝉蜕10g,制胆南星10g,肉苁蓉20g,菟丝子20g,川杜仲20g,沙苑子20g,百部15g,鳖甲15g(先煎),地龙10g,蜈蚣2条,全蝎10g,山楂15g,谷芽20g,麦芽20g,鸡内金10g,神曲10g,远志10g,益智仁20g,陈皮10g,生龙骨60g(先煎),生牡蛎60g(先煎),薏苡仁30g,竹茹10g。12剂,煎服法如前。

        6月8日复诊,患儿智力正常,偶易激动,余无不适,舌质红,苔薄白,脉左关弦。此乃正气已复,肝有郁热,当以疏肝清热、镇肝熄风为主,辅以健脑益智。针刺四神聪穴。中药易方如下:大枣6枚,当归15g,白芍15g,柴胡 lOg,白术10g,五味子10g,茯苓20g,甘草20g,生姜20g,薄荷5g,郁金10g,牡丹皮10g,栀子10g,核桃60g,枸杞子15g,浮小麦40g,何首乌20g,珍珠母30g(先煎),菊花10g,石菖蒲10g,熟地黄20g,钩藤10g(后下),生龙骨30g(先煎),龟板18g(先煎),生牡蛎30g(先煎),山茱萸15g,远志10g,益智仁15g,夏枯草10g。煎服法如前,2剂收功。至此,患儿完全恢复正常。随访至今,已完全康复,平素感冒亦少,读书成绩亦佳。

        讨论

        纵观整个治疗过程,初诊因见温热之邪弥漫于卫、气、营,合并痰热互结蒙闭心包、肝风内动而作痉,其病势危急、病机复杂,西医久治不愈,故用疏风清热解毒、化痰祛湿开窍、镇肝熄风止痉法,在选银翘散合白虎汤合小柴胡汤合清营汤合羚角钩藤汤合二陈汤方的基础上,再选加增强上法的药物组成大方内服,同时配合体针、头针、眼针等针刺治疗,服完2剂中药后热势已减为低热,此时在原方基础上加青蒿鳖甲汤,随证加减,共服49剂,热邪退尽。正气不足而改用大补气血、健脾补肾益脑髓为主,佐以化痰镇肝祛风之品,而在选八珍汤合补脑丸合孔子大圣智枕中方合温胆汤的基础上选加增强上法的药物共服12剂而康复,药后患儿正气已复。停药将养1个月后,患儿因肝经仍有余热而易激动,最后进服丹栀逍遥散合孔子大圣智枕中方合甘麦大枣汤配疏肝、镇肝潜阳、健脑之药2剂收功。针刺由每天1次减到每4天1次,穴位亦随证加减,手法由泻法到平补平泻,最后以补法收功。

        整个治疗历时半年,疗效十分满意。但处方中选方之多、用药之广、药量之大、用穴之多与传统的中医用药大有不同。现临床上多推崇前贤用药不过数味、取穴不过数处的简洁严谨的方证疗法,但中医处方原则本来就有大、小、缓、急、奇、偶、复等多种方法。笔者认为处方应该从病情的简单与复杂来考虑,而不应从处方的简与繁、大与小来判断。在临床中遇到疑难、危急重证时,其病机复杂、虚实互.见,但拨云见山,只要辨证准确,立法处方遣药取穴得当,采用“大方”治疗,往往收到十分满意的效果。

        中医前贤给我们留下了伟大的丰富的辨证论治的方法和方药,而在临床实践中,许多疾病只要辨证准确、用药得当,就有可靠的疗效。为什么选用大方治大病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令人满意的疗效呢?笔者认为主要有以下几点:

        1.人体体质的下降。现代人生活节奏快、紧张,社会、家庭、工作、学习压力大,普遍存在生活起居不利于健康的状态,熬夜及作息时间无规律,造成体能的透支,身体正气受损,阴阳气血失衡现象较为常见。另外,自然环境的破坏、污染,也使人的整个食物链受到破坏、污染,从而导致人体脏腑受到极大影响,人的体质总体下降。

        2.药物质量的下降。地道药材减少,不少药物通过人工培植,但因产地、生长周期、肥料、农药等因素,使之与天然地道药物的功效相差甚远。另外,药物的滥用、特别是抗生素的滥用,造成致病微生物的耐药性、抗药性,甚至变异,产生新的未知致病微生物。

        3.关于药物剂量的问题。在临床中用常规方药治病,往往有“杯水车薪”的感觉,尤其在治疗危急重症、疑难病症时,更是显得有心无力。因为,方剂的核心问题就是剂量问题。如果不解决剂量的问题,就有很多的问题无法解决。用中医中药治病效果不好时就会有很多的问题,诸如到底是诊断的问题,还是药物的问题?是病难治,还是中医不能治病?遗憾的是,我们现在的教科书上的剂量还是明清以来的轻剂,只有上海柯雪帆教授一人埋头研究并应用于临床,取得了惊人的疗效。

        4.关于药味数的问题。能以最简便的方法治好病,是大家所希望的,也是理想的。但是,一药一病或一方一病能解决的问题,毕竟不多,而某些看似繁复庞杂的处方,比起那些可以讲得头头是道的处方效果还好些,古方中如苏合香丸、安宫牛黄丸等就是证明,特别是一些疑难病、危急重症,病机复杂,常有寒热夹杂、虚实互见、邪恋正衰的情况。所以,治病用药时,若不固护正气,临床上容易出现投药后病症未改善,患者身体极易出现明显不适,如捅马蜂窝。因此,思路可以广一些,用药可以复杂一些,不一定受某些固定思维定式的限制,不要过于僵死,这样医者在继承中医药宝贵财富时,才能汲取更丰富的精华,开拓更广阔的临床思路。

        笔者愿以此文抛砖引玉,与同道共同探讨提高中医药治病疗效的途径,如有谬误,不吝赐教。

作者: 201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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