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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公然骗取医保金 根在体制弊端

来源:南方都市报
摘要:广州芳村人民医院将“骗保”列为“内部制度”,甚至公然编辑手册鼓励指导医生骗取医保金,最终被市医保中心暂停医保定点资格。广州市实行医保制度3年以来,医疗机构骗保牟利的事件虽然时有发生,但如此公然教唆并形成制度的骗保手段,还是令人吓了一跳。尽管如此,但细细琢磨此项“内部制度”出笼的大背景,其中却又蕴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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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芳村人民医院将“骗保”列为“内部制度”,甚至公然编辑手册鼓励指导医生骗取医保金,最终被市医保中心暂停医保定点资格。这一丑闻被新闻报道公之于众后,引得市民哗然。广州市实行医保制度3年以来,医疗机构骗保牟利的事件虽然时有发生,但如此公然教唆并形成制度的骗保手段,还是令人吓了一跳。

    尽管如此,但细细琢磨此项“内部制度”出笼的大背景,其中却又蕴含着一种必然性。在关于医疗卫生问题的经济学和社会学著作中,通常都会指出:医疗问题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社会、经济问题。首先,医疗卫生与人们的生存和基本生活需要密切相关,“有什么不要有病”便是坊间对这个问题的宣言。其次,医疗卫生是一个绝对专业化的领域,惟有医方独享话语权和处置权,患者只能扮演惟命是从和听人摆布的角色。从这种特殊医患(或曰供需,或曰买卖)的关系看,医疗卫生领域是不宜“彻底”市场化的,因为一旦“市场化”就可能形成一个垄断的市场。

    根据上面的分析,如果我们把医院当做“企业”或“公司”来办,问题就大了。因为市场经济的理论告诉我们,“企业”或“公司”的目标就是“利益最大化”。当医院也将利益最大化当做目标时,由于这个领域天生地有利于“医方”的垄断地位,这个与老百姓的切身利益密切相关的领域必然会产生异化。在这样的社会、经济背景下,可以说,出什么怪事都不奇怪,而不出怪事其实才奇怪。

    我国的医保制度改革是有很大缺憾的,因为现行制度设计主要是针对患方的。自实施医保制度以来,且不说不能“入围”的人占了多数,即使是入了围的人,也是交的钱越来越多,得到的待遇却越来越受到限制。然而,这项制度对医方的限制却软弱无力。从眼前广州市的实例看,即使这些医院在老百姓中已落得个千夫所指的骂名,但是能惩罚它的也就是“暂缓签订协议”和“暂停医保定点资格”,你能告它“贪污”吗?你能告它“犯法”吗?……但是其导致的社会后果比起一般刑事案件显然更加严重。

    借鉴国际经验,虽然由国家直接向全民提供医疗服务或医疗保险的医疗卫生模式在世界上也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抨击,但大多数发达国家采取的还是这样的制度。只有美国的医疗体制是市场化的,那是私营的保险公司、私立医院和患者三方构成的市场。政府只做绝对超然的裁判,分内之职是立法监管。医生违反了“游戏规则”,吊销行医执照是没有商量的。再之,政府还有专项制度专门救助老人和穷人。这样一个政策框架,大致上总还能自圆其说。

    我国目前的医疗卫生体制,似乎正是想以美国的制度为模本,但不同的是,我们的政府机构常常一身兼有运动员和裁判员的双重角色,于是就不可避免地要造就引发不良后果的“部门壁垒”。在医保制度的设计中,医患双方之间有个第三者——医保部门,看起来很像市场经济理论常说的在供需双方设个裁判。但是,医院是卫生部门的“孩子”,医保部门是劳动保障部门下面的二级行政机构。那么,这种隔部门的管理在现行的官场“潜规则”之下,常常只能是“隔靴搔痒”,对靴中的那只臭脚,裁判是毫无办法的。所以,芳村区人民医院并没有着意对“内部制度”遮遮掩掩,所以才被医保中心的官员无意中发现。换个角度看,是否他们本来就有恃无恐呢?

    不消说,在这样一场规则和秩序被破坏的“市场游戏”中,老百姓肯定是“输家”。且不说老百姓被这些无良医院暗中盘剥却无法真正讨回公道,就连这“小快人心”的处理结果,也还要老百姓多走两公里的路途才能再找到看病的地方。于是,政府及相关机构也必然要成为“输家”,其“执政为民”的承诺和公信力无疑受到了挑战。医院之中的“害群之马”则将败坏整个行业的信誉,使老百姓越来越用怀疑的眼光来审视“白大褂”们,在抗SARS斗争中建立起来的理解、信任和崇敬有被腐蚀掉的危险。

    我们怎样走出这种谁也不愿看见的“三输”局面呢?看来医疗保险和医药卫生体制的改革没有理由满足现状。

    信息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 佚名 2004-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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