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膝致水肿2例报告

　　例1，患者，男，64岁。1999年9月6日初诊。患者声音嘶哑，言语蹇涩，左侧肢体麻木，以左脚大趾，左手指麻木为著，伴口干，头出冷汗，小便频数半年余，舌质淡红、苔薄白黄，舌体微胖，左脉关弦有虚象，右脉细滑。头颅CT示:脑梗塞。西医诊断:脑梗塞。中医诊为中风后遗症。证属阴阳两虚、痰瘀阻络，治以滋阴补阳、益气活血、开窍祛痰。由地黄饮子合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减。处方:生黄芪30g，鸡血藤30g，当归20g，石斛15g，桂枝10g，白芍15g，山芋肉10g，细辛3g，石菖蒲10g，云苓15g，远志10g，生地15g，肉桂10g，五味子15g，麦冬15g，川、怀牛膝各15g。每天1剂，水煎服。服4剂，患者感觉好，效不更方，续服上方8剂。三诊时，患者诉口干、头出冷汗减轻，出现全身水肿，以双侧肢体为重，停中药后即减轻，服中药后即加重，说明水肿由中药所致。对此，笔者思虑再三，认为由牛膝所致。遂于上方减牛膝续服8剂，口干、头出冷汗愈，麻木减轻，再未出现水肿现象，后续服30余剂，麻木愈，言语蹇涩明显减轻。例2，患者，男，52岁，2000年11月24日初诊。患者患腔隙性脑梗塞1年。刻诊:双侧肢体痿软无力，有木凉感，以左前臂、左手足木凉为重，伴眩晕、言语不流利，舌质淡紫、舌苔薄白、舌体偏瘦，有裂纹，左脉细涩，右脉关尺细弱无力。中医辨证属气阴不足，脉络瘀阻。治以益气活血，养阴通络。方用补阳还五汤加减。处方:当归20g，红花10g，地龙15g，怀牛膝30g，川芎15g，生黄芪30g，天麻10g，鸡血藤30g，钩藤15g，枸杞20g，寄生30g，巴戟天15g，赤芍10g，每天1剂，水煎服。服7剂，右侧肢体麻木无力、眩晕明显减轻，左侧肢体木凉感未见减轻。上方继服10剂，三诊时，诉全身重坠。对此，笔者考虑牛膝用量太大、时间长而致上述诸症。遂于上方去牛膝，续服3个月之久，再未出现上述症状，并渐加大生黄芪用量至90g，左侧肢体木凉感明显减轻，双侧肢体痿软无力及右侧肢体麻木愈。
   
　　讨论:牛膝味甘微酸，性微温，原为补益之品，而善引气血下注，是以用药欲其下行者，常以之为引经药，故善治肾虚腰腿疼痛，或膝疼不能屈伸，或腿痿不能行走，兼治女子月闭血枯，又善治淋疼，通利小便，此皆其力善下行之效也。诸如《别录》谓其除脑中痛，李时珍又谓其治口疮齿患者，盖此等症，皆因其气血随火热上升所致，重用牛膝引其气血下行，并能引浮越之火下行，是以能愈也。张锡纯悟得此理，用以治脑充血症，伍以赭石、龙骨、牡蛎诸重坠收敛之品，莫不随手奏效，治愈者不胜其数。笔者仿此意，运用牛膝治疗口舌生疮、齿衄牙痛、血滞经闭，腰膝关节疼痛，淋病尿血、尿痛等诸症亦效如桴鼓，但在治疗上述2例脑梗塞病人过程中，运用牛膝功效不满意，分析其原因:牛膝为补肝肾，强筋骨之药，通过多年临床实践，笔者体会到:牛膝补的作用不大，用于实热症及肝肾阴虚症引气血及浮越之火下行效著。以上2例患者虽俱有肾阴虚症，但同时又有气虚、阳虚症，而有气阳虚症，全身的水液代谢较紊乱，再加以牛膝有引气血下行之效，从而加重水液代谢障碍，以至于变生以上2例诸水肿症状。由此可见，用药必须对症，用量亦必须恰如其分。由于例数少，对牛膝致水肿的机制需进一步研究。

　　作者单位:045008山西省阳泉煤业集团工程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