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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一:“我是‘世界屋脊’的儿子”

来源:科技日报
摘要:他是我国报道高原肺水肿(1963年)、成人高原心脏病(1965年)、高原红细胞增多症(1979年)的第一人。他是玉树地震抢险救灾中年龄最大的人,作为卫生部高原救援组总顾问,成功抢救了36例高原肺水肿患者,并协助卫生部制定“玉树地震高原病防治规范”。他先后获得国际高山医学奖、香港何梁何利奖、中国光华科技奖、国家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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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国报道高原肺水肿(1963年)、成人高原心脏病(1965年)、高原红细胞增多症(1979年)的第一人。他是慢性高山病量化诊断国际标准——“青海标准”的提出者。他是玉树地震抢险救灾中年龄最大的人,作为卫生部高原救援组总顾问,成功抢救了36例高原肺水肿患者,并协助卫生部制定“玉树地震高原病防治规范”。他先后获得国际高山医学奖、香港何梁何利奖、中国光华科技奖、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等,先后被授予全国抗震救灾模范、“全国卫生文明先进工作者”、“全国侨界十杰”、玻利维亚高原医学最高荣誉奖等。他就是中国工程院院士、青海高原医学科学研究院院长吴天一。

    提出首个中国命名的国际高原医学标准

    在海拔4200米的青海玛多县,年已76岁的吴天一被藏族牧民团团围住。他耐心地帮牧民查看其心电图,对有异常的,再进行测量脉搏,听诊心脏情况……

    吴天一出生在新疆伊犁一个塔吉克族知识分子家庭,1951年,年仅14岁的他,以优异成绩考入中国医科大学。毕业后,吴天一与妻子随中国人民志愿军到朝鲜平壤医院工作两年。1958年,夫妇俩响应党中央支援大西北的号召,毅然来到条件极为艰苦的青海,扎根在青藏高原上。

    吴天一说,当时有两件事让他深深震撼。一是国家从河南、安徽、山东等地移民或组织青年支援青海,不少人被派到海拔4000米青南地区开垦。由于对高原病缺乏认识和防治措施,产生了大量高原病人,有的人倒在了高原上,绝大多数无奈返乡;另一件事是1962年发生的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从平原调来的印军发生了高原病“肺水肿”,大量的人在行军途中倒毙。

    吴天一意识到,拯救生命,防治高原疾病刻不容缓。但在当时,国内对高原环境对人体影响、高原特发性疾病的研究很少。于是,吴天一开始了几十年如一日的临床观察和实验研究。

    流行病学研究有其特殊性,对自然人群普查率要达到95%以上,才能掌握准确的疾病分布和患病因素。在高海拔地区,空气稀薄、氧气少。牧民们是散居的,从这家帐篷到那家帐篷,调查队员常常要骑马走上三四十里地,不但人要承受巨大的危险和不适,而且连试验设备也频频出现“高原反应”。青藏高原夜晚气温能达零下30多摄氏度,吴天一和队员们住在单薄的帐篷里,数日不能洗脸;煮熟的羊肉冻成冰坨子,用刀割下就着冰碴吃;调查队带的煤油炉子点着都费劲,面条煮出来还是生的。

    高原道路崎岖,气候多变,普查、调研途中多次车祸造成吴天一四根肋骨骨折、膝盖粉碎性骨折……全身骨折多达14处。翻车、骨折、骑马过河差点儿被湍急河水冲走,都没有挡住吴天一前进的步伐,他走遍了青藏高原的山山水水,积累了几十万份不同海拔、民族、职业人群的调研数据,完成了高原人类适应生理最丰富的资料。

    为研究急性低氧对人的影响,1991年,吴天一组织中日联合阿尼玛卿山医学学术考察队,历时45天,科研队从海平面的日本到海拔2261米的中度高原、接着到3719米、4460米的高原,再在海拔5000米及5620米的特高海拔建立高山实验室,取得了大量珍贵的特高海拔人类生理资料。

    日本科考队早在1985年就在阿尼玛卿山海拔4000米处设立高山实验营地,进行了长达5年的适应性训练。但刚到海拔5000米时,日方就因明显的高原反应而撤离。吴天一毅然带领中方队员最终登到海拔5620米的地方,并在海拔每上升50米,就对人的心跳、脉率、呼吸、细胞对氧气利用率等进行系统测量,并由此形成急性高山病发病机制的科学研究成果。在1992年日本召开的第三届国际高原医学会上,这项成果受到高度评价,国际高山医学学会授予他“高原医学特殊贡献奖”。

    1992年,青海省高原医学研究所建成了全国最大的高低压综合舱。动物实验后,第一次人体模拟试验由谁进去?吴天一深知有风险,但他仍毫不犹豫地说:“技术设计是我做的,当然是我第一个进舱。”当大气压从海拔8000米标准开始下降,由于降速太快,瞬间吴天一头疼欲裂,耳鼓膜被打穿……

    对此,吴天一说,“高原医学研究和别的科学领域不太一样。研究人员必须亲身接触低氧环境,感受低氧影响。如果没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就很难得到成果。”

    由于多年扎实的慢性高原病流行病学、病理生理学、临床学等普查和研究,2004年8月,在第六次世界高原医学大会上,吴天一代表中国专家组提出的慢性高原病记分量化诊断系统最为完整、科学和可操作性强,终于从各国方案中脱颖而出,被国际高山医学会接纳为国际标准,命名为“青海标准”。这也是中国高原医学界的第一个国际标准,2005年开始在全世界实施。

    14万青藏铁路建设者“零死亡”

    青藏铁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路线最长,施工条件最艰巨的铁路工程,每年有数万工人在海拔4000米至5072米的唐古拉山高强度作业。吴天一被任命为铁道部青藏铁路一期建设的高原医学顾问和二期建设的高原生理研究组组长。

    吴天一多年的研究成果被运用于救治铁路建设者的高原疾病上。在他的指导下,青藏铁路建起23个供氧站、25个高压舱站。他提出“三高三低”急救措施,亲自撰写《高原保健手册》和《高原疾病预防常识》,并送到每一个施工者手中。

    在工程建设中,大到铁路沿线供氧站、高压氧舱的建设,小到员工起夜,吴天一都想到了,并做好了保障工作。他说:“别小看晚上起夜,很多人就倒在这‘一泡尿’上。睡得热乎乎的,突然跑出帐篷去上厕所,外面气温在摄氏零度以下,一旦感冒就很容易发生高原肺水肿。在我的建议下,使用带暖气的卫生车晚上与住宿室对接,供建设者上厕所,也防止环境污染。”

    无论白日还是黑夜,吴天一都不能放松。“很多时候都是深更半夜打来电话,说出现了什么样的病情,该怎么办?我依照病情,该进高压氧舱紧急抢救的赶紧抢救,该往下转移的就赶紧转移。”吴天一说,5年中,他进行了不下几百次的电话紧急处理。

    在吴天一的指导下,在青藏铁路5年建设期间,14多万人“零死亡”,被国际誉为“高原医学史上的奇迹”。

    主动请缨 参与玉树地震抢险救灾

    2010年,玉树发生了7.1级强烈地震,在4000米的高海拔地区,高原反应严重威胁着来自全国救援队员的健康。吴天一立刻向青海省卫生厅请战,因他的年龄和身份,省卫生厅未敢答应。

    “我当时就去找主管副省长,只说了两句话,玉树发生高原地震,我是从事高原医学的,我必须去,而且现在就走!”于是,吴天一任组长,率领14人组成的高原病防治专家组赶赴灾区救援。吴天一是抗震救灾队伍中年龄最大的救灾专家。他说“救命如救火,一看那种情景我就豁出去了!”他不顾年事已高,走进灾情最重、海拔最高的上拉秀、禅古、扎西科等乡村,他还发挥精通藏语的优势,对灾区群众进行心理疏导;马不停蹄地从一个救援点奔赴下一个救援点,为参与救灾的部队、消防官兵、医疗队员讲解高原疾病预防知识,为在震后第3天便将3000多名重伤员全部运出灾区立下汗马功劳,并成功抢救了36例高原肺水肿患者,协助卫生部制定“玉树地震高原病防治规范”……

    半个多世纪以来,吴天一始终奋战在青藏高原第一线。他拒绝了内地优越的工作、生活条件,放弃了去美国跟年迈的父母、妹妹团聚。他说,“我的事业在青藏高原,我是‘世界屋脊’的儿子!”

摘取高原医学“王冠”

  78年前的一个夏日,一个塔吉克族小男孩儿在新疆伊犁塔什库尔干呱呱坠地。塔什库尔干地处帕米尔高原东部;而“塔吉克”是塔吉克本民族的自称,意即“王冠”。半个世纪之后,正是这个小男孩儿摘取了世界高原医学上的“王冠”。

  他,就是中国工程院院士、我国高原医学的奠基者、国家卫生和计生委高原病研究重点实验室主任、科技部高原医学研究国际重点实验室主任吴天一。

  

  塔吉克族第一位院士

  1951年,吴天一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中国医科大学。毕业后,吴天一与妻子随中国人民志愿军到朝鲜平壤医院工作了两年。1958年,夫妇俩响应党中央支援大西北的号召来到青海,开展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高原医学研究。

  在人类高原适应学科领域,吴天一开拓了“藏族适应生理学”研究,通过对不同海拔和不同群体的大量对比,提出了机体对高原低氧适应的依靠器官水平功能适应和细胞水平组织适应两种途径的论点。他从整体、器官、细胞和分子几个水平上,证明藏族对高原的适应与其他群体(如移居汉族及南美印第安人)有着差别,藏族具有最完善的氧传送系统和最有效的氧利用系统,这是长期“自然选择”遗传适应的结果,为人类低氧适应建立起了一个理想的生物学模式,引起国际高度关注。吴天一在国内首次组织国际阿尼玛卿山学术登山队,获取大量高山生理学资料,对发生在青藏高原的各型急、慢性高原病从流行病学、病理生理学和临床学作了较系统的研究。他的研究在国际上首先证实青藏高原存在慢性高山病,他所提出的慢性高山病量化诊断标准被接纳为ISMM国际标准。

  吴天一先后承担了多项国家、省、部级课题,其中,获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1项,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3项,省部级成果奖15项;1991年获国际高原医学特殊贡献奖;2006年获香港何梁何利奖;2008年荣获中国光华工程科技奖。作为我国高原医学研究的主要学术带头人之一,吴天一还兼任第三军医大、武汉大学、青海大学、西藏大学、挪威奥斯陆大学等高校的博士生导师。2001年,吴天一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同时也是塔吉克族的第一位院士。

  创造高原医学史上的奇迹

  吴天一自踏上高原的那一天起,半个多世纪里,他都在与缺氧、高寒等恶劣的环境做伴。

  在牧区,牧民们散居,户与户之间离得很远。从这家帐篷到那家帐篷,调查队员常常要骑马走上好几十里地,在忍受高寒缺氧的同时,也要消耗大量体力。20多年的科研工作,吴天一走遍了青海、西藏、甘肃、四川4省区的大部分高海拔地区,诊治过上万名牧民群众,整理了大量的临床资料。藏族牧民亲切地称他为“马背上的好曼巴(医生)”。

  1991年,青海省高原医学研究所建成了全国最大的高低压氧舱。吴天一成为第一个模拟试验者。气压从海拔5000米的高度开始下降,由于降得太快,瞬间,吴天一头疼欲裂,鼓膜被打穿。最终他摸清了舱体运转的安全系数。

  21世纪初,举世瞩目的青藏铁路开建,高寒缺氧对铁路建设者的身体健康是一个严峻的考验,这是建设高原铁路的一大世界性难题,对高原医学提出了新的挑战。吴天一多年的研究成果被立即运用于救治青藏铁路建设者中的高原疾病上。他和同事们共同研制的抗缺氧药物、保健品发挥了作用,他主导开设的高原病科也为西进的建设者们提供了完善的抢救治疗环境,他撰写的《高原保健手册》和《高原疾病预防常识》被送到最前沿的施工者手中。在他的指导下,青藏铁路建设工程沿线建立了三级医疗机构,5年建设期间未发生一例因高原病死亡病例,创造了高原医学史上的奇迹。

  胸怀高原的赤诚之子

  2009年4月14日,青海玉树发生7.1级地震,已经74岁高龄的吴天一立即请战,要求前往抗震救灾一线。4月15日晚,吴天一率领青海省心血管医院的高原医学专家连夜驱车近千公里疾驰玉树。16日早晨,他们到达玉树,成为最早到达玉树灾区的高原病防治医疗队。

  到达灾区后,吴天一不顾年事已高,驱车前往了17个抗震救灾工作点,先后走进受灾最重、海拔最高的上拉秀、禅古村、扎西科等地。他爬上废墟,走近挖掘点,进入简陋帐篷,为挖掘部队、消防官兵、医疗队员讲解高原疾病预防知识,现场参与和指导急性高原肺水肿的抢救治疗,为数千名抗震救灾人员讲课,发放《高原保健手册》1万册,使救援人员在做好抗震救灾的同时学会保护自己的身体健康。

  2008年,吴天一因为在世界高原医学研究领域取得的突出成就,获得了中国工程界的最高奖项—中国光华工程科技奖。而他第一时间就将全部奖金15万元捐献给了汶川地震灾区,用于灾区救援及重建。

  吴天一院士如今依然居住在他热爱并为之奉献了半个世纪的青藏高原。美国科罗拉多大学等多次聘其前往工作,但他始终热爱祖国,心中装着高原人民,装着他的事业。(本报记者 刘 鹏)

守望健康的高原赤子——记中国工程院院士吴天一

  青海新闻网讯 8月13日清晨,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吴天一简单收拾一下行囊,就随青海高原医学科学研究院义诊队,踏上了去果洛玛多县义诊的路途。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去那里义诊了,哪怕闭上眼睛,吴天一的脑海中都能清晰地浮现出沿途的风景。可是每次只要一踏上去高海拔地区的路途,他总是心潮澎湃,似乎有无穷的力量和激情在体内奔涌—

  吴天一,塔吉克族。毕业于中国医科大学,教授、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国务院特贴专家、中国工程院院士。

  吴天一与高原医学可谓有不解之缘。他是青海高原医学科学研究院院长,卫生部高原病研究重点实验室主任,科技部省部共建高原医学研究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973前期专项”专家组组长,美国科学进展学会会员,国际高山医学协会科学顾问,国际病理生理协会理事,国际肺血管病研究所研究员,挪威奥斯陆大学客座博导,中国高原医学杂志主编,美国高海拔医学与生物学杂志编委等。

  吴天一是我国低氧生理和高原医学的开拓者和主要学术带头人。他开拓了“藏族适应生理学”研究,为人类低氧适应建立起一个理想的生物学模式;在国内首次组织国际阿尼玛卿山医学学术登山队,获取大量人在特高海拔的高山生理学资料;他所提出的慢性高山病量化诊断标准被国际高山医学协会接纳为国际标准并命名为“青海标准”;他主持和参与国家重点、重大科研项目六项,省部级课题16项;目前正带领团队进行“高原慢性适应与损伤”的研究,培养博士8名,博士后一名,军队领军人才4名。

  吴天一先后获过国际高山医学奖、香港何梁何利奖、中国光华科技奖、国家科技进步特等奖、省部级科技进步一等奖等;参与编著和主编高原医学专著、医学论著等三百多册(篇);被授予“全国卫生文明先进工作者”、 “边远地区优秀医学科技工作者”、“全国侨界十杰出”、玻利维亚高原医学最高荣誉奖等;2010年8月被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授予全国抗震救灾模范,2011年被中央军委总后勤部授予“十一五”全军后勤重大科技成果先进个人。

  今年4月,在全省科学技术奖励大会上,吴天一从省委书记骆惠宁手中接过了“青海省科学技术重大贡献奖”的获奖证书。这个沉甸甸的证书,凝聚了这位老科学家在高原医学研究奋斗了五十多年的心血和智慧;而鲜有人知,在鲜花和荣誉的背后,是一条充满荆棘的探索之路。

  敢为人先

  1958年,风华正茂的吴天一夫妇积极响应党中央支援大西北的号召,来到条件极其艰苦的青海。从此,吴天一在这个河流、山脉纵横交错的地方,展开了艰苦卓绝的探索。

  1963年,吴天一在我国首次综述报告了高原肺水肿;1965年,他在《中华内科杂志》首次报道了“成人高原性心脏病”,并提出是低氧性肺高压的观点;1979年,他在《中华血液学杂志》率先报道了青藏高原最常见的慢性高原病类型“高原红细胞增多症”的概念;1978年,吴天一和同事共同创建了我国第一个高原医学专业研究机构—青海高原医学研究所。

  在追寻科学真理的路途上,吴天一就像一个进入黑暗隧道的寻路者,在茫茫黑夜中敢为人先,他坚信,前面始终有一线曙光。

  1991年,吴天一组织中日联合阿尼玛卿山医学学术考察队,历时45天,从海平面的日本,到海拔2261米的中度高原、继而到3719米、4460米的高原,再在海拔5000米及5620米的特高海拔建立高山实验室,取得了大量珍贵的特高海拔人类生理资料,形成急性高山病发病机制的科学研究成果;1992年,青海高原医学研究所建成了全国最大的高、低压综合舱。第一次的模拟试验由谁进去呢?吴天一深知风险很大,为了取得一手资料,他毫不犹豫钻进舱。在模拟试验中,吴天一的鼓膜被打穿,但他摸清了舱体运转的安全系数。对此,他不后悔,"如果没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就很难得到你应该得到的成果。"

  青藏铁路建设中的卫生保障是高原铁路建设三大难题之一,其中高寒缺氧是对建设大军的最大威胁。作为铁道部青藏铁路一期建设的高原医学顾问和二期建设的高原生理专家组组长,吴天一提出了创新性观点,建立了一系列卫生保障措施和急救方案。他亲自带领科研医疗队五次上山指导工作,调查了10万以上的各种数据,对急性高原病中最严重的高原脑水肿作到了最早期诊断及时救治。开发了以藏药为主的致适应剂红景天等。他提出的"高压舱、高压袋、高流氧"三高急救措施,显著降低了高原肺水肿发病率。5年来14余万名筑路员工无一人因急性高山病死亡。此项研究及高海拔大群体高山病零死亡的成果引起国际上高度关注,被国际高原医学权威威斯特教授誉为"高原医学史上的奇迹"。

  赤子情怀

  "我是一个粉身碎骨的人。"吴天一对自己的评价语出惊人他的"粉身碎骨"来自于他的科研工作。在五十多年的高原科研工作中,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高山、冰川、草地度过。道路崎岖,险象环生,多次车祸,造成肩胛骨、髌骨、肋骨、股骨等14处骨折,有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最严重的一次是左四根肋骨骨折,其中一根肋骨差一点就戳入心脏。他在阿尼玛卿山作了5年高山生理研究,四十多岁双眼就患了白内障。

  在牧区巡诊时,吴天一和队员们住在单薄的帐房里,数日不能洗脸;煮熟的羊肉冻成冰坨子,就用刀割下就着冰碴吃。好几次,他骑马过河差点儿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但他总是乐观地说:"我是塔吉克的好骑手",最远最难走的地方都要抢着去。骑着马,赶着驮着仪器的牦牛,深入雪山草地,一个帐篷接一个帐篷地进行高原疾病普查,饿了吃点牧民的青稞糌粑或自带的干粮,晚上就住在零下30多度的牛毛帐篷里,常常到深夜还在整理搜集资料……在坚持高原病领域基础理论研究的几十年中,吴天一走遍了青海、西藏、甘肃、四川4省区的大部分高海拔地区,诊治过上万名牧民群众,整理了大量的临床资料。青海藏族牧民大部分都知道他的名字,亲切地称他为"马背上的好曼巴"。

  上世纪末,吴天一失散多年、已定居美国的父母和兄妹费劲周折找到他,催促他尽快去美国与家人团聚。他却做出常人难以做出的抉择。他在给父母的信中写道:"高原医学只诞生在青藏高原,这里是我事业的根!"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多次以优厚的待遇聘请吴天一前往工作,但都被他婉言谢绝。面对优越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他只是淡淡一笑:"我是一名爱国的知识分子,高原人民对我的信任就是我为他们健康奋斗终生的最大动力!"

  这是建立在对生命、对高原人民热爱的基础上,只有付出而不求回报的高尚感情!正是由于这样的情操,才使吴天一在人生的黄昏,还像初升的朝阳那样光芒四射、奋斗不息,依然坚守在高原,躬身实践着从医之初的誓言。

作者: 201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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